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嗜念（1/2）

再睁眼时，已是漫天繁星。

叶渊浑身酸痛，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感到鼻腔麻木，胸膛中仿佛在燃烧着一团虚火，焚毁着他的生机。

小狐在耳边轻鸣一声，有些异样。

叶渊强撑着站起身，扶住残破的墙壁，怔怔地看着手掌上凝结的血迹，脸上血色全无，一片惨白。

“我……做了什么？”

可怖的记忆失去所有色彩，以灰白的姿态在叶渊脑海中回放，定格，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如剑刃般切割着他的内心。

“啊——”

叶渊双目逐渐赤红，手臂噼里啪啦一阵暴响，青筋涌现，一拳将面前的破墙砸得碎裂开来，烟尘四起，仿佛他心中的阴霾一般。

小狐依旧在低鸣着，狐眸如星辰一般闪烁，让叶渊看着逐渐痴了。

“小妖狐……”

叶渊将它抱起，浑身颤抖着，双目间的赤红消散，朦胧的水气一闪即逝。

“安分些。”

叶渊将它推上肩头，小狐乖乖趴伏着，沉默起来。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叶渊眸光大亮，向灵河镇的西北方向望去。

他的铸剑器具留在了当初的庭院中，也不知如何了。

叶渊走出小巷，脚步极快，穿街过路，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当年的庭院便已在眼前。

院门已重新装好，隔墙望去，他栽种的雪梅凋零了，梅枝被削个七七八八，只留下几枝粗实的梅枝来挂着衣裳。

叶渊心头顿时火起，深吸一口气，将眸中的血色压抑下去，随后大步上前，沉声一喝，将院门一脚踹开。

“砰!”

一声巨响，院门迸裂而飞，碎片遍地，叶渊长驱直入，气势汹，走到房门前又抬起了脚。

“吱——”

房门忽然打开，一名白衫男子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闯本大师庭院，活腻了不成？”

一阵汹涌的煞气扑面而来，白衫男子怒容僵住，心头警兆连闪。

“活腻的是你!”

叶渊大喝间一脚踹出，携着巨大的力道，顺着房门打开而踹入。

根本来不及躲避，白衫男子被这一脚踹中小腹，身形砰然后退，稍稍腾空，将房中的桌椅等物撞得一阵乱响。

“呃……什么人？”

白衫男子紧咬住牙，猛然抬眼看去，神色大变。

“叶渊!”

叶渊亦是神色微变，浮现一抹讥诮之色:“秦举，好久不见。”

“你你……你怎么……”

秦举哆嗦着，宛如见了鬼一般。

叶渊偏了偏头，骨骼噼啪震响，冷笑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必死无疑？”

秦举咽了咽口水，头皮一紧，心中认同，毕竟他从未听闻过有人能从太古废墟活着逃出来。

可如今，他眼前有了一个!简直惊世骇俗。

叶渊神色冷了下来，指着房门外的断梅道:“那株梅树，是我几年前亲手移栽，如今毁在你手中，该当如何？”

秦举深吸一口气，逐渐镇定下来，起身干笑道:“叶渊，你开什么玩笑，一株梅树而已，砍就砍了，削就削了，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柳府的事暂时所知之人不多，逃走的下人护卫都跑去紫云城报官去了，也没人通知他。

秦举根本不知道，他眼前此人手中沾了多少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