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闽地（四）（1/2）

四、闽地（四）

邵华把小店里的酒搬了回去，顺便还带了几瓶没有听说过名的饮料。院子里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谢梓桑的叔叔正在宰杀鸭子，连城的白鸭全国有名，而他正是炖鸭高手，他要给每张桌炖一只连城白鸭；邻居家的女人们几乎都到了，有些在摘菜，有些在抹桌子；更让邵华惊喜的是黄良这小子不但动作块，而且效率高，除了弄到三只鸡三只鸭，竟然还牵回来一头百多斤的猪，此刻他正在院子里熟练地干着他的老本行，谢斌站在一旁帮忙；谢飞跟两个邻居小孩在院子里追逐嬉戏……

夕阳西下，满天的霞光，此时此景，邵华竟然有种天伦的感觉，暖暖的、静静的……

“老邵，快过来帮忙。咦，你这家伙就买了这么点东西吗？”黄良一边利落地动作一边嫌弃着。

“没办法，就这么个小山村。”邵华一边把东西放在廊厅一边说。

“老邵，别看这是小山村，东西还真不少，而且村人都淳朴，价格公道。告诉你，除了这些，我还叫村人到鱼塘里给我捞了几尾大鱼，稍后就到，等一下我给你做一道香喷喷的红烧鱼。”

“败家子，你吃得了这么多吗！”邵华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有口福了，黄良也是把下厨的好手，除了红烧鱼，还有炖全猪。“不过老黄，我也没辜负你的期望，我给你弄了一坛五十年的陈年老酿，等一下会有个神秘的客人送来。”

“好啊！”听到有好酒黄良激动得用刀拍了下桌子，旁边的谢斌吓了一跳。

“邵老师，你说的是小店的禹灵叔公吧？”谢斌淡淡地接口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他？”

“村里大家都知道禹灵叔公最神秘，除了他还有谁？”

邵华听了本来好奇的心理更盛，问为什么。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谢禹灵老人村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谢半仙”，他的预测非常准确，但是他从不轻易说什么，更不会给人算命。

谢斌怕邵华不信，又说：“我堂妹梓桑家，十年前禹灵叔就说过会家门不幸，老去少失，失而复得。我伯伯伯母先后去世，谢飞失踪五年后现在又回来……”

“世间真有这样的奇人，晚上我倒要会会他。”黄良的好奇心比邵华还要强。邵华心里也很期盼……

六点四十五分，客人陆续到来，菜也陆续上桌。今天晚上的宴席准备的时间虽然有点匆忙，但菜色一点都不差：炖白鸭、红烧鱼、盐水鸡、油炸花生、三两盘青菜，当然，重头戏是主菜炖全猪，黄良整整炖了一大锅，准备每张桌各盛上一脸盆。

六点五十五分，菜已上齐，谢禹灵还没有出现。

邵华站在廊厅里看着大门的方向，心里很是期盼。谢斌在招呼客人入席，他却很不以为然，他说禹灵叔公也算是个怪人，不来赴约很正常。

此刻黄良酒虫已经出来，他从厨房出来迫不及待地开了瓶啤酒解渴，作为尊贵的客人，他跟邵华，谢梓桑、谢飞及她们的叔叔一家坐主桌。邵华看大家都已经入座，没办法，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算是同意开席了……

正在邵华情绪有点失落之时大门口传来了动静，他欢喜地站了起来，果然见谢禹灵抱着一个不是很大的坛子走了进来。

“对不起，小哥，我迟到了。”谢禹灵一脸歉意。

“禹灵叔公，刚好，刚好。”邵华接过他手里的坛子，一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的空位上。

“今天小谢飞回来了，我心里很高兴，谢谢你们。今天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位小哥，看来这也是我们的缘分。”所有人都在听，没有人敢动筷子，看来禹灵叔公在村人心中的分量不轻。“这坛酒可是藏了有五十多年了，今天高兴，大家一起把它喝了。”

听到酒的年份，在座的不少人眼睛开始发光了。时间的味道，邵华也喜欢喝点酒，跟别人不同，他脑子里跳出了这个词语。

宴席正式开始，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邵华的酒量还行，同桌的黄良、谢梓桑的叔叔都是喝酒的好手，谢斌也可以喝上几两。因为酒的淳厚，气氛也融洽，大家喝得非常爽快。谢禹灵上了年纪，喝酒只能浅尝辄止，吃东西也是慢嚼细咽，跟其他人比起来，他倒是显得文雅了许多。

“小哥今年贵庚？”酒到酣处谢禹灵问。

“属牛的，今年19。”

“能救了谢飞，虽不是同宗，也是同家，这就是缘分。”谢禹灵有点自言自语，接着又说，“知道客家的历史吗？”

“能知道大概，对，我们本就是一家。”邵华对他说。

“小哥身上是否有个褐色的牛形胎记？”谢禹灵抚着白胡子缓缓地说。

此言一出，不但邵华，满桌惊讶，就连其它两桌的人动静都小了起来。

“是的……叔公真是神机妙算啊。”邵华年轻气盛，也不迷信，所以只能调侃了一下。

“妙算这东西，小哥信也好，不信也罢，时间会给你答案。不过我要对你说的是小哥不是一般人，天负重任。”谢禹灵笑着说。

这一句话更具震撼的效果，满座寂寂。

想到从小到大自己的经历，还有曾柔对自己的提醒，他心里打鼓，一时不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