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夜明珠（2/2）

王姨娘跌坐在草地上，面色苍白，额上满是汗珠，捂着小腹痛呼道：“老爷，我肚子痛！快，快请大夫！”黎广修大惊，忙上前扶起她，却见地上早就浸了一滩殷红的鲜血！黎广修等人也无心再管黎清惜，忙叨叨的抬着王姨娘走了。

吕姨娘发髻散乱状似呆傻，向太太徐氏猛叩头哭道：“太太您发发慈悲，快让人救救惜儿吧！我求您了！”

太太徐氏闲闲道：“王姨娘说的有理，这都半个时辰了，惜儿怕是早就......即便是捞上来恐怕也晚了，此事还是等老爷得空再说吧！”说着也带着几个奴才走了，只留下吕姨娘哀伤的望着水面发呆。

直到夜半时分，阖府再无半点动静时，黎清惜才悄悄从水中爬了出来，她掏出怀中的夜明珠，浓黑的夜色瞬间便被照亮，那夜明珠光华灿烂，竟是水绿的颜色，流动通透，一如荷花塘中的池水一般。黎清惜觉得这光芒似是见过一般，莫名的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黎清惜怀揣着夜明珠一路回到惜君阁的时候，吕姨娘正自房梁上悬了一方白绫，欲随着她苦命的女儿一起上路，黎清惜推开房门时，借着月色见吕氏正把那白绫套在勃颈上，不由急忙上前叫道：“娘亲，惜儿回来了！”

吕姨娘一惊，却见果真是自己的女儿，虽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却仍是如往常般活泼灵动，不由抱住清惜大哭起来：“惜儿，你没死？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我的好惜儿......”

黎清惜任凭吕氏抚弄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觉得在水里泡的这几个时辰也算值了！及至吕氏稍稍止了哭泣，黎清惜才拉着她的手道：“娘亲，王姨娘踢你那一脚，还疼吗？”

吕氏擦了眼泪，叹了一口气：“惜儿，咱们娘儿两个，怕是在府里呆不下去了！你可知，王姨娘小产了！还说，说你是灾星，克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父亲以为你......回不来了，竟，竟没再派人去捞你！”吕氏说到这里，便用手捂住了脸，又痛哭出声！

黎清惜一边安慰吕氏，一边冷笑道：“娘亲，惜儿原来只当父亲是嫌弃惜儿出生时头上的怪角，直到今天才知道，他本就是个狠心绝情的人！早晚有一天，惜儿会带您离开的！只是，如今天下虽大，却没有咱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吕氏落泪叹道：“那咱们要怎么办才好？明天你父亲看到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黎清惜安慰吕氏道：“娘亲别急，你瞧这是什么？”说着便把清露掉在水中的金簪拿出来。吕氏仔细看了看，才说：“这，这不是你父亲新近赏给露儿的吗？你赶紧还回去，小心她又借机作弄你！”

“娘亲，我今天和她在水边玩耍，她的簪子掉到了水里，这是我从水底捞上来的。”

吕氏惊骇异常：“惜儿，你跟娘说实话，你真的是从塘子里捞上来的？那塘子足有十几亩啊！你小小的孩童，怎么能捞得到？”

“娘亲，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脱罪！毕竟，这黎府咱们还是要住下去的！”

“怎么脱罪？王姨娘已经小产了，露儿又一口咬定是你自己掉到塘子里的，你父亲也认定是你惹的事，他会打死咱们娘儿俩的！”

“娘亲，惜儿有办法，这一次，定然不会让您再挨打！”黎清惜握紧拳头，一边安慰着吕姨娘，眼睛里盛满了与她年龄不符的灵慧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