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周文失据退渑池（1/2）

函谷关上，因为关门被毁，章邯亲自监督修建，十来天后，一切设施修缮一新。这时朝廷又下达了命令，要章邯出关彻底消灭周文。章邯就留下彭审总守函谷关，然后率领所有人马向曹阳进发。

周文驻扎在曹阳邑，他把四处逃亡的人员逐渐收拢起来，又把部分粮草让文储先运往东面的陕县。这一日，周文正在查看伤员，忽然听说章邯又杀到了，就聚众商议道：“敌人锐气正盛，暂时不可出战。”可是章邯在城下接连挑战，秦军的辱骂声接连不断。周文就对大家道：“我们这样避战，怕是士气越来越低落。我现在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挽回败局。”众人就问是什么办法。周文道：“我们被章邯率领的骊山工匠打败，听说他们都是山东的穷苦百姓和一些奴隶的子弟，因为不明真像才被秦国利用。我想明日临阵之时，向他们讲明山东的起义形势，鼓动他们反戈一击，杀死章邯。如果此计成功，就有可能再次打进关去！”大家听了这个办法都说可以一试。

次日，章邯再次前来挑战。忽然西门缓缓打开，周文和韩琪等将领率领大队杀了出来。两军对圆。周文就对秦军高声喊道：“秦国的各位弟兄！你们都是被秦国抓到骊山做工的穷家子弟，现在山东的陈胜已经率先起义，已经称立了楚王，并且派遣几路大军向秦国发动了进攻。我就是奉了楚王之命入关来拯救你们的，眼看楚军马上就要打到咸阳了，可是秦国却让章邯率领你们，向我戏水大营发动了突然袭击，才使我军惨遭失败。现在天下被秦国害苦着太久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们应该趁秦军还没有杀到，果断倒戈应楚，杀死章邯，大家回家的愿望就实现了，千万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啊！”工匠们听了这话，顿时一片哗然。就在这时，周文又指挥军士向章邯冲去。章邯大惊，急忙拔剑叫道：“弟兄们！请不要听信贼人的一派胡言，现在若是杀退叛逆，我定让你们回家！”章邯为了防止意外，急令扬熊从左侧杀出，司马夷从右侧杀出，自己居中挡住义军，不让他们和周文靠近。可是这时就有一部分工匠骚动起来了，章邯担心哗变，就果断下令后撤。义军在后面摇旗呐喊地追赶，一直追到函谷关下，大胜而回。

章邯回到关上，见折损了好些人马，又气又恼，想想后果，也感到害怕，就对周文非常痛恨。当晚章邯又来到营中视察，就听到有人纷纷议论：“章邯只说让我们下山杀贼，可谁知贼人却是山东的起义军！秦国早把我们害苦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替他们买命？我们现在如果降了周文，大家就能实现回家的愿望！”又有人道：“先等一等，如果章邯说话不算数，我们就把他捉去见周文！”章邯听到这话，脊背上都渗出了冷汗，急忙回到关上，把这话告诉大家。将士们也都非常震惊。章邯又道：“事情紧急，应该立即向朝廷报告，然后请求军队增援。”众人都表示同意，章邯就立即派人向咸阳报告。

两天后，章邯忽然听说西面有无数人马来到，急忙来到西关察看，只见尘土飞扬，一队整齐的秦国兵马来到了关下，章邯正不知是何处的兵马，忽然一骑飞奔至关下道：“朝廷派遣长史司马欣和都尉董翳率领五万军队前来增援大将军！”章邯闻听此言，喜出望外，就急忙出城迎接。

章邯到了关下，朝廷官员也已经到了，大家就下马相见。原来司马欣约有五十岁年纪，中等身材，长得肥脑满肠，雪白的两鬓长有两绺短短的髯毛，迷缝眼，薄嘴唇，很是富态，说话也还温和。董翳比他年轻，身材却很高大，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样子，但却坚挺得如同山岩上的石头。他黄脸长须，三角眼，高鼻子，相貌很是搞笑。章邯见过二人，就让把军队屯扎在关下，然后一起进关。大家来到都尉府坐定。章邯就问兵马从何处调来，朝廷最近有什么情况。司马欣和董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章邯就奇怪地问：“将军怎么连话都不敢讲？”司马欣道：“这些军士都是从关中新征集到的，虽然有些人不愿意当兵，但是大家都害怕督责之术啊！”章邯就问什么是督责之术。司马欣道：“就是把国家的法律变得极其严苛，然后用严刑峻法来督查责求朝廷的大臣和所有官员，官员们再督查责求更下一级的官吏和百姓。大臣不能规劝君上，百姓不能议论官吏。即使熟人在路上见面，也只能使个眼色问好，如果说话就是妄议朝政，就要抓去治罪。朝廷还把奖励官吏的办法定为：谁向百姓收税最重，就是能吏；谁按秦法杀人最多，就是忠臣。唉！皇帝的本意可能就是要用这种杀戮的办法来恐吓民众，防止叛乱。”

章邯听了这话，非常震惊地问：“这是谁的主意，确实是亡国之术啊？”司马欣答道：“此术是李斯丞相进献。”章邯就奇怪地问：“李丞相一贯主张轻摇薄赋，体恤民众，曾多次劝说皇帝要停止土木工程，释放徒众，现在为何反劝皇帝要推行督责之令呢？”司马欣道：“大家都不能理解，可能是因为赵高的缘故吧？”章邯就更加疑惑了，问：“此话怎讲？”司马欣就气鼓鼓地说：“赵高多次在皇帝面前诋毁李丞相，还说李由私通吴广。前一段时间逼得李由的家人冒着风险前往荥阳察看了一趟。结果是李由忠心为国战斗，他独自坚守在荥阳城里，仗打的异常激烈，还把吴广的几十万叛军钳制在了那里，是得吴贼不能西进半步。”章邯叹道：“李由将军真正是个英雄啊！”

司马欣道：“可是我听说赵高经常在皇帝面前诬陷李氏父子。最近他又进谗言，劝皇帝今后身处宫禁，不要在朝堂上接见群臣，企图完全控制皇帝。唉！皇帝年轻，他对这些事情不能分辨，已经不在朝堂上接见大臣了。因此在朝廷，赵高专权用事，和李丞相水火不容。可能是李丞相想得到皇帝的独宠而对付赵高，才进献了这道督责术吧？凡正此术执行后，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惧，天下想反叛的人多的是，怎么能杀得完？”章邯听了司马欣的话，感叹道：“自古权奸当道，外面的将士岂能建功立功？我们大家只能同心协力地为国家战斗，只有打败了叛军，夺下荥阳城，才能够澄清李由的不白之冤啊！”章邯又对司马欣说，现在军心不稳，非常担心工匠会反叛。司马欣就拿出了朝廷的密令让他看。章邯打开密令一看，差点儿吓得跳了起来，原来朝廷要他果断杀掉工匠。章邯得到这样的密令，就惊得失魂落魄，不知道该怎样处置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