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容貌神似(2/2)
“县主,你怎么了?好像很讨厌永平公主的样子?”赫连浠侧问。
楚清韵抿紧了双唇,挂起了人前惯有的沉默。
见状,赫连浠便不敢再问。
……
从楚青威房中出来,池晚妆站在走廊里就听到了下面堂中永平公主的笑声,伴着的自然还有北言喻,两人好像谈得格外融洽。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您和晚妆其实还沾亲带故的,怪不得我方怎么觉得你两人有些神似呢。”
“真的吗?真的吗?晚妆她长得像我是不是?”
“再像也不是你生的,甭激动!”
听着她俩的对话,池晚妆不解的走了过去。
而永平公主见到她即从位上站了起来,拉了人就立定在北言喻面前,笑着问道:“来仔细分析分析,看有几分相似。”
“嗯,眼睛很像,下巴也有些神似。”
北言喻还真的细细在打量,可盯了半晌最后只挥了挥手,“哎,反正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你们两是有关系的。我说永平公主,您和她只能算是隔了八万里的远亲吧,能指望有多相像?”
“真没意思,你就不会哄哄我老人家高兴啊。”
永平公主丧气的松开身边人,重新坐下后指了指桌上几近干净的碗碟说道:“晚妆,赶了那么久的路,还没用晚膳吧?我让这小子去厨房捣鼓点吃的过来,但你还没下来就被他给吃了,瞧这样的男人不靠谱,干娘劝你别嫁。”
“喂喂喂,东西是我弄来的,动嘴的可是你,不要在这挑拨我和晚妆之间的关系。”
处了半晌,北言喻倒是放自在了,只是永平公主的“公主威力”是却所剩无几。
“刚才说什么相像?我和公主?”池晚妆望向永平公主。
北言喻则积极作答,“晚妆,你难道不知道,袁海国的楚太后就是你义父的姑姑?”
当年,两国和亲,皇室选了楚家的小姐封为公主远嫁给袁海国国君为妃,即是如今的楚太后,也是永平公主的母后。
这事,池晚妆自然知晓。但那位楚太后自到了袁海国后,起初和这边还有联系,待等如今的国君登基后,便似失去了所有的音讯,再没同大庆往来过。
何况,就是要算渊源也是和楚家,跟池晚妆这辈早没了瓜葛。
她觉得,这两人纯属在滑稽之谈,楚太后是和自己的外祖母楚氏同辈,且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且先不说自己的娘亲纪芙承袭了楚氏几分容貌,再到自己……还能和永平公主如何相似?
“虽说是隔得远,但本公主就是觉得和晚妆她亲切,就跟我亲外甥女似的。”永平公主的眸中闪过抹复杂,突然叹道:“本公主如果有个姐姐……唉,不说了,心情都被你小子给角没了!”
北言喻无辜受气,亦不示弱,含笑回道:“公主啊,您要是有个姐姐,那肯定是盼着早日见妹夫的。”
永平公主只深深望了眼池晚妆,无力的回道:“可惜本公主只有个皇兄。”
不知怎么,她这话中带了抹惆怅。
而池晚妆原先没怎么觉得,见到食物还真有些饿了。想着自己离开相府前没有进食,那楚清韵应该也没用,左右寻视了番没见着她,就不解的问面前二人,“清韵呢?”
“方才见她往后院去了。”
池晚妆起身,“她一个人去后院做什么?”不放心的想过去找她。
却被永平公主给拉回了位子,“她饿不着的,你先坐下,吃饭。”亲自取了筷子递过去,脸上是那种浅淡温馨的笑容,柔声道:“你长这么大,我都没和你同桌用过膳。”
旁边的北言喻浑身恶寒,故意哆嗦了身子调侃道:“公主,您别搞得真跟失散多年的母女团圆似的。这楚将军娶不娶你都还是个未知,不要眼巴巴的做晚妆干娘了。”
“你小子哪这么多话?!”
永平公主豪爽惯了,抄起筷子就朝他头上敲去,骂道:“他娶不娶,晚妆都是我闺女!”
北言喻缩了缩身子,“啧啧”两声的瞥向她。
“晚妆,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啊?小时候过得好不好?我带你去袁海国吧,那里的风光比你们大庆好多了……”永平公主说个不停。
池晚妆只能承受她这份热情,暗道舅父这位红颜可真是细腻。
对自己都尚且如此,那平时待他又是什么程度?
过了片刻,赫连浠送楚清韵回了大堂,温文有礼的走至永平公主跟前行了一揖。
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后者摆了摆手抢先道:“大庆太子,你别本公主远道而来如何如何了,我这过来不是见你也不是见你父皇,你不必特地过来迎接。你是当今太子,公务繁忙,明儿还是早些收拾收拾先回京吧,有你在本公主觉得浑身不自在。”
赫连浠满脸尴尬,僵硬的回道:“公主是贵客,出城相迎本是应该。”
“不用这么文绉绉的,本公主粗人一个,最讨厌那些宫廷规矩,你也不必给本公主安排什么驿站行宫,我就住到楚家就成了。再不成,其实和我家晚妆闺女住一起也不错。”她亲昵的拽了拽身边的少女。
池晚妆实在摸不着头脑,这永平公主好似比上辈子还要缠人。
赫连浠复杂得望了眼她,又看向池晚妆,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永平公主和池小姐这般投缘。”
“这是自然。”
“姐姐,我们回屋。”
楚清韵突然走到池晚妆身边,将永平公主的手甩开,拉过她就朝楼上的房间去。
被强行拉着上了楼,池晚妆居高临下,只见赫连浠已走到北言喻身前,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永平公主已重新坐回位子。
“姐姐,你别跟她走近。”
楚清韵闷闷的说完,脚下步子加快,很快就到了最东边的房间门口。
驿站不大,楚青威又带了不少亲信部下回京,房间紧缺,池晚妆和楚清韵一间房。
到了屋里,楚清韵松了手。
她坐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板,倦倦无神。
这时是真的夜深人静,若非楚家的队伍有守夜的习惯,驿站本该熄灯全部就寝入梦了。池晚妆亦有些困乏,但见楚清韵满脸的不开心,蹲在她身前轻言道:“你晚上都没吃过东西,厨房好似还有点面条,我让人给你下一碗送过来吧?”
“我吃过了。”
池晚妆不解,“什么时候吃的?没见你用食啊,难道是在县主府的时候?”
“太子殿下取了他车上的点心给我。”
楚清韵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绣帕,慢慢打开露出几块精致的糕点,递到池晚妆面前道:“我留给你的。”
池晚妆惊讶,杂着莫名的感动。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吃东西的时候会记着自己。
她笑着推回去,“我不饿,你吃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子,所以不想吃他的糕点,但是人讨厌,跟点心没有关系。姐姐、你试试,很好吃的,我先前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就爱这个。”
楚清韵将捧在掌心的点心又往前送了送,笑容明媚,哪有先前的半分郁闷消极?
池晚妆伸手取了点心,送入口中咬了小口。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但这样的口味,对她来说并算不上新奇。
只是楚清韵眼神太过清澈太过期盼,忍不住就冲她点了点头,“嗯,很好吃。”
“我就知道姐姐会喜欢。”
“清韵,我问你,你是真的不喜欢永平公主吗?”
这样善变的楚清韵,池晚妆看得糊涂,根本就分不清她到底何时是真性情,而何时又是伪装的。
她明明还这样的小。
“不喜欢。”
楚清韵直白答了,还添了句,“我讨厌她。”
至于原因,池晚妆自然没问。
只是躺倒床上睡觉时,楚清韵突然翻身抱住了她,低语道:“姐姐,你是我姐姐,你不能跟那个女人走,也不能和她好。”
池晚妆身子微怔。
次日清晨,等池晚妆和楚清韵洗漱好下楼时,赫连浠的车架已经离开了。或许,他亦觉得在永平公主面前讨不得好,这趟走得很无趣。
然而,驿站的门口却非常的热闹,因为迎来了另外一拨人。
是袁海国的队伍,来接永平公主回国。
他们的人整装待发,看不出丝毫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显然是不会做丝毫停留。
马车前,永平公主和一年轻少年对峙着:
“我说了不回国,青威要认义女,我得去全程陪着。”
“公主,您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国了,下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诞,皇上吩咐了云染,必须带您回去。”
“云染,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别用我皇兄压我,没用!”
“公主,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太后的寿诞您必须出席。”
“母后寿诞前我自然会回去,保准还带个人让她开心下。”
“骁勇将军?”
“不、我闺女!”
那年轻俊朗的少年似乎很是无奈,摊手道:“这和您说正事呢,云染倒是不知,公主何时做了母亲?”
“昨儿刚认的,不行吗?本公主爱何年何月做母亲,难道还要你小子批准?”永平公主满脸打趣,“瞧你年纪也不小了,母后那么疼你,没准还准备在寿宴上替你挑个媳妇呢。”
少年凝噎转首,刚想命人将眼前人送上马车时,突然瞥见门口站着两人,表情即愣住了。
而永平公主转身见到来人时,几步过去就将池晚妆拉了过来。
楚清韵想拽住池晚妆,伸了手低低的喊了声“姐姐”,却连衣袖都没摸到。
永平公主的手脚是麻利的,不过转眼池晚妆就被带到了那名少年跟前,“云染,这就是我干女儿晚妆,她可是大庆国相府的大小姐、嫡出大小姐哦!”
“晚妆……”
少年低喃,若有所思,但转瞬就恢复了常色,望向永平公主埋怨道:“公主,您不要以为谁的性子都像你,快让人家小姐回去。”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永平公主推了下他,接着对池晚妆介绍道:“晚妆,他叫风云染,记着、他叫风云染、是风云染。”
“公主!”风云染的声音微沉。
永平公主这方不情愿的放开了池晚妆,“其实这小子平时为人挺热情的,就是见到漂亮姑娘挪不开脚步,他定是在你跟前放不开,晚妆你可不要见怪。他呀,就是这么讨厌,非得把我拽回去,我还想跟你去大庆京都呢。”
池晚妆莞尔表示没有见怪,冲风云染微微点头。
“晚妆,好闺女,你留留干娘,我就不走了。”
没想到永平公主会对自己撒娇,池晚妆浑身惊讶。
而还不用她反应,风云染就伸手将永平公主扯向了马车,指着几个近侍道:“伺候公主上车。”
“是!”
伴着两个侍卫的应声,响起的当然还有永平公主的嚷声,“风云染,你小子目无尊长,你还有没有规矩?亏本公主将你从小疼到大,你就这么回报我啊?我跟你说,我不回去,我是你长辈!你让这些混账东西放我下车……”
紧接着,车厢就有不停晃动的声响出来。
“池小姐,劳您对楚将军道一声打搅了。”风云染拱了拱手,便翻身上了旁边的高马。
不知怎么,池晚妆望着他,有股莫名的亲近,与谁都不同的熟悉感。
但她记得很清楚,袁海国的风云染,她前世只闻其名而未见过其人。
“晚妆、晚妆,你可不能忘了干娘啊!等着,我还会再去找你的。”东平公主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还恋恋不舍的望着驿站唤道:“青威!我要走了,你都不出来送送我?再出来见我一面呗。”
她的声音,只等袁海国的队伍都消失不见,还依旧萦绕在众人耳边。
“晚妆,进去吧。”
听到声音,池晚妆转首,就见到楚青威正双眼望着东平公主车架离开的方向。
“舅父该出来送送公主的。”
“东平的性子连照儿都了解,没两个月准能再回来的。”
尽管他说得风轻云淡,但依旧没有藏住他心中的不舍。
池晚妆的脑中就浮现出他独身站在城墙上时的孤影,清韵去世的第三天,他将东平公主气赶回了袁海国。而后没一个月,就传来了她大婚的消息,舅父就总站在墙头望着北方。
只是,他不愿承认,他在等她。
“走了也好,姐姐我们去用早膳吧。”
楚清韵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握着池晚妆的手轻快的折身回屋。
至于正坐在袁海国车中的东平公主,此刻在猛灌了两杯茶水后终于解了渴。她依旧撩起了窗帷,将脑袋探到,望着旁边骑在马的风云染皱眉道:“你说你这么急做什么,在那多留一天不行吗?你也好容易才来一次大庆,就算是等吃个午饭再启程也好啊。”
风云染轻笑,“好什么好?楚家的那些将士对你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我还是早些将你带回去,省得在那祸害别人。”
“早知道我就不让那什么太子回京了,否则他们大庆皇帝没准还请我进宫小住个十天半个月呢!”
东平公主咕哝了几句,突然掩了手低声又道:“你刚瞧见了吧?晚妆长得跟本公主还挺像的,既漂亮又乖巧,比你这小子有谱多了!”
见他不接话,东平公主“哎”了声,“我将那碧玉镯子送给她了。”
风云染双眉微动,沉声提醒道:“你别和她那么亲近。”
东平公主突然就笑了,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指着对方就乐道:“就知道你嫉妒了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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