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蔡城（2）（2/2）

——当然，就算注意到了，长音怕也只是会觉着二人是不是没睡好眼睛有些抽经了……

顾二不负游侠儿的身份，浓眉大眼满面须，一身肌肉颤悠悠，吃起饭也是唏哩呼噜一阵响，直看得远处的小二一张冷冷清清的脸下来。恨不得再走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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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文虚倒是主动说要带着长音去走一圈，顺便购置些物什防备着再遇上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

顾二一挥手，说是难得放松下来没有什么事烦着，要回屋子继续睡觉。

三人别过，文虚等长音拾掇了一番一起出门时，正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定了间屋子，隐约听着说是要去看看在哪哪哪儿的亲戚，许久未见忽然收到信件说是有事，第一次出远门准备不足，好在遇上了城镇，不然怕是凄风苦雨了……

女子絮絮叨叨同掌柜说着话，看着掌柜的将十两银一晚的房间改成五两银，笑眯眯地问掌柜的可有现成的吃食，女子的丈夫就在一旁拿着行囊，眉眼含笑地看着自个儿娘子。

好不令人艳羡。

长音出门时掌柜的正引着夫妻二人上楼，酒楼共三层，文虚同长音在二楼，顾二在三楼，这夫妻二人也是去了二楼——小二就在大堂随意坐着，从方才这对夫妻进门到现在连起身都没有。

文虚仍是觉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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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模样与昨日并无不同，并没有说因着睡了一觉就成了另外的热闹情景，开着的几家店东西齐全，价格不一，但都是冷冷清清，一路走过不少地方，店铺果然都是没人去逛，不论老板还是跑堂都不见笑颜和亲热。

价格清清楚楚写在竹牌子，有些便宜得过分，有些贵得离谱，但若问这价格是不是不对时，无人应答。

就像这布店，蜡染布与方纹绫放在一处，标着二十两——二十两纹银，必然不是个小数目，就算这是有些工艺的布，但这个价格绝对是离谱了；若说是因为蔡城物价水平如此，就像那酒楼一晚十两一般，但显然不是，因为旁边还摆着锦绸，色彩艳丽，柔软轻薄，标价，五两银……

放布的架子不多，没有章法地摆放着布料。左边窗遮得严实，右边窗下一个花盆，是看不出品种的一株草，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头，懒散地看着账本……

诸多古怪叫文虚有些不安，捏着袖子下的佛珠，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时也命也，果然是有进城的机缘。

这一番算是达到了要仔细看看这蔡城的目的，也没有继续探寻的必要——看到的既然古怪，那必然有看到这古怪之后的缘由的时候，等着便是了。

文虚带着长音出了一家布店，正要回去时，忽然被长音拉住袖子。

“文虚……”长音看文虚停下步子，踮起脚凑到文虚耳边，极为小声地说道，“我想要刚刚那布店里头右边窗下摆着的花儿。”

这方位也是很具体了。

可是，那株草是花儿？

虽不知长音要布店的花是为何，但……文虚看着长音清澈的眼睛，转身往布店走去。

“不见了……”

又进了布店二人心头一齐滑过这三个字——布店诸事与方才并无二样，掌柜的依旧懒散地翻着账本，只除了右边窗下没有草也没有花，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