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玄武蚌精云心天（1/1）

( ) 水蓝色的织网缠绕着黑绿色的水草，水底洞穴散发出一股寒气，投出两道电光。

“主人，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玄武神兽。”画角坐在南宫的肩上。“怎么看不清它的模样？”南宫望着那黑漆漆的洞穴。“你们来此作甚？”沧桑的声音从洞穴里面传出来，随后里面慢腾腾地爬出一只巨大的鳌，拖着青铜色的龟甲，四只黑色的爪子露在外面。不见龟首，体型庞大，看来有好几百年。“原来是一只大乌龟，一点意思都没有。”画角有些失望，没想到传说中的玄武是这样一只其貌不扬的大乌龟。“放屁，谁敢说我是乌龟。”话语未落，从龟甲里伸出一个蛇一样的脑袋，头呈三角，两眼深邃，放出太息一般的目光。尖尖的嘴巴里吐着红色的信子，脖子有三丈之长，上面的鳞片泛着黑色如同铠甲一样的光泽，样子十分诡异阴森。说鳌非鳌，似蛇非蛇，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哎呀，原来是个怪物，吓死我了。”画角直接躲进南宫的怀里。“请问，前辈可是玄武神兽？”南宫上前行礼。“正是，少年来此为何？”玄武一边说着一边吐着信子。“我想向前辈取混元符，以救我师兄的性命。”南宫回答。“我凭什么要给你混元符？”玄武用舌头舔着黑的发亮的爪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南宫举动有礼。“不行，除非你能帮我找到我孩子。”玄武说着眼睛里溢出泪水。“你有孩子？”画角闻所未闻，十分惊讶。“当然，十年前，我产下一枚蛋，但被蚌精夺去，因为我有职责在身，不能脱身。你们若能帮我找回孩子，混元符双手奉上。”玄武说到。“那蚌精现在在哪里呢？”南宫问到。“在南海，具体位置我不知道。”玄武泪水不止。“好可怜啊，别哭了，我和主人一定帮助你找回孩子。”画角信誓旦旦。“有劳了。”玄武谢到。南宫离了水域，带着画角前往南海。“主人，南海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呢？”画角问道。“不用担心，我有追妖符。”南宫抽出一张符咒望空中一扔，符咒或作一团明蓝色的火焰在前面引路。南海烟波飘渺，乃大慈大悲观自在大士所在之地，海中有一岛，小岛仙雾袅绕，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岛上一望无际的都是紫竹，中心有一莲花池，观自在大士正在静坐，左右善财童子。“大士，有外人闯入。”童子报道。“随他们所去，将这颗定身珠送给他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大士莲花指摊开，一颗白色的珠子落到童子手里。童子找到南宫和画角，对他们说：“大士让我送来定身珠。”“谢谢大士，这珠子有何用途？”南宫问到。“天机不可泄露，你好自为之。”说完童子消失在茫茫大海，南宫画角拜谢。“主人，追妖符在闪烁，落进海里了。”画角望着符咒跳进海里。“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逼妖怪出来。”南宫手指放在眉心，念着：“出鞘。”流雪剑从背后飞出，南宫指尖逼向海面，流雪剑也飞进海里去跟踪追妖符。

等了良久，海面波涛汹涌，只见水面浮出一头上身是人，下身是鱼的怪物。头发散乱，面目可憎，两眼圆润如鱼目，鼻子上有两条鱼须垂到胸前，更为可怕的是居然没有嘴巴。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凹凸可怕，左手一只叉，右手一盏灯。尾下是一只巨型海母。

“主人，巡海夜叉来了。”画角被这个阵仗吓到。“巡海夜叉是什么东西？”南宫一脸的茫然。“巡海夜叉也是上古神兽的一种，常常出没于大海，一般人难以得见，据说十分凶残。”画角解释。“难道是我的御剑惊扰了它？”南宫心怀愧疚，对巡海夜叉跪地三拜。巡海夜叉没有耳朵和嘴巴，既不能听到别人说话，自己又不能开口说话，生性暴戾。对于南宫的道歉巡海夜叉，无法明白。只觉外人闯入自己领域，十分可恶。巡海夜叉尾巴一甩。一道巨浪把南宫和画角打翻在沙滩上。“主人，我们还手吧，不然等死。”画角吐掉嘴里的水草。“我知道了。流雪剑回鞘。”南宫一声令下，流雪剑飞了回来。南宫飞上流雪剑，躲过巡海夜叉的第二波。巡海夜叉手持叉向南宫刺来，南宫用流雪剑挡住，二人你上我下，你左我右，僵持不下，大战一百回合，都有些精疲力竭。南宫使用造境之术，将巡海夜叉与大海隔离，瞬间二人出现在沙漠之上，巡海夜叉一离开大海就浑身冒出腥臭的泡泡。看起来就像萎缩的花蕊一样毫无力气。“他看起来好可怜，不然我放了他？”南宫说道。“放了他，你斗得过他吗？画角一脸怀疑。巡海夜叉的身体慢慢干瘪，趴在沙漠上来回翻滚，鳞片上沾满了滚烫的砂子，十分难受。南宫看到这里，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巡海夜叉会死掉的。撤掉了造境术，又重新回到了海面。巡海夜叉一见到大海，立即纵身入海，不再与南宫打斗，逃之夭夭。“巡海夜叉，对不住了。”南宫朝大海三拜。忽然大海中央波浪向两边吹开，出现一条金光大道，通往海底。南宫知道这肯定是巡海夜叉所为，心怀感激，再次三拜。沿着金光大道通往海底，海中可是异于人间。五颜六色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动，水草巨石，沟壑盆地，无不展现出其独到的一面。南宫接着护水符的力量和画角在海里穿梭，和游鱼来了个亲密接触。“主人，海底好美呀。”画角开心地与那些鱼儿嬉戏。“是啊，第一次见。这里比人间要安静的多也美丽的多。”南宫盯着瑰丽的珊瑚看。“你看，那是追妖符。”画角发现了追妖符。“我们游过去。”南宫和画角朝那个方向游了过去。追妖符停留在珊瑚林里，举目望去，四周全是参差不齐的珊瑚，白似玉石，晶莹剔透。红似玛瑙，艳丽无比。珊瑚林里掩着一个洞府，石门紧闭，上有“云心洞”匾额。南宫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我们迷路于此，能否借住一宿。”南宫彬彬有礼。“请进，我家主人早有吩咐，今日有贵客造访，让我们好生接待。”女子回答。南宫随着女子进入洞府，迎面而来是一睹刻有灵蝠送福的图案，与墙紧紧相连的是一个莲花池，里面开满了白色的水莲。绕过墙，见一小院，幽径两侧净植琼花，清香无比。穿过月廊，再到一大的四合院，分正厅，东西厢房。院内有两口青色大水缸，里面种植素心蝴蝶兰，甚是好看。“主人他们来了。”女子撩开珠帘，迈进门槛。珠帘旋开的那一刻，南宫见三十妇女，慈眉善目，身着白色红衣，一只银钗，一双耳环，别无其他首饰，十分朴素。但落落大方，端庄典雅。“请坐，上茶。”妇女招呼南宫，画角。“谢谢。”南宫感觉很亲切。“这茶的味道不错，可是云心茶尖。”南宫咂摸了一口，甘甜弥留齿间，挥之不去。“不错，正是云心茶尖。此茶味道清淡如水，可凝神静气。”妇人笑道。“小红，去帮公子收拾出东厢房。”妇人吩咐。“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来呢？”画角心怀疑惑。“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多年吃斋礼佛，这是大士给我的指示。”妇人一脸和气。“原来如此，再次逗留多有打扰。”南宫行礼。“你们饿了吧，我让他们上菜。”妇人问道。南宫和画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妇人微微一笑，让他们上菜。菜也都是素菜，但做工十分紧俏。素锦丸子，白菜卷，海带汤，莲藕糕点，加上五个野菜，味道鲜美，不输荤菜。此刻，一个三岁小孩推门而入，直接拥入妇人怀里。撒娇：“母亲，我回来了。”“主人，海生实在太调皮，我没拉住，他硬要进来。”以为黑衣的老妪说道。“没事，你先下去吧。”妇人将小孩放在膝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十分和谐。“敢问，这是贵公子？”南宫问到，一脸惊讶，为何玄武之子是人形。“是的，海生给客人打个招呼。”妇人说道。“你们好，欢迎你们。”海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笑起来十分阳光，露出四颗小虎牙。吃了晚饭，回到厢房，南宫辗转反侧，因为所见蚌精如此和蔼，难道要拆散他们母子。“主人，你还没有睡呀？”画角问道。“睡不着。”南宫盯着房梁回答。“你是在想要不要帮玄武夺回孩子是吧？”画角盯着南宫的脸。“对，蚌精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而且他们母子关系那么融洽，不想拆散他们。”南宫满心惆怅。“但是我们答应过玄武，带着他的孩子回去，不然就不能得到混元符救回轩辕哥哥了。”画角说着。南宫没有回答，沉默了一宿，也没睡着。第二日的夜晚，南宫决定还是把孩子带走，于是和画角悄悄潜到孩子的房间，用太极八卦葫芦将孩子藏了进去，以防别人发现。悄悄出了门，便向上游去。刚刚脱离海面，妇人便带着七八个女子手执白剑追了上来。“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带走我的孩子？”妇人问到。“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带走了你孩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画角理直气壮。“孩子是我用七年的时间用心孵化出来的，在一起有生活了三年。我当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存在。你们不是母亲，体会不到一个母亲的心情。”妇人的眼中充满了失落和焦虑。“明明是你夺去了玄武神兽的孩子，还说什么母亲？”画角顶撞妇人。“原来你们是他派来的。”妇人一听到玄武面带怒色。“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妇人逼向南宫。“我不能。”南宫连连后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妇人拔出白剑刺向南宫。七个女子也一起来围攻南宫和画角，显然这些女子不是南宫的对手，十个回合，皆败倒在地。妇人变成一只巨大的蚌，向南宫砸过来，南宫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通过流雪剑来回闪躲。后来运用万剑归宗，才使得蚌精受伤，蚌精煽动贝壳，一阵龙卷风将南宫紧紧围住，定身珠发挥了它的魔力，南宫纹丝不动。蚌精元气大伤，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南宫十分愧疚，上前扶起妇女，用水灵珠给她调息。“你能跟我讲讲你和玄武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吗？”南宫扶住妇女。“我和玄武本来都在阁皂山的海域修炼，一日她因产子剧痛结果吃掉了我的孩子。我为了报复它，就夺走了她的孩子，躲到千里之外的南海。后来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这个孩子，就想把他养大。得到观音大士指点，就一直潜心修炼。我想看到孩子成人型，就耗费了我千年的道行，让他一出生就是人型。我是真正把他当做我的亲生骨肉看待的。”妇人说着说着泪眼潸然。“可是你知道吗？玄武是他的亲生母亲，也很思念自己的孩子。”南宫望着妇人。“知道，观音大士说过不要执念，但我还是舍不得孩子。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但这毕竟是我和玄武之间的恩怨，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只求你放出孩子，我还想再和他多呆一会，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好的。”妇人跪地相求。南宫答应了妇人的要求，放出小孩，妇人将小孩拥入怀里，泪流满面。四人飞往皂阁山，当玄武见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泪流满面。转眼化作一个黑衣银杉的妇女，上前拥抱小孩。“母亲，我怕。”小孩连忙躲进蚌精的怀里。“不怕，母亲在这里。”蚌精蹲下身子温柔地安慰小孩。“那是我的孩子？你还给我。”玄武上前要夺孩子。“玄武，我不想和你在斗下去，你吃掉我孩子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关于孩子去留，我不和你争，你问问孩子愿意和谁在一起。”蚌精拦住玄武。“孩子，我是母亲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玄武上前一脸温柔。“不，不要。母亲，我不要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小孩推开玄武的怀抱回到蚌精的怀里。玄武仰天长叹：“为什么上苍要这样对我？”“玄武，放下执念，你与孩子有缘无分，蚌精待他视如己出，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观音大士出现在天空。“谢谢大士。”蚌精感激涕零，三连拜。“蚌精，这是你多行善念的结果。和我回南海。”观音大士手指一伸，蚌精和小孩腾云驾雾而去。“恭送观音大士。”南宫，画角，玄武远送观音大士。“这是你们要的混元符。”玄武信守承诺，撕掉自己的龟甲，鲜血淋漓。龟甲瞬间变成一张符咒飞到南宫的手里。“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疗疗伤。“南宫看着血肉模糊的玄武，心里十分难受。“不用你们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赶紧走，别等我反悔。”玄武潜回了洞穴。南宫和画角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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