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苏醒（2/2）

穆倾歌缓缓起身，坐在冰棺中，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笑容是那样的温柔熟悉，眼神中映射着面前的那名少女，深情到不忍眨一下眼睛，七年来的噩梦缠身，生怕面前的美好会再度消失不见，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彻底破灭！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泪眼婆娑，两个人静静的凝望着彼此，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顾云裳定定的看着穆倾歌那熟悉的容颜，似是在他眼中寻找着什么，七年了，终于能在那双耀眼的金色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了。

穆倾歌温柔缱眷的回望着她，由着她看，由着她打量，七年了，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女孩儿已经长成，眉眼依旧熟悉。只是唯有那一抹冷漠有别于往昔。

穆倾歌含笑的望着她，金色的眸子越发璀璨，贪婪的眼神一寸寸的描绘着顾云裳的五官，只是那一抹笑容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的凝固在了他的嘴角。

金色的眸子在此刻也灰暗了几分，眼前的小裳儿，不知为何让他有了一种压抑的感觉，喉咙似是被别人掐住了一般，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有些难以描绘的窒息感，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求而不得了七年的人，可是为什么，终于见到她的那一刻，竟让他有一种锥心的疼痛感，他的小裳儿......好像变了......

顾云裳察觉到他眸色的异常，微抿着嘴唇突然把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往日熟悉到做了千百遍的动作，却徒然升出了几分陌生感，附在那张风华绝代容颜上的手指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下，顺着下巴滴落在了那人的手背上，灼热的泪水让穆倾歌的手指一颤，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小裳儿......”

穆倾歌的心慌了，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伸手拿开眼前的那只手，眸子里徒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不知所措的把眼前的人揽在怀里安抚着。

“别哭......求你别哭了......”

抚摸上脊背的手却在这一刻顿住了，眼中也跟着浮现出了一层湿意，手下的脊背上骨头微微凸起，居然这样瘦骨嶙峋......他又把抖的不成样子的手放在了顾云裳的腰间......天啊！怎么会这么瘦......

穆倾歌此刻多么希望这是自己又一个荒诞的噩梦，怀里的这个人究竟受了何种挫折，何等痛苦？怎么他睡了一觉起来，她就变的如此冷漠如此.....让人心疼了？

穆倾歌的心脏似是被人狠狠的攥在了手中一样，痛的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这种被人仿佛千刀万剐了一般的剧痛感，让穆倾歌不知所措了起来，手背上还残留着那两滴眼泪的余温，灼热的他仿佛整个人都蒸发了一般......

“小裳儿.......你怎么......瘦成了这幅样子......你是想我的心疼死吗？”

他竟不知，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在一息之间就摧毁了他所有的冷静与自制力的能力。

“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穆倾歌！你这混蛋！”

怀里的人在僵硬了一瞬间之后，突然似是一头小兽一般嘶吼了起来！顾云裳捏起拳头在穆倾歌的背后一下一下的击打着，一下一下，力度越来越小.....

“让你沉睡不起、让你自作主张！让你独留我一个人！穆倾歌，你混蛋！”

顾云裳把脸埋在穆倾歌的肩头，一声声的控诉着，似是把这七年来的委屈与神伤都发泄出来了一样。谁能了解她这七年来是如何活下去的？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自爆而亡，眼睁睁的看着他沉睡不起。七年前的那个夜里，她真的差点就崩溃了！期间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心着穆倾歌的状况，无时无刻不再逼迫着自己快速提升。她生怕七年前的那一幕会再度发生，生怕会......救不醒他！

顾云裳的控诉让穆倾歌整个人都呆住了，身心仿佛都置身在烈火上炙烤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小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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