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1/2）

“杰南？杰南？是你吗？”

赵云英从病床上醒来时，看到窗户边站着一个人，那背影她再不熟悉不过了。曾经意气风发，坚毅挺直，如今被岁月折磨得饱经风霜。

周杰南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她，赵云英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外面有警察，她不敢大声说话。

“杰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赵云英看向放在她床头的那幅画，画上的周杰南已经不见了，而她面前正站着周杰南。

“我，我。”赵云英欲要从病床上起来，才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她依旧是下肢瘫痪的。

“杰南，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赵云英受不了他这么冷漠，就在几天前，周杰南还细心照料着她呢，每一次她发脾气摔东西，周杰南都会替她收拾干净，还安抚她，为什么现在一声不吭？

“说什么？”周杰南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特别僵硬。

“你不是杰南，你是谁？”赵云英惊恐地质问他。

“我是。”周杰南渐渐靠近她，让赵云英看清他。

“不，你不是，你只是和他长的很像而已。”赵云英自欺欺人道，“杰南是不会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和我说话的，他每次开口都会先喊一声云英。”

“你以为我该这么说话？”周杰南装着平日里温和的语气，对她说，“云英，用着我的肾你舒服吗？”

赵云英吓得哑口无言。

“是这样吗？”周杰南冷笑地问道。

赵云英摸了摸旁边的兔子面具，感觉这是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东西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冰冷冰冷的。

她抹掉了流出来的眼泪，憋着哭腔问他：“为什么把肾给我？”

“想让你多活几年。不，”周杰南看向兔子面具，纠正道，“想让你带着忏悔多活几年。”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不让我痛快地死掉？”赵云英歇斯底里地问，一只眼已经哭红了。

周杰南伸手抚上兔子面具，生前的记忆涌上他的脑海，他无法再这么镇定又阴阳怪气地说话了，他的眼里饱含怒火，恨不得把赵云英大卸八块。

“你以为我不想吗？赵云英！”他像被激怒了的野兽凑近赵云英，发黄的牙齿是他平日里背着赵云英抽烟弄的，生前，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快点死掉去陪穆晴和他的孩子，但是一想到这女人还活着，他就不解恨！

“你想死我就让你死吗？我会让你如愿吗？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你怕得不到！你得到我了，你就放肆了，是我当初做错了决定，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才是最大的恶魔，你的每句话都能制造出这样的恶魔，这些恶魔已经在你的身体里根深蒂固了！你觉得这样快乐？”

“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难道孩子不会是你的牵挂吗？”赵云英哭诉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和我说这些？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难道你就做到了父亲该尽的责任吗？”

周杰南背过身去，这张丑陋的脸庞他已经目视两年了，每次都会忍不住要吐。

“我在外挣钱养家给孩子交学费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他们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创造出来的。”

赵云英摇着头，感觉他才是最可怕的。

“我对你好，不是为了弥补，我至始至终爱的只有穆晴，是你插入了我们的生活。你现在用着我的肾，我虽然死了，但是你的身体里还有我的一部分，对你越好，你越依赖我，剩下的几年，你就带着这份好过吧，让你理解失去挚爱是什么心情。”

“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赵云英撕心裂肺地嘶吼着，警察在门外听到动静，赶紧破门而入，但是并没有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