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线索追查（1/2）

一路来到西区的旧都监狱，亮明身份后孟炎得知今天对达尔瓦的审讯已经结束，他人现在被关押在地下最深处戒备森严的隐秘牢房中。于是孟炎先去了解了一下审讯结果，从记载的审讯记录中看，对达尔瓦的初次审讯就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以不会造成永久伤害的审讯手段为主…而从达尔瓦吐露的话语来看，他并没有承认自己跟毒奶案有任何牵连。更应该说，他好像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起来。很快负责审讯的主审官也来了，他告诉孟炎，这初次的审讯确实没什么进展。

“没什么进展…”孟炎孟炎则思考着摸了摸下巴。“我问你，你在这位子上干了多久，经手过多少犯人了？”

“回孟大人，在下在这儿干了快十年了。不瞒您说，也不是在下自夸，我是整个旧都最好也是经验最丰富的的审讯官，师从南龙石狱夏大人。用这里同行给我的评价，那就是‘手法独特花样百出’，犯人在我这儿都会变得真诚无比，透露出他们内心隐藏的一切故事。就算有些他们自己忘了，我也能帮他们回忆起来。更重要的是，保证只有皮肉之苦，甚至都不会折寿。也因此大公特意派我来审讯嫌犯达尔瓦。”

“这样啊…那依你来看，这位达尔瓦是否清白呢？”孟炎很直接地抛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嘛…恕我现在无法给您确切答案，孟炎先生。毕竟眼下才刚第一次审问。第一次只是我与他相互了解的过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第二次我便能和他成为朋友。第三次，我们就能变成相互坦诚无间的知心密友，只有到那时我才能得出一个像样的结论。夏大人教导我时把这称为‘三板斧’，无论犯人到底清白与否，无论他们是否配合合作，到了我这里三板斧先敲下去再言其他，这便是我作为审讯官的职责所在。”

“好一个‘三板斧啊’…”孟炎微微点点头。作为土生土长的现代人，他没有一丁点兴趣去了解其中细节，甚至感到无比厌恶。但也正如他所言，这就是他的工作和职责所在。于是孟炎舒了口气，道：“那好，等你三板斧敲完了，我再来找你。希望到时能给我一个可靠的回答。”

“请您放心，一定包您满意。”审讯官回以一个自信的笑容。于是孟炎拿了一份审讯记录的抄本，转而吩咐看守带他去见达尔瓦本人。下地牢的路很窄，孟炎便只带了朱天奇跟随看守来到监牢。牢房被数个士兵严密看管着，他们的装束明显不是监狱人员，而是…旧王亲卫！孟炎差点叫出声来，怎么是他们在这里看守？

“你是谁？牢房重地即刻止步！”看到孟炎后，一个似乎是队长模样的士兵上前喝止住了两人。

“这位是绿莹大人的手下孟炎先生，他要来调查嫌犯。”引路的监狱看守向队长介绍道。

“孟炎？没听说过。没有穆加侯爵的同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队长毫不犹豫直接亮出武器。这顿时让朱天奇气的不轻，伸手也要去摸剑，不过孟炎摆摆手制止了他。孟炎首先没想到居然会是旧王亲卫会守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们态度还这么不友好。不过他自然也有办法。“那如果有这个呢？”说着孟炎从背上取下佩剑，解开缠布向队长亮明身份：“实话告诉你，我是大公亲自委任对这次毒奶案进行调查的特使，这是作为证明的大公佩剑。”孟炎一字一句地重读道。

“特，特使？”这身份显然成功把队长给镇住了，气势顿时也下去很多。“这佩剑…确实是大公本人的。”德兰大公的家徽就在佩剑上，伪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队长疑问还未出口，孟炎就抢先道：“正式任命下午就来，你现在不知道很正常。”孟炎其实不愿现在就随便公开身份，毕竟能用绿莹这层关系打通自然就没必要用大公特使的身份。不过前者显然对穆加的人行不太通。

“怎么说？佩剑就等于大公本人在，难不成你们连大公的指令你们都不听了？”一转攻势后孟炎感到自己瞬间充满了底气，连说话声都变得中气十足洪亮异常。

“…既然这样”队长犹豫了，看样子是在心里权衡掂量呢。“…请您跟我来，达尔瓦就在里面。”最终他屈服了，微微躬身行礼尔后接替监狱看守带着孟炎和朱天奇走向牢房。看这样子，队长似乎是准备跟随自己一同进去。“麻烦队长在外面守着就好，我一个人进去，害不了达尔瓦的。”于是孟炎冷冷道。“队长要是实在信不过，大公的佩剑可暂时交付予你来保管，我身上也没有其他任何武器，这样如何？”他接着激将道。

“不，不敢。”这可是大公的信物，队长自然还是知道分寸的。“还请孟炎先生体谅一下，穆加侯爵下过死命令一定要看好达尔瓦，还专门明示标下不要让任何人和达尔瓦独处，所以…”

“对不起，队长，我身上也有死命令。不过我理解你的难处，那这样吧，佩剑我先交给自己手下好了。”说着孟炎转身把佩剑递给朱天奇，朱天奇则郑重地行礼接过佩剑。显然佩剑的携带与否根本不是重点，但孟炎巧妙地把它转换成了重点，这样一来一出队长还真没了口实再去辩驳。于是他也没办法，只得打开门让孟炎进去，自己则紧紧守在外面，就差贴门上听动静了。

一进去，孟炎就被眼前达尔瓦的样子给吓到。之前在宴会上见他时还是衣装得体谦礼随和的学者模样。现在…就是一位披头散发痛苦蜷缩在地上的悲惨老者。他身上只穿了一个破囚衣，露出来的胳膊大腿上充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显然挨打不轻。

“呃…”达尔瓦发出一声呻吟，支撑着身体勉强抬起头看向孟炎。“你是…”

“我是…来帮你的。”孟炎微笑着回道。“我想找你了解些情况。”说着他盘腿坐到达尔瓦身旁。

“知道的…我都说了…”达尔瓦痛苦地回道，接着咳嗽起来。

“慢点慢点，达尔瓦先生。还记得我吗，游宋的顾问孟炎。这次呢，大公亲授我负责调查毒奶案。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也不是来审问您的，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信息而已。”孟炎的话语里带着不少同情。这还真不是他刻意扮演，而是看到达尔瓦这样子由衷发出的。

“孟，孟炎先生？我记得你…”达尔瓦好像认出孟炎来了，毕竟之前在庆生宴上也见过面，孟炎还是半个主角呢。

“太好了。首先，你有什么诉求吗，达尔瓦先生？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我会尽力帮你的。”孟炎如是开口道。

“诉求…我还能有什么诉求啊，我的朋友…”达尔瓦难过地摇了摇头。“我想问一下…马丁他真的…给殿下投了毒？”达尔瓦挣扎着坐起来问道。

“…没错。”孟炎用力点了点头。

“那，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