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断指（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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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宗治下的海州有个怀仁县（位置大约在后世的赣榆附近），在老城里有一家客栈，叫相逢居。客栈的掌柜赵炳德原来是个寒门出身的落魄书生，他学识渊博，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

相逢居的生意一向兴隆，可是最近，怀仁县里发生了多起怪案，作案者不取人钱财，不要人性命，而专要人的大拇指，人们都怕这个“剁指客”，所以来怀仁县游玩的人少了，客栈里冷清了许多。

这天一早，相逢居迎来一个客人。这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穿了一身陈旧却很是干净的长衫，看起来像是个落魄的书生。客人名叫胡政，他要了一间房，赵炳德登记在册后，胡政走近赵炳德，沉吟道：“掌柜，我有包物件需要存放在你这里。”

赵炳德答道：“可以可以，保您安全稳妥。”

胡政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绢裹着的小包，赵炳德见像是包了什么贵重物品，说：“客官，为免日后纠纷，您还是打开让我瞧上一眼。”

胡政慢慢地将包裹打开一条缝，赵炳德顺着缝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包裹里竟是十几根指骨，个个短小粗壮，无疑是人的大拇指。胡政笑问道：“掌柜，东西你看过了，给个言语吧？”

赵炳德回过神来，慌乱地点点头，忙叫来伙计王二，将胡政带回房去。胡政一走，赵炳德将那包裹带回房里，藏了起来。

天黑时，胡政从房间里出来，他没吃东西，起脚就出了客栈。到了第二天早上，胡政回到客栈。

赵炳德见他神情疲倦，两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宿没睡的样子，便问道：“客官，您这一夜去哪儿了？叫我好生担心！”

胡政点头谢道：“多谢掌柜的关心，不过这怀仁城我看还算太平，不用为我担心。”

赵炳德摇头说道：“客官，这您有所不知。怀仁城早些年确实民风淳朴，可打从前朝大业七年开始，有个姓崔的混蛋在这里做知县，他在南城建了赌场、妓院。很多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相应的，偷盗、抢劫等事也就见多不怪了。”

胡政眉头一紧，问：“既然那是前朝的事情了，那现在的官府怎能容这些场所存在呢，据我所知，北边的那位可是很讨厌这样的贪官污吏的……”他拿手往北边一指，琴岛恰好在怀仁的北面，所以他才有北面的那位一说。

赵炳德回答：“客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你要知道凡事皆离不开权钱二字……不用你说，俺老赵也知道，殿下的政策律法都是向着咱们老百姓的…..可是那些官儿，哎哎哎，真是一言难尽，有他们这些二和尚在这里瞎糊弄…..结果您也看到了。我们这怀仁城才过了几年好日子……那姓谢的来了之后，他别的别学，倒是学了那姓崔的混蛋的不少精粹…….”

赵炳德难得有个人听他瞎扯拉呱，霹雳吧啦说了不少，他只顾说了，没有注意到这个胡政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那赵炳德发泄完了，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多说话了，他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了对话。

胡政听了赵炳德的诉说之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随后回到房里。到了傍晚时分，他又精神抖擞地出了门。赵炳德跟在他后面，也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