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开颅，手术有些棘手（1/2）

满怀激动的皇后听到这话略微有些不满，瘪了瘪嘴角，阴阳怪气地喊一声，“沐太医！”

月疏影听着这刺耳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求人治病还这样的态度！

然沐清风并不计较这些，温润如玉的模样像是被时空定格了，这样带着冷漠与不屑的话他在皇后那里没少听，坐在榻前，玉指搭在太子手腕处，专业的一面很快就表现出来。

半晌之后，沐清风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汇成股往下掉，不断地叹气。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怎样？”看见沐清风纠结的表情，阙帝也走了过来，轻声询问。

沐清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三确认之后才将太子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太子本就已经中毒，体质虚弱，牛灵草毒性强烈，两种毒性碰撞到一起，竟以毒攻毒抵消了一部分，坏事反变成了好事。

沐清风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现象，就像是离开水奄奄一息的鱼，哪怕遇到的是沾着水的淤泥，也能回光返照，游得欢畅。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道，“回皇上，太子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牛灵草的缘故。紫灵每天在药汤里加入牛灵草，却阴差阳错地改善了太子的体质，实则大功一件啊！”

皇后才不吃这唬人的一套，当即提出质疑，“牛灵草不是害人的毒草吗？怎么又变成救人的了？”

“那日臣妾救四皇子的时候，不也是在四皇子的腹部切了一道口子吗？所以医学就是这么奇妙，杀人有时候会变成救人，救人有时候也会演变成杀人！”月疏影瞧了一眼一旁面容扭曲的沈琉吟，随口回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阙帝多疑，但不糊涂，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理解。

月疏影叹了一口，紫灵死的凄惨，能挽回点名声也是好的，至少她的家人不会受到连累。

沈琉吟气的就差跺脚，牛灵草是她下的，早知道最后能是大功一件，早就开口承认了，可如今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沐清风不知道千年灵参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事不宜迟只能硬着头皮，“皇上，太子殿下的病不能在耽误了，臣恳请立即手术！”

“准了！”阙帝痛快地答应。

“只是这手术臣做不来，还需要宸王妃主刀，臣只能打打下手！”沐清风谦卑有礼，不骄不躁。

阙帝看了很满意，手一挥，带着一行不相干的人浩浩荡荡走了出去。

皇后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头，直到房门紧闭，啥也望不见。

本就不是很大的内室终于空荡下来，可以好好的呼吸一下空气。

“你上交的千年灵参是真的吗？”语气没有应有的质问，只是平淡一问。

月疏影一愣，没想到瞒过了所有人竟没有瞒过他，笑得有些尴尬，“千年灵参哪有那么好弄，我是寻到了，不过带回来的不是一整株，只有一根须子！”

说着，她从身上拿出那一根藏了许久的根须，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根须依旧鲜活明丽，没有一点蔫吧枯萎的迹象。

沐清风一眼就被吸引了过去，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如果灵参是假的，他拼尽毕生所学也能维持太子十天，那时候自然有办法为她脱罪。

可是灵参实实在在摆在了自己眼前，换句话说，床榻上仇人的儿子不久之后就能堂堂正正站起来。

他犹豫了，从未想过她会回来！

还带着千年灵参回来！

沈琉吟用计谋让他下了大狱，这也是他渴望见到的。

没了自己这个绊脚石，沈琉吟下起毒来更加得心应手，太子受的折磨更大，阙帝也会跟着肝肠寸断。

那种报仇的快感也就越强烈。

“你怎么了？”月疏影看着他阴阳变幻的复杂表情，问道。

沐清风温和一笑，眸光直直望进月疏影的眼睛里，久久没有移开，“没什么，这么一根须也足够了。”

“那东西都备齐了，我们开始吧！”

沐清风收回视线，点头，“开始吧。”

千年灵参不愧是起死回生的良药，这么一小戳根须，碾碎了和着水喂下，太子的脸色明显好转起来。

整个内室乃至整个东宫上空都弥漫着药草的清香，惹得殿外的不少侍卫吞咽了好几口口水。

月疏影看着太子好转，澄亮的美眸微微眯了一下，紧接着拿出手术刀，将他头上的一小块头发剃掉，露出头皮。

最关键的地方要来了，这不仅是体力活，还需要精力高度紧张，高度集中，容不得一丁点儿的差错，月疏影再三嘱咐沐清风，“在我手术的期间，万不可被人打扰！”

沐清风轻笑着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只是笑容不再像以前那般柔和，夹杂了几丝不被察觉的异样。

确定好穴位，几根银针扎下，让太子陷入沉睡，月疏影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沐清风呆呆地望着她，望着她揉不进他物的眼睛，他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动作就会让整场手术失败，还能保证不被任何人看出异常。

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会害了她！

眼前又浮现出每晚都会做噩梦的那个画面，母亲满身的血，抱着父亲的尸体，旁边还有刚刚出生，脐带还没剪断的自己。

无数个日夜都是被这个梦惊醒，又在这个梦带来的惊悸中睡去，反复如此。

常年杵药磨出来的一层薄薄手茧，被晶亮莹润的指甲掐的凹陷进去，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阙帝还有他的几个儿子，都要承受自己承受过的痛苦。

还有医城逼得父亲走投无路的那些老顽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