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赌（2/2）

闻人冰清谦虚道：“一点点了。”

兰净尘继续道：“可你听过一句没？”

闻人冰清一脸好奇：“什么话？”

兰净尘看着她，煞有其事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说完，优雅的转身，留下闻人冰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天坑中，兰净尘看着被冰冻的正则，眼睛通红，终究默然无语。

闻人冰清下来的时候，看着兰净尘默然而立，也静静的站在她身边，半响才问道：“传说正则太子天纵奇才，怎么会被一个凝冰禁神法阵所困？”

这是她早就疑惑的，只不过忍到现在才说出来。

兰净尘道：“天纵奇才？我看他就是个傻子。这阵法连我进来都被压制，浑身冰雪。可你看他，一路疾行哪有一点停顿？却为了什么征剿大军舍弃性命，真是笨到家了。”

闻人冰清没有回应。兰净尘的话看似回答了她的疑问，其实并没有回答。常正则当年号称同辈无敌，绝不是吹嘘出来的。其成名之战就是将偷袭他的六名深渊镇守使斩杀三名，可见其霸道。这还是三年前的伟绩。

三年过去，他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没有纠缠这个事情，继续道：“没有大局观念，他也坐不稳太子的位置。”然后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事了，你不是想要救他出来吗？不过会有点痛苦，考验他的意志。”

兰净尘只是轻轻点头。有了之前的舒缓，再加上知道正则的情况，现在的她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

正则的意志力如何，她最清楚不过。当年重伤垂死，素念生已断定正则必死无疑，无力回天。可正则硬是吊着一口气，不曾消散，终使得素念生回心转意答应救治。抽筋扒皮，放血割肉，连筋续骨，一套当时只有素念生敢做的治疗手法，被他一一用在正则身上。可常正则只是怒目圆睁，看着素念生，不出一声。直到最后，才发现他早已昏迷。

经了此事，素念生对正则也是赞叹有加。

她回头问道：“说说看。”

闻人冰清道：“虽然我们是在打赌，但赌的内容既然是修炼，那自然要和真正的修炼一样真实。”

她从袖中拿出一方药盒，打开，一股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一颗圆润如珠的丹药，表面散发着一缕缕寒气，中间还夹杂这似有似无的丹香，缓缓散逸出来。

兰净尘道：“你想怎么做？”

闻人冰清道：“这是玉雪凝神丹，修炼寒冰一系的神丹灵药。可对于非此一系的武者，说是毒药也不为过。”

她说道这里，看了兰净尘一眼，发现她面无异色，便继续道：“服下玉雪凝神丹，不仅可以加深对寒冰奥义感知，更可以塑体蕴神，更好的成就冰肌雪骨寒魂。”

讲到这里，闻人冰清不再说话。她讲了这么多，现在需要兰净尘决断了。

兰净尘笑道：“是药三分毒，所以药师和毒师本就是一个人不同的两种称谓罢了。你现在只说此丹药的药效不说毒效，明显是在遮掩是什么，我如何信你？”

闻人冰清敛神道：“这丹药的非要说毒效，那就只有一个：药效太强，以至于不是常人所能承受。这也是我说会有点痛苦，考验他意志的原因。”

兰净尘点头：“现在他被冻结，如何服用？”

“星路天机图既然可以攫取他的气运神魂由下而上激活阵法，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将丹药的药力从上而下灌输进去，逆向作用在正则太子身上呢？”

兰净尘第一次发现，像什么“胸大无脑”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之类的话，都是扯淡。眼前这个集智慧与美貌一身的女子，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好在她和正则不是一路的，不然要早点把她干掉了！

兰净尘重重地点头，然后重申一遍：“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是在变相提醒闻人冰清是一个有才无德的女子。

这次闻人冰清只是笑笑。用学家的礼教约束宗派女子，兰净尘的反击还真是可有可无，可爱得很。

苍穹上，玉雪凝神丹缓缓靠近冰柱，一阵抖动之下，直接化作一条寒雾，顺着冰柱，慢慢流下。到了冰柱底部，寒雾扩散，将冰锥底座包裹，阻隔住两人的视线。

不到片刻，寒雾消散。

兰净尘看着一道冰蓝色的纹路在虚空中衍生出一阵阵褶皱，然后在原先冰锥范围内不断游走，最终充盈整个冰锥空间。冰锥、冰柱消融，化作一团冰蓝色波动的空间。正则端坐在这个空间中，冰蓝色的纹路环绕着他，像是隔着一层海水，看不清楚。

兰净尘看着他道：“接下来呢？”

闻人冰清道：“等！”

“等？”

等什么？等成功还是等失败？成了还好说，可失败了怎么办？会不会死？

在兰净尘胡思乱想之际，闻人冰清慢慢上前，看着那些愈加稀薄的寒冰纹路，一脸的疑惑：寒冰奥义的消失，可寒冰力量却没有一点减少，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兰净尘忽然浑身抽搐，一下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