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衣人（1/2）

三、黑衣人

周六傍晚，开天水库。

中秋已过，天气转凉，沙滩上的人不多。邵华几人选的烤点是靠近树林背风的地方。肉已经串好上了烤架，香气开始四溢。烤架旁的是李月，他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谢梓桑姐弟在一旁帮忙，谢飞显得很兴奋。

邵华和黄良喝着啤酒，肖男和曾丽娜在说着悄悄话。

六点三十分，天色暗了下来。

谢梓桑带了好些蜡烛，点缀在四周，气氛显得非常温馨浪漫。

八个人围在烤炉旁，第一批烤肉已经装盘，是两三十串的羊肉和牛肉。

此刻烤架上的两条鱼也已经差不多了，特有的香味让人垂涎，李月把它们翻转过来的时候，邵华递了瓶啤酒给他。

“喝点啤酒，让良子替你。”黄良走了过去，对食物他也有一手，而且他绝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

“联系上昌国叔了吗？”邵华问。

“联系上了，不过……”李月露出为难的神情。

“有什么困难吗？”

“我婶婶身体不好。”

“很严重？”

“是……”

“这两天你准备一下，回去看看吧。”邵华说完顺便交代了谢梓桑和肖男。

“哥，谢谢。”李月有点激动。

“李月，如果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会很失望的。相信我没有看错你。”说完举起啤酒瓶跟李月碰了一下。

“还有，你开车去，这样省时间。走的时候到财会那里带3万块钱过去。”邵华知道李昌国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生活非常困难。曾丽娜和谢斌同时点了点头。

“哥……”

“李月，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太多的拘束。就算昌国叔不答应过来也没关系，我们在深圳有缘相识，我尊重他的决定。”

黄良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哥，我记住了。”说完李月痛快地喝了口酒。

七点三十分，月亮还没有起来，除了远远的零星几堆炭火，四周显得很黑。

谢飞站起来，向外走了几步，俯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向远处狠狠地扔了过去。一阵窸窣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疼痛的挣扎，然后就渐渐远去了。

“谢飞，回来。”谢梓桑的脸色骤变。

“一条野狗。”谢飞有点悻悻地坐了回来。

邵华似乎也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不以为然。

谢斌此刻拿出口琴吹了曲《黄昏放牛》，曲声悠扬动听。邵华喝了两瓶啤酒，已经有了点酒兴。

他拿过口琴在上面洒了点啤酒，又吹了曲《小路》，曲声带着淡淡的思念和忧愁，让烤场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黄良看着他，眼神略过担心。

“老邵……”

“看来吹得还行，都听这么专注。”邵华不理黄良，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抑扬顿挫，下一个节目该扬起来了。李月，把军队里学的拳脚给大家表演一下。”

李月站起来，挪开几根蜡烛，然后敬了个军礼。

“李月，良子也是好手。”邵华提醒。

“见笑。”李月向黄良抱拳，随即开练。

李月身材高大，军体拳打得是虎虎生威，刚性十足。

“你看怎样？”邵华笑着问黄良。

“不错，三五个人靠不了他的身。”黄良也是练家子，说话当然留了一手。

“跟你比呢？”邵华在挑衅。

黄良站了起来走过去，李月停了下来，两眼盯着他。

气氛又陡然紧张了起来。

肖男悄悄坐到邵华身旁，她也喝了点啤酒，在炭火的映照下娇艳无比，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邵华。

“不用担心他们……”邵华以为她是害怕。

“刚才你是不是想她了。”肖男的眼睛也在盯着他。

女人心海底针，邵华觉得真是跟不上她们的思维。

“你说什么。”邵华脑子里真的划过一个身影。

“那个女人。”

“男人不想女人，难道想男人？”邵华对着她笑。

“你也会想我？”

“会。”

“想我什么？”

“想你什么时候又会提出让我回答不上的问题。”他不想再给肖男机会，“我们来打个赌，赌他们谁赢。”

“好。赌注我说了算。”肖男答得很干脆。

“没问题，你赌谁赢？”邵华心有点虚，感觉有点后悔了。

“我赌你赢。”肖男狠狠地捏了一下邵华的手，然后不理他。

说话间场上的两人已交手4、5招，互有攻守。黄良的拳路李月没有见过，让他占了点便宜。黄良和邵华练的是客家拳中的流民拳，流民拳口诀有云：流民拳出昆仑山，百花错拳藏机关/错中将错错中错，天王托塔稳如山/金鸡独立成战架，进退刚柔步连环/节速虚实灵活用，弹劈横扫崩缠冲/挑割勾斩坐莲法，练慢战紧莫放松/金猴乞食成秘诀，仙女开弓手应侧/刀劈华山快如电，九斩九飞左右连/乌鸦晒翅转八挂，飞时对打手要狠。

军体拳和客家拳都讲究实用，拳路猛，速度快。李月优势在于身材高大，力量强劲；黄良虽然也是以力量见长，但是跟李月比要弱不少，不过他从小练习流民拳，十几年下来已经能做到灵活多变，收发自如。

30招过去，仍然不分胜负，已经能听到两人微微的喘息声。邵华看出两人1招之内绝对分不出胜负，心里叹息，这两人要是生在古代，不是杨再兴也是程咬金。

就在这时两人分开，十步的距离，对峙。

李月蹲步慢慢下沉，双臂灌力；黄良则是侧身切掌，邵华知道他要用“单刀直入”了。练武之人棋逢对手时总是能激发他们的斗志，在高昂的斗志驱使下务必一决输赢方了却心头愿，就好像吸毒的人毒瘾起来必须用毒品来结束一样。

邵华也想看看两人全力一击的结果。

风停了，时间也好像凝固了。

十步的距离，一秒钟，一个回合，两人互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