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海底两万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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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平稳地飞行着，红虽然仍然保持着两只手握住灯盏的姿势，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

梳妆镜映出剑外的风景，全是云雾，没什么好看的。

从廊壁的玻璃墙能看到的比梳妆镜里多多了。

黄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飞剑内陷入一片寂静。

和一地的尸体待在一起，红竟然莫名地觉得很安心。

安静且安心，于是心思开始缥缈。

他的思绪穿过云层，丝丝连连到了地上。

红没有想黄粱怎么知道自己遇险，又怎么找到自己的。

他在想之后会去哪里。

不论去哪里，肯定不是回去。

无论是华国的律法，还是这些神秘的军人，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再回到从前了。

但是，就这么和过去的生活告别了？

他的心中生出一股绝大的荒谬感。

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美好，就这么与自己一刀两断了？

何安、梁秋意、方白……一幅幅面孔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轮换。

生离与死别同样都是告别过去的一切。

红转过头去看黄粱，他四仰八叉地大张着手脚，口水流了一地。

从玻璃廊壁中照射进来的光亮渐渐稀薄，廊顶上隐隐飘起白色的光点。

时间流逝得太快，红还没有从惘然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黄粱醒了过来。

他没有理会红心里少年人的忧愁，用惯有的懒洋洋的语气支使道：“去隔壁帮我搬几把椅子过来拼好。”

红恍惚中回过神，“哦”了一声，顺从地按照吩咐做了。

放在往日，他肯定要嘲讽两句，但现在他没有兴趣。

黄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翻上椅子继续睡了起来。

红不知道他为什么特地要睡在椅子上，但也没有询问。

玻璃廊壁外的景色一直很单调，白天是云，晚上是月。

红望着月亮思乡。

才刚刚离别，便已相思。

月亮渐渐倾斜。

红恍惚间还以为是月亮西坠，然后突然惊觉是飞剑在坠落，于是赶紧握住两只灯盏，拼命将体内的热流输入其中。

但无济于事。

比人从高空跳下更快地下落。

因为这是飞剑。

飞剑的全部构造都是为了更加轻松地破开物体而设计，破开甲胄、破开血肉、破开空气。

红实在不清楚这玩意儿是怎么飞起来的。

但他清楚自己在极速地下落。

按照这个速度，他能赶在今天晚饭前变成一盘肉酱。

哦，不对，这个点好像已经吃完晚饭了。

红发现输入热流毫无作用后，果断地蹬地离开椅子，紧紧贴住墙面，头与背成一条直线。

一手撑住梳妆台，膝盖微微弯曲，脚尖稍稍踮起。

这是他学的电梯坠落时的应急保护技巧，希望在飞剑坠落情况下也适用。

“黄粱！”红这个时候才发现黄粱还躺在椅子上，而且神奇的是，椅子也没动，都安安稳稳矗在原地。

黄粱像是才被红叫醒一样，懒洋洋地说道：“你跑角落里去干嘛，滚回来在座位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