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当是周郎误终身（4）（2/2）

于是这天的教学也好、起名也罢统统为“命格”一事让路了。

红莲虽成形不久，就算来了这九重天也不见得学了几分礼仪，但好赖是红莲池边“几历红尘”的精怪桃姑和九重天上“排得上号”的神仙月老前后教导过的，在看眼色这方面还是有些成就的。

所以红莲在听了仙君说进来的时候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告退，出门回房的路上正好与被仙娥引进来的司命擦肩――说是擦肩也不大对，不过是将碰上前红莲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福身垂首，司命却忽然停下。

红莲来这九重天上，到仙君处做普通的仙娥，早早有其他仙娥仔细说了她们不过是没什么权势能力全仰仗仙君庇护的小仙、小精怪，还有小妖。应该拿出全部的尊敬对待仙君，不能随意往别出去，且若在这宫里遇着其他仙人，该规规矩矩行礼……若说叫红莲记忆颇深的，大概是“教规矩”的仙娥（私下里红莲偶而会叫那仙娥作“嬷嬷”，这是话本子听多了，不知被哪本“还来还去的格格”的故事误导了吧）耳提面命说“不知你是何处的了机缘的精怪，又有幸得仙君看重，你该是好好记着这份恩情，虽你报不了什么，但来了这儿，就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守着本分……”――这样想着司命停在眼前的脚就让红莲有些胆战，怕自己何处出了问题冒犯了这位，要知道，虽说司命在九重天算不得位分超然的仙君，却也是不可缺的重要仙家――且，“司命仙君”可是掌握了许多仙家或是人魔精怪的命道，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

可司命到底也没做什么――也或许做了，只红莲仅能看到司命停下来的脚罢了――再抬头司命便已然离去了，留下红莲捂着跳得略快的胸口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红莲其实略有些疑惑的――自个儿来了这九重天许久，仙君就像是忘了曾带了一个“四海八荒唯一的妖”回来，加上这宫里事情算不得多，自己除了是有了个正经的居所且认识了个墨菊成的精怪外，日子当真与红莲池没有多大差别，怎的这回仙君就想起给自己教字儿啦？唔，话说自己倒是从来不知道这“宫里”是个什么“宫”，似乎众仙娥都以为仙君大名鼎鼎不该有谁是需要介绍一下仙君的宫殿的，红莲亦是常常忘记去问……

可怜红莲小妖话本子听得多，懂得的却着实少得可怜，哪里想的出什么一二三四来？

只是这番思绪叫她倏忽想起来那个被她“伤害过”的精怪――妙枝――来，桃姑与月老谈话后离开时，妙枝灵识其实已然强大许多，也许是有桃姑看着，红莲再没什么机会与妙枝“谈心”，妙枝长得好多了。

这回红莲“被美色所惑”跟着仙君到了九重天，与妙枝连道别也不曾有……

想到这里红莲有些心虚，且这番想法又将方才被“仙君”压下去的对桃姑、月老、妙枝和红莲池的思念勾出来，让人悲闷难耐。

本着“自己只去一会儿，见着妙枝好好说几句话趁天黑就回来，不叫谁发现”这样的想法溜出了仙宫――许是都没想过九重天上会有这样“随意”的存在，红莲倒是未遇上任何意外。

出了宫想看看宫名，于是红莲回头抬首，就见辉煌雄伟的大门上挂着牌匾――承乾宫！

嘿，这名儿怎的颇有话本子里的凡尘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