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物是人非（1/2）

途中经过的每一处风景，都让若汐想起了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和毕儿上集市卖红薯的情景就仿佛昨日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若汐坐在马车上，视线却放得很远很远，她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小河，大娘们正在河边洗衣服，小孩子们在旁边嬉闹着，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

那只不过是一条平常的小河，却给周家村的人带来了无穷的欢乐。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洗礼，河水依然清澈见底，它安静的流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星光；它日夜流趟，顺着集市流到了周家村，然后渐渐消失在山的转弯处。

马车经过的地方，都惹得所有人忍不住往后看，若汐轻轻的捋开窗帘，看着河边堆满了一大群人。这么多年没见，若汐依稀还记得几个人的面容，只不过她们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道道皱纹弥漫了眉头，原本乌黑的长发也已经添上了根根白丝。如往常一样，若汐向河边洗衣服的大娘们打着招呼，“大娘……，在洗衣服啊，”

“哟……，这不是若依姑娘吗？你怎么来了？”一位大娘惊讶的大喊着，仿佛见到了什么稀奇似得。“大娘，你还记得我啊，”若汐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她离开这里已经有数年了，没想到既然还有人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她们称呼自己为“若依姑娘”而不是“汐妃娘娘，”看来周大娘并没有将她的身份泄露了出去。“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如此水灵的姑娘，就像化成灰我也记得……”大娘一脸憨笑，让若汐原本惆怅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的出现，引得众人纷纷的聚集在一起，与她述说当年在周家村生活的点点滴滴……

周家村的百姓热情似火，让若汐沉浸在这片浓浓的温暖中无法自拔……

“娘娘，时候不早了，”秦玉悄悄的在若汐耳边提醒道。此刻，若汐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她与大娘们短暂告别后，便往周家走去……

周家那所茅草垛成的房子，就在对面那座山底下，站在半山腰上向下望去，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散落在山坳里。

但在浓浓的迷雾中，朦胧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层层轮廓。低矮、臃肿，背脊贴近山腰，那里正好是一处凹下的坑，房子全部在坑的里面，若汐觉得这座草屋就像一只狗；一只懒惰的狗，缩睡在狗窠里。外面还有墙一般的东西，全部用杂色石头砌就的，但已残颓得不成形了，偶尔看来，那只是一些乱石堆。

“周大娘，若依回来啦，”若汐在院子外面呼唤道，却迟迟不见有人应答。已经过了数年了，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绿树上挂满丝瓜，篱笆上挂满豆荚，绿油油的叶子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

门口长着一排泡桐，它们都已栽下10几年，如今最大的已有碗口粗，最小的也有茶杯口大了；门口还栽了几棵黄芽树和一棵万年青，即便是肃杀的寒冬，你还可以见到那吐露着一片生机，迎接万物春天的“绿”。

若汐轻轻的推开那一扇木门，映入眼前的所有一切摆设依然不变，秦玉弓着背踏入了门槛，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就快要触到屋檐了；当初旭尧来此，他也不足以弓背而入，或许是因为太过陈旧了，若汐觉得它就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屋顶露着天空，墙体也裂开了缝隙，最大的裂缝已用破布和稻草堵住了，但是阵阵的冷风还是能钻进来。

见屋中空无一人，桌上还放着一堆凌乱的针线，以及完成一半的鸳鸯刺绣。此刻正值晌午时分，每每这个时候，周老伯都会上山挖红薯，而周大娘则负责上集市贩卖红薯，但是毕儿呢？难道他又跑出去玩了？

如今他们只能再此等候，等候周大娘卖完红薯回来……

再次回到这里，心中总是难免的充满着回忆，小屋的对面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她曾经在这里住过几个月，这间屋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奥凸不平，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样，布满了粗糙不堪的皱纹。

若汐当初丽姐说出了自己当初逃离皇宫，落难至此的经历，她不过想利用这些往事来告诉她，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不顺的一瞬间，所以，他们都要乐观的活着。

此刻，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秦玉警惕的看向了门外，却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挑着一个空胆子走了进来。“周大娘……”若汐对着门外苍老的老妇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