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父与女（1/2）

卡奥斯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去了伯爵府。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伯爵府只有少量侍卫，但他展开领域后就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身影。迄今为止，他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有上百场，只失败过一次，就是那把匪夷所思的魔剑打败了他。除此之外，他从未遇到敌手。

早在一星期前，他曾被那个圣阶刺客盯上，那时这名刺客本该有机会杀了他的。他不知道那个圣阶刺客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久，这让他做好了准备，把刺客引入陷阱中。

所以当刺客终于出手，卡奥斯瞬间发动能力把自己保护起来。那把匕首在卡奥斯的身边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却始终无法突破防御。

刺客还是有些能力的，他的速度太快，卡奥斯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但那又怎么样？他把整个领域的外层都设下阻断，不断收缩领域的体积，可以活动的空间被不断压缩。仅仅一分钟，刺客就被里外两层阻断夹在中间，无处可逃。

接下来，就是手起刀落。

不管那个刺客为何错失良机，活下来的就是卡奥斯，不是刺客。卡奥斯不喜欢仁慈，世界本就不该有仁慈。

但他还是来了这里，至少在离开前，他要见艾丽最后一面。这不是仁慈，他并不是要原谅艾丽，但也不会杀了她。他答应了阿尔特那个条件，自然不会这么快就破坏约定。

用不了多久，他就找到了艾丽的房间。这间房很朴素，一个衣架，一个衣柜，一套桌椅，一个书架，一张木床，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艾丽蜷曲着身子睡在床上，丝毫不会察觉父亲注视他的目光。她的呼吸很平稳，睡的很香。卡奥斯撤销了领域，这里毫无危险。

看着她，卡奥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长的真像。她还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宁静。她不喜欢吵闹，也不会吵闹，总是很温柔恬静……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该多好？卡奥斯亲手杀了她，当时那两个贵族青年还趴在她的身上，她的表情是崩溃的。她第一次遭遇如此残酷的事情，已经丧失了理智，那种绝望与恐惧让她的灵魂都破碎了。所以，当卡奥斯挥起匕首把她一起杀死，她竟然没有任何挣扎。

但卡奥斯还是哭了，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他还是爱着她的，可惜……再也回不到过去。

在无人的深夜里，总会想起她的音容月貌，想起太多的过往。从相识到恋爱，从结婚到艾丽的诞生……一切都历历在目，却只能成为回忆。

如今，妻子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只有艾丽承载着他的思念，以及两人的未来。但她已经不可能继承卡奥斯的事业，甚至和贵族生活在一起。她变了，变得陌生了。她是否还记得父亲，这唯一的亲人？是否……早已将父亲遗忘？

卡奥斯想到这里，感觉无比心酸。他想要抚摸艾丽的额头，想要叫醒她与她告别，他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只差三寸却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距离。是的，那是隔阂，无法化解的隔阂。

睡梦中的艾丽翻了个身，突然说了一句梦话：“爸爸。”

她依然闭着眼睛，但眼角留下了泪水。

卡奥斯猛地后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终生恐惧的事物，或者就是亡妻的身影。他不小心碰到了椅子上，发出噪杂的响声，在漆黑的夜里无比醒目。

“是谁？”艾丽猛地睁开眼，她警觉的发现屋里来人了，翻身起来四处张望。

但是，卡奥斯已经隐去了身影，他不敢见到女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艾丽看到房门还禁闭着，窗户也是关着的，很快就明白过来。

“爸爸，是你吧！一定是你。爸爸，你来看我是吗？你出来吧，就算你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的。”

无人可以窥探的领域内，卡奥斯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儿看不见也听不见，却还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