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附加章节 女神师父（1/2）

就在韩婷的内心开始一场拉锯战的时候，蚩婷本来因韩婷还想着“投机取巧”（实际上是想顺着她的心意来）愈发冷脸。她本欲出声，不料韩婷又先一步自己步回正轨，方才冷气稍散。

又见韩婷内心里有往陈可一方倾斜后，她便耐心等待着韩婷的答案。

然而在截取到韩婷新的念头后，她的脸又有些发冷：摇摆不定的韩婷竟是将陈可一头的“砝码”里又加了个周芸。

“……如果她愿意，我就带她一起走。”

可还没等蚩婷出声，韩婷却已得出了最终的结论。她认真地看向蚩婷，真心道：“如果她不愿意，我就陪她留下来。”

望着韩婷的眼，蚩婷几次想要张口，最后都沉默了下来。

她满意又不满意韩婷的答案，她有心想要说周芸的事，但从韩婷那读取到的信息，这人对周芸虽有些许暗藏的小心思，但更多的是出自于对妹妹般的疼爱和不舍。

这也是蚩婷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的原因。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韩婷，一言不发。

“……说真的，某种程度上，我得感谢你。”

而已经问了一遍自己的心，得出了自己的心意的韩婷却也不惧她的目光——虽说不知道这答案是不是蚩婷想要的，但这就是她真心的答案。

她望着蚩婷：“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我原来的世界。我其实都戴着一张面具在生活。有人说话：最妙不过难得糊涂。我深以为为然。”

“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正视自己的情感。因为我喜欢分析，也算是善于分析。这就导致许多明明该讲感情的事，到了我这里就像是在演戏。”

“我已经演了无数场戏。但今天。真的。”韩婷眉目低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强烈的情感。”

“不是那种分析后为了最佳效果演出来的情感。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情感。”

“我想让陈可幸福。”

说完后，韩婷便也沉默了下来。

倒是蚩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余，听着韩婷那一句想让陈可幸福，心里却又颇不是滋味。

——四目相对，气氛僵持。

许久，许久，还是蚩婷先出声了。

“……那。”

已经调节好情绪的蚩婷看向韩婷，谈起了最后一个话题：“你现在还觉得这里只是书中世界吗？”

“什么意思？”

韩婷有些猜到了蚩婷想说什么，却还不确定。

倒是蚩婷说出了一番与她之前蛊惑韩婷时，完全不同的话。

“在你看来它只是一个书中世界。但在我看来，它就是真实的。”蚩婷轻轻抽出韩婷书架上的一本历史书，边翻边道：“你认为这边的世界低级，又或者觉得你的世界才是现实的，倒不如说你的情感让你更偏向原来的世界。”

“如果有足够且强烈的羁绊，你还会，或者，你还愿意只把这边的世界当成是不真实的吗？”蚩婷合上书本，“这只能说明，你在这边并没有这样真挚的情感，羁绊也远远没有强烈到让你放不下的地步。”

“所以，你是想看我在这……和陈可有没有足够的羁绊？”

“我只是想看你会不会愿意为了陈可留下来。”

蚩婷淡淡地望了韩婷一眼，不置可否。

而有了刚刚的问心，倒是韩婷现在觉得蚩婷这话所言不差：若情感真的强烈到割舍不下，她真的还能把这边的世界当成不真实的吗？

归根结底，她之前以为自己没有这样一份强烈到真挚的羁绊。又或者有足够强烈的情感，但还不够真挚。

她走进了无数人的“心”，但却没有一个真正走进她“心”的人。

因为她从来就没没有坦诚过。

直到现在，她对陈可仍没坦诚……但情感却是真的，对小芸的，也是真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很难。

就算理智上还有那么个概念，但心里则不会：至少现在她已经不再那么纠结书不书了。

（小芸的也是真的？）

察觉到韩婷的心思，蚩婷淡淡地看了韩婷一眼，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窝火：这个渣女。

可又没证据，游离在忍住与忍不住边缘的蚩婷终归是忍住了。

“……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但忍住归忍住，蚩婷深深地望了韩婷一眼：“算你过关了。”

“过关？”韩婷眉头微皱，“那你是愿意帮我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好好照顾陈可。”蚩婷转过身去，“其他的，我会将我的功法、记忆，和经验都交给你……但不包括我的情感。届时，虽得了我的记忆，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就像你现在这样？”

“也许吧。”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不过关会怎样？”韩婷深呼吸一口气，“又或者，我若是说我想回现实世界，你又会送我去哪？”

“既然是考核，奖励是我的传承，心血，但失败也总得有代价不是吗？”

闻言，蚩婷笑了笑，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韩婷如临深渊。

“孤寂，黑暗，和被人遗忘——我能在这里坚守了十五年不动摇，直到十五年后才夺回自己的身体。迷心蛊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