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传技艺（1/2）

捕捉头鱼的过程极具危险性，头鱼凶猛只是其一，深海风急浪涌为其二，海兽时常出没为其三，前面两项或许还可以谨慎规避，后面这个一旦遭遇了那就是灭顶之灾，一船人出去回不来半个都不稀奇。

也正是因为这些，更换头鱼就变得相当困难了。除却危险性，还意味着大笔的投入支出，出一次海的费用足以顶上经营大半年的收益，这还是要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下。

头鱼食肉，除去鱼虾这些日常食用类，深海里一些低阶兽类也是它食用的对象，人类的血肉也包含在它的食谱范围之内，甚至相比起前两者更能激发其内在的凶性。

以人类血肉喂食头鱼，既能保持其凶性不减，又可以节约养殖成本，这在一些心术不正的养殖场主眼里是个简便而有效的办法。只是这种做法除了残忍冷血之外也是隐患重重，以血肉喂食的头鱼倒是繁殖力强了，可到底是法子阴损，繁育出的肥鱼失了本质，能力者长期食用非但起不到良好的作用反而会增加暴燥因子，积累一定程度引发狂暴。

由能力者构建的掌权阶层深晓此弊端和危害，以极为严苛的刑法制度约束着这一行业，一旦这种阴暗的行径被掀露示人，那等待施为者的后果将是最狠厉的惩罚。

明知道这是件铤而走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半分防备措施也没有？以狠辣的手段镇压以堵众口，吓到即使心知肚明也不敢往外说的地步。

彭渔和卢渔在这里上工也有段时间了，对于渔厂里的人和事多少也有些了解，胡二的手段和凶残程度也是早有所闻，就算猜到之前那折了手臂的工人多半不是因为什么大意而是另有原因，也不敢明摆着把事给揭穿了，后者更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失口而心有余悸。

“彭渔，你说也是怪了，这路渔明明才头回见，可我就觉着她特别亲切，你也瞅见了白白净净的小姑娘，那双大眼睛黑溜溜忽闪忽闪看着就特别乖特别招人疼，让人就想跟她再多说两句，不知不觉的就说顺嘴了——”卢渔回想着刚才的情形，要不是彭渔那及时的一声断喝，她可能把什么都给说出来了。是，她为人是挺豪爽心直口快，这点她承认，可那也得分谁，像彭渔这种老相识自然是什么话都肯往外掏，想到哪说到哪，可要说对个第一次见的生人，她还是挺有分寸的不该说的那也是不会说的，今天这可真就是个例外。

彭渔知道她这是替自己找借口呢，不过倒也不是完全瞎扯：“倒是长的挺顺眼，也难怪你话多。不过也不能光看长相，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也得以后接触了才知道。行了，你知道错在哪就好，以后当心就是了。”

“哎，我知道了。”卢渔灿烂的笑露出了八颗牙齿，胖乎乎的大手握成拳头很是娇羞的捶了下彭渔的肩膀：“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彭渔痛的龇牙咧嘴却绷不住心里头直泛甜，黝黑的脸堂被红晕染的又深了两度，嘴边的笑愣是挂了良久才放下。

第一天上工大致还算是顺利，投喂鱼草的活儿一如卢渔所说并不是很难，手上只要是有些气力就可以干的很好，恰好路辰比较符合这一条件，她也无比庆幸十八年前还是小豆丁的时候被自家老爷子的两根冰棒给诱惑着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