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凌霄接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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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等到上山，凌霄山下已经一溜排起接魂的队伍。( )仔细看，竟是二百七十寨寨主的亲人们。他们披麻戴孝，孝子们捧着寨主灵位，其他人有的手持招魂幡，有的向空中撒纸钱。大萨凡桃或玉在路当中摆起香案，手中不住地摇着一个铃铛，嘴中念念有词，在召唤寨主们的灵魂归到灵位之上。而排列在路两旁接魂的人们，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呜咽抽泣，有的默默流泪。凌霄山下，这种凄厉将早春的寒气散发到每一个人心底，令人不住地哆嗦。

哈二甚觉诧异，按照乌蛮兄弟的说法，汪浩屠杀寨主们之后，清理了屠杀现场，封锁了叙府城，这消息应该是传不到凌霄山的。但是，眼前的情形却说明了族人们早就得知屠杀的消息了，否则，分布在方圆百里内的二百七十寨不可能齐齐聚集在凌霄山下。不过，容不得哈二细想，接魂的人们见到他们一行人的身影，纷纷在路两旁跪倒，大萨凡也紧急地催动咒语，那香案前『插』着的数面招魂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惨死异乡的寨主们哪，你们身不能归故乡，魂来就归灵位啰！”大萨凡冲哈二一行召唤，“魂归灵位就能超生，寨主们不要再游离啰！”招魂旗“呼呼”地飘动，寨主亲人们手中的招魂幡也跟着招魂旗无风自动起来。“寨主们哪，找到你自家人，归到你自家位。”大萨凡不停地边作法边召唤，“凌霄寨中搭起了白玉楼，寨主们归位后随我山上登台望乡，望完故乡赶紧到阎罗殿报到。午时一过就要作孤魂野鬼了！”寨主的孝子们手中捧着的灵位在大萨凡的召唤声中剧烈地抖动起来，不一会儿静止不动了。

哈二没见过招魂，也不知道大萨凡为何要冲着自己一行招魂。他无颜面对二百七十寨寨主的亲人们，颤抖着双腿，就要冲接魂的人们跪下谢罪。大萨凡却大喝一声：“寨主们，你们该当有此一劫，怨不得他人。怨气不消，魂难归阴。哈二王带你们回归故土，孝子们，叩头致谢！”孝子和亲属们便纷纷冲哈二叩起头来，弄得哈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怔在原地好生尴尬。

谢过哈二，孝子们便捧着灵位，跟在大萨凡的招魂旗后，排起长队往凌霄寨去。孝子队伍后面，是寨主的亲人们，他们搀扶着，哭泣着，连缭绕着凌霄山的云雾也染上了悲戚之『色』。哈二只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让庞婉母子和黄世芳骑着老幺，自己跟乌蛮兄弟一起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