第五节：凤赵之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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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湖心山。

灵缘斋的公共福地大本营，坐落于此。

福地，有一处地方，名为静雨谷。

凤金煌徒步入谷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雨。

细雨。

雨安静地下着，悄无声息。

沐浴在雨，连带着凤金煌都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脚步。

空气透露出清新的草香，缭绕起一层薄薄的绿意。

这样的雨，并不冷，像是玉，有着一种内敛的温和。

凤金煌知道：这是静雨。当这样的雨一下，任何的声音都会被吸收，天地一片安静，静得能让人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静雨乃是六转仙材，这片山谷便是静雨的资源点，因此得名为静雨谷。

凤九歌背叛天庭，不知所踪后，他的妻子也是凤金煌的母亲——白晴仙子便主动申请，调到静雨谷采集静雨，终日不出山谷一步。

每当静雨飘洒而下时，山谷会传出琴箫之声，似是白晴仙子的哀婉凄切的哭诉。

凤金煌正是听闻了这个传闻，心不免担忧，这才赶来山谷，探望自己的娘亲。

现在静雨飘飘，果然从山谷传出一阵琴箫之音。

琴声缥缈，宛若九霄白云，古意昂然，悠扬悦耳。而箫声却是高亢，高低起伏近乎突兀，宛若厉鹰纵横天穹，尖锐破风，撕扯苍岚。

起初，时而琴声响彻，时而箫声回荡，接连交替，像是双方诉说，你一言我一语。

随后，琴声和箫声开始相互接触，一点点合奏，逐渐地融合交汇。白云缥缈，飞鹰在云纵横。两种突兀的乐声，不断合并，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

最终，琴声和箫声变得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形成一种混音，既有琴声的悠扬，又带着箫声的清厉。独一无二，美不胜收！

凤金煌被这等美妙的乐声吸引，不由露出陶醉之色。她深入谷内，顺利地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白晴仙子坐在一处竹亭，两只蛊虫宛若白玉圆珠，在她身边环绕飞旋。正是两只音道凡蛊——琴蛊、箫蛊。

当凤金煌走进亭，乐声缓缓停息下来。

白晴仙子早已知晓凤金煌的到来，缓缓转身：“这首仙魔一同歌，乃是你爹与我相恋时创作而出，是我们的定情之歌。我还记得当初，你爹为我第一次演奏时，说：仙魔本一家，元始仙尊起初是被诸多异人称之为原始魔尊呢。这首歌曲意义非凡，你爹一直珍藏不用，可是在宿命大战，他却是用了。”

说到这里，白晴仙子话锋一转，凝神看向凤金煌：“这一次的名单已经批示下来了。”

凤金煌点头：“我知道。一次门派举荐了我，结果天庭没有音讯。这一次门派将孙瑶替换去，很快得到了天庭的批准。”

白晴仙子平淡地道：“原本门派仍旧是想将你推荐去，但李君影、徐浩从阻碍，最终改成了孙瑶。这样的结果，你有什么感想呢？我的女儿。”

“呵呵。”凤金煌微微一笑，笑颜灿烂若花，一瞬间，带给竹亭一道明媚的阳光。

“娘亲，你又何必如此考较我呢？自从爹临阵反戈，叛离天庭，我有了心理准备。眼下，梦道仙蛊没有被收缴了去，情况已经非常不错了。”凤金煌道。

白晴仙子闻言，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正道亦非没有强取豪夺，只是往往披一层大义和道德。你能明悟到这一层，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你爹离开天庭，却是开创了命运歌，卓绝战力举世共睹，天庭和灵缘斋也不敢轻易地拿捏你的。”

凤金煌流露出一抹不悦之色：“娘亲，你不必为爹说话了。我虽然能理解爹，但我不会原谅他。他忽然间背离天庭，根本不提前告知我们，这是抛妻弃女！总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

“呵呵呵。”白晴仙子笑着摇头，走到凤金煌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你误解你爹了。那首仙魔一同歌，他当做定情之歌，一直珍藏，除了在我面前演唱，从未用于其他方面。他独独在宿命大战用出来，便是想告诉我，仙魔一同，他对我的感情从未变化，算是脱离正道，重归魔道，也无妨我们一家三口之间的感情。”

“你信吗？只要我稍稍流露出一丝脱离灵缘斋的动向，他定然会主动接我。他只是也了解我，知道我不想成为魔道人。所以，他给了我们俩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他并不想让他的理想，成为我们的拖累啊。”

凤金煌冷哼一声：“爹宁愿帮助方源这个大魔头，也不愿帮助师父。师父的确固执，总是叨咕宿命什么的，但他终究对我们是一片好心，真正为我着想的。爹此举，未免也太过冷漠无情了。”

“娘，你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你呀。”白晴仙子叹息一声，却是没有挽留女儿。

凤金煌出了静雨谷口，便见到两位女蛊师。

一位娟秀，一位可爱，都是凤金煌的数人，有些惴惴不安地站在谷外守候。

见到凤金煌后，她们立即面露喜色，迎了去。

“师姐，我们听说你来到这里，所以赶过来了！”面容娟秀的便是秦娟。

“师姐，对不起，我、我也不想侵占了你的名额……”孙瑶可爱圆润的脸蛋，尽是不安之色。

秦娟、孙瑶平素和凤金煌交好，两人一直都是凤金煌的跟班。

只是最近几年，凤金煌跟随龙公修行梦道，和这两位相处的时间稀少很多了。

凤金煌朗笑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孙瑶的额头：“你呀，这一次表现得很不错，为什么要道歉呢。举荐的名额只是一桩小事，难道没有资助，我不能成仙了吗？对于我而言，成仙绝不是什么障碍。只是成什么蛊仙，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但对于你而言，这一次却是一番难得的机遇，好好抓住吧。”

说完孙瑶，凤金煌又看向秦娟：“你一向有着主张，能够坚持，这一次，道痕加身，你怎么会眩晕过去呢。若非如此，这一次举荐的名额便会是你的。”

秦娟不敢反驳：“师姐教训得是，是我修行懈怠了。”

“不是这样的，师姐。是秦娟师姐她当时身有伤，所以忍受不住剧痛，这才昏倒的。”孙瑶连忙澄清道。

“原来是这样。”凤金煌点点头，惋惜道，“这的确是很大的损失。方源摧毁宿命蛊，将其炼成无数天道道痕，分散到天下万众身。天道道痕承受得越多，将来越有好处。不管是修行，还是经营仙窍，都有利无害。不过没有也无妨，充其量这只是一场际遇罢了。决定你一生成的，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才情和努力。”

“是，秦娟谨遵师姐教诲。”秦娟躬身一礼。

凤金煌再笑一声：“走吧，好好指点一番你们。”

秦娟、孙瑶顿时面露喜色，后者更是蹦跳起来，欢呼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可是好久没有聚会了。”

三人结伴而走，逐渐远离静雨谷。

谷内的白晴仙子缓缓收回侦查手段。

“女儿你长大了呢。”白晴仙子面露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