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伤情（1/2）

八、伤情

时光悄无声息地流逝。

毕业考试临近，校园里紧张的气氛和同学之间即将离别的的伤感相互交替着渗入各自的心里，短短的几十天好像大家都成长了不少。就连黄良这样的皮小子们都安静了许多。

......

中考的成绩没有太大的意外。

邵华轻松的被市里的中师录取，当时就读中专和中师学校毕业后是有工作分配的，这也成了很多家长的首选，尤其是农村的学生。

贾茹筱敏王莹等人考上了重点高中，当然贾茹下个学期是要转读到深圳。

只有黄良差了几分连个普通高中的分数线都没有达到，不过他对读书也是不感冒，而且天生是个乐天派，竟然连一点忧伤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中考一结束他每天跟邵华腻在一起。

邵长寿已经不在工厂上班了，前两年在乡里的大街上开了家店，生意不错，经济比同村的人要宽裕一些。中考一结束邵华就在店里帮邵长寿看店，黄良也是经常在店里一呆就是大半天，就像店里请的伙计一样。他跟邵华说他读书是没指望了，过段时间准备跟别人学杀猪，做个屠夫，听说这一行还赚钱，而且每天有肉吃。邵华笑他胸无大志，是个财迷，吃货。他竟然欣然接受。

这一天邵华如期来到店里。邵长寿正在整理货物，看见他就说:“刚才有个小姑娘过来，说是你的同学叫筱敏，约你到乡里的文化站，她已经先过去等你了。”放下手中的货物又说，“华子，反正店里也不用帮什么忙，去看也好。”算是答应了。

邵华应了一声，在柜台里坐了下来，也不急。他知道筱敏的一个亲戚在文化站上班，以前也约过他。他不急着过去是因为他知道文化站也就几份报纸，几本关于农村农业的杂志，没什么看头。他想等黄良来了一起过去。

快十点了黄良还没有来，邵华暗骂他是个懒虫，太阳晒屁股了都不起床。恰巧有一个7、8岁的孩子来买糖果，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起身一边走一边跟邵长寿说:“爸，我先回一下村里。”飞也似的骑车走了。

半路刚好遇见黄良，车也不停对他说:“快，跟我走。”

黄良也是被他的紧张弄得摸不着头脑，掉转车头紧跟在后面说:“兄弟，你是火烧屁股还是火烧眉毛。”

“我需要你帮忙，现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抄小路到渡口，看我的眼神行事。”邵华说话间自行车已经拐进了小道。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黄良听出似是有什么好事，情绪顿时兴奋起来。

到了渡口，四周静悄悄的。

“老邵，这个渡口已经很久没用了，平常除了几个打鱼的人来，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你带我来这里，不是想下网打鱼吧。”黄良满头大汗。

邵华又站在河堤上向渡口的来路看了看，“没事，最好是我错了。”

“什么没事，老邵，你可给我说清楚，不要害我白紧张了。”黄良一副不依不饶的劲头。

“最近我犯了神经质，你不知道吗?!”邵华塞了黄良一句。

“啊，是吗?”黄良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啰嗦了，以后再告诉你。”邵华也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了，他不敢告诉黄良自己是因为一个梦境赶到这里，现在告诉他肯定被他笑死来了。

……

渡口的来路通往同福村村后头，有2、3公里。此刻邵华和黄良晃晃悠悠骑着车往村里走。

“刚才筱敏约我们去文化站，现在看来是去不了了。”邵华说。

“是约你吧，拿我做什么搭头。”黄良笑起来。

“想想我们就这样各分东西了，也是有点......”

“邵华同志也学会忧伤起来了。天大地大，任我们遨游，在乎这点儿女情长。”

说话间路转了个弯，看见前面大榕树下站着三个人。

“老黄，来了。”邵华小声说。

“什么来了?”黄良还没有看见前面的状况。

“前面......”说话间已经靠近。

……

榕树下站着三个人，一个小孩两个大人。

小孩是同村的旺财，今年5岁，此刻嘴里嚼着一颗糖，手里还各握着几颗糖。两个大人是陌生人男子。

“旺财，你这皮蛋，跑这里来干什么，快回家吃午饭了。”黄良平常喜欢逗小孩，一般的孩子都怕他。旺财看见黄良反倒躲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身后。

“旺财，哥哥载你回家，哥哥给你做飞机。”邵华接着说。

“不用不用，两位小哥，我们是旺财的亲戚，今天来串门，随便走一走看一看，等一下就回去了。”两个陌生人感觉稍有点紧张。

“老邵，走吧，我早饭还没吃呢。”黄良也懒得管这皮小子，催着邵华回村。

“是啊，老黄，刚才凌兴叔不是要我们看见旺财顺便叫他回去准备吃饭吗?”说着拍了拍黄良的肩膀。

“凌兴叔......”

“你们是凌兴叔的亲戚吗?”看黄良还蒙着，邵华赶紧堵住了他。

“是啊是啊，凌兴叔是我们的亲戚啊。好几年没串门了，你们两位小哥长得我们也认不出了。”两个陌生人赔笑说。

“好，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凌兴叔要等急了。”邵华把“凌兴”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因为凌兴叔并不是旺财的爸爸，邵华灵机一试心里便确定了梦境成真，这两个陌生人是拐子。

此刻黄良也已看出情况有有异，他不动声色，仍然装着着急的样子，“皮小子，再不回去，等一下看你爸揍你。”

两个陌生人看他们纠缠，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慢慢地向邵华他们靠过来。

邵华和黄良都看出这两个拐子着急，怕是要对他们动手了。黄良两手紧紧握着自行车的扶手，把它当作武器，随时跟拐子来个拼死一搏。黄良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心里正义感不弱，此刻义愤填膺的情绪要比害怕的情绪多。

邵华心里着急，也跟黄良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比较冷静，急中生智道:“老黄，刚才不是在渡口看见五叔和宏志哥打鱼上岸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来?是不是鱼太多不好弄啊?”

“应该快了吧。旺财，等一下你宏志哥来了，看他不揍你。”黄良知道旺财怕他哥宏志，故意吓唬他。然后大声地对着渡口方向大喊:“五叔、五叔，宏志哥，要我们帮忙吗?”

旺财被黄良一吓，怯怯地走了过来。邵华拉着他，看见那两个陌生人也有些慌乱。

“老邵，要不我到前面转弯的地方看看?”黄良再加了把恫吓的力度。

“不用，我好像听见他们的声音了。索性我们就在这树下休息一下，等一下旺财和这两位亲戚就让宏志带回去，我们也省了一件事。”邵华看出了陌生人的紧张，不紧不慢地说。

黄良更是对着那两个陌生人说:“你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两个陌生人虽然极力掩饰，仍然感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赶紧说:“这个皮蛋听你们的话，就跟你们一起回村吧。我们不坐了，先回去，不要让凌兴叔久等。”说完就匆匆消失了。

邵华和黄良都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