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一）

彼岸花，忘情之花，花落忘川情彼岸；彼岸花，复仇之花，情殇早已不愿念；彼岸花，天使与魔鬼的结合，滚滚红尘不沾尘。

当相爱的人灵魂中有了世间至情至爱的情感时，这爱穿越了生死的界限，生死之花——开放在地狱中的生命之花便悄悄在彼岸萌芽。在其冷艳美丽的外表下，却有着恶魔的温柔。相传彼岸花是自愿投入地狱的接引花。

传说自神界的倾凰公主未出生之时，它便已经存在了。因它动了情有了爱，神便下了诅咒。

花与叶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有一天，他冲破爱的禁忌，誓死追随自己的主人历情劫，为爱甘愿受罚。

结果是注定的，他对她的爱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只是这花非常奇特，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传说忘川之中有一女子为了等候所要等的人，即使千年一面亦不悔。花香有种魔力，可唤醒前世的记忆。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可却磨灭不了心中不灭的执念。

神界的罪神台是一处由玄冰神链拴起，罪神台的地底有囚禁罪神的牢笼。只有犯了神界法不容情的神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炼狱受尽锥心弑骨的痛。

徘徊在罪神台前，白雪心踌躇不安。只见她盯着罪神台的结界，异常的安静。心里想的确是，为何这罪神台没有守卫。难不成开启这结界的唯一方式就是……苦笑出声，“七彩瓣莲心。”

离结界越近，越发觉得体内的神力紊乱，罪神台空无一物，只听得倾荷公主说过：“罪神台结界是由神界彩虹之巅的云彩密织而成的丝网结形成。”

白雪心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间已经轻轻触碰结界。却瞧见那结界柔软如丝，以手指触碰之处为中心，泛出圈圈纹络，竟似水波一般。只身向前一步，想要直接进入结界。

却被忽而传来的声音制止，“停下，快停下！”

为时已晚，忽然附在结界中的灵力大逆转，出现巨大的黑洞，伴随着强大的吸力，将白雪心整个身子向洞口拖拽。眼看白雪心将要被吸入结界之中，来人使出自身神力，朝黑洞洞口奋力一击。逆流停止了，不知为何，脚下的地方却开始剧烈的晃动。一时间神界震动，一束光而过，巨大的阵法显现而出。

震惊，“这……难道是？”

接过话茬，“罪神台的封印结界被开启了。”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神界宫阙内，神后正与神君品尝刚秘制好的琼浆玉液。忽然间神界晃动，又在一瞬间嘎然而止。莫不是面前的玉盏破碎，琼浆玉液洒了一地，神君与神后皆会以为出现了幻觉。

皱眉，“如此重的煞气，发生了何事？”

禀神君神后，“这动静来自于罪神台。”

“查？”

“是！”

忽然一道影从罪神台窜出，留下一阵花香。

不远处传来紧锣密鼓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大惊失色，“不好，想必是刚才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众神。这里有我顶着，你先去找回那影。”

连连点头，“兹事体大，我会拼尽全力的。”

要入主命盘轮回去往九重天六界中寻找一个被关在罪神台地底牢笼的罪神谈何容易。突然一阵风伴随着香味传来，仔细嗅了嗅，“这花的香味有些奇特……难道是……”稍不留神，从神界的命盘中跌入九重天六界的逆流中。

恢复了意识，眼前逐渐清明，原来是掉在魔界了。繁盛的花中，影影绰绰的红衣。红衣女子半依在一棵树旁边，微垂着眉目，沉静优雅，好似一副水墨画。

悄无声息的走进。

却不想她猛然抬眸。

清澈如水的美眸神色莫测的看着我，不染纤尘的气息在空中凝结。

莫不是是魔，自己下意识的揣测，修为不浅，许是万年？或许更长……仔细嗅了嗅，“咦？”靠的近了才发觉，这香是与在神界遇见的影是有区别的。此香中带着淡淡的莲香，而那影却是浓重的花香。

难道认错人了？

真是悔不当初，扰人清梦本是最无礼的举动。若这女子是善类也罢，若是个暴脾气，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摆出一副和善的态度：“小女子无意冒犯，打扰了姑娘小憩，还望恕罪。”

清冷绝尘的声音，“哦？原是无意？”

寒冷刺骨的声线却令白雪心胆颤心惊，“是是是，小女子在寻人，被姑娘身上的香味吸引，却发现认错了人。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既然无心，速速离去便是，莫要坏了我的兴致。”

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想要开溜。略微迟疑，自己竟然会认错，莫不是那影与这女子有着类似香气，同属一脉？或许她法力强大，能帮我查出那影的下落。可是她似乎语气不善，跪倒在女子身边，“还请姑娘救小女子一命。”

用手托着腮，神色有些玩味，“怎么不害怕我杀了你？”

闻言一个机灵，还是勉强淡定的回道：“姑娘若是想杀了我，必不会让我离开。姑娘气质高雅，如此写意山水中，若是见了血，难免折煞这美景。

不为所动，“我倒是觉得血色与这花海相得益彰。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模样，说吧！口口声声喊着救命，究竟所为何事？”

神情哀怨，“姑娘可愿听个故事。”

女子并未做声，心中打鼓，想了想还是紧咬牙赌一次。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话说……”

淡淡的打断，“说重点，答应你与我有何好处？”

心念道游戏，巴巴的望着她。“姑娘乐善好施定不会辜负了你的威名，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愿效犬马之劳。”

抵不住我真挚的双眼，那女子缓缓开口：“姑娘言之有理，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因我能力有限……”

一脸不可置信，“姑娘法力高强……”

轻一挑眉，“我何时说过我法力高强。”

“你气息如此泠然，怎会……”

甚为随意，“你若是不信，尽管来试。”

其实我早就想试她的灵力了，若不是担心会被发现更加惹怒她。屏息凝神，指间汇向流光千万，飞向女子。这这这，原来真的只是一个凡人。身上是有些灵气，却也不是神力或魔力，真是肉体凡胎。

（二）

真是可恶，居然表错情。

那女子却是十分坦然，随意摆弄摆弄裙摆。

看着我生气的样子，竟是一笑，“是你妄加揣测推断我的身份，倒成了我的不是。”

细想果真如她所说，莫不是因为她颇具风骨，我又怎会……好歹也是神，居然会被凡人的美色迷了心智！现下自知理亏的自己，只想离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后会无期！”

悠然道：“你所要找之人，约莫是在魔界！”

甚是怀疑，“你怎知？”

慢悠悠，“适才有见过一女子去往了魔界，应是你要找的人。”

心中早已怒骂千万遍，然而与凡人动手有损神格。撇了她一眼，随即离开。

若有所思，“九心灵狐？”

去往魔界的路上，不久便查询到了影的气息。站在魔界的最高处，通过神识感受着整个魔界的魔力波动。良久，并没有发现异常，天渐渐暗了下来。此时的魔界与凡界的别无二致，日落西山的满天晚霞浮动，周身被渡成金红色，透着安静祥和的气息。轻叹一口气，“看样子，线索又断了。”忽然花粉浓郁的气息在四周蔓延开来，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味？”

“姑娘何故一人在此叹息？”

“你是？”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清秀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妖娆，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身上不染半点尘辉，衣服打理的没有半点褶皱，想必是生活极其细腻之人。

“高处纵览微观之景，芸芸众生不过尘埃。姑娘倒是好兴致。”

听到她的称赞，谦虚的回道：“我亦不过是一个俗人罢了，哪里知道这些晦涩难懂的道理。只是站在高处感叹美景罢了，倒是这地方真是极好的观赏日落美景之地。”

并不回应，只是良久悠悠道：“姑娘可知这日落崖有一段凄美的传说。”

“日落崖……是指烟霞送走太阳夜幕降临之意？”

“是个不为人知的传说罢了，姑娘可有听过水玲珑？”

“可是那位爱上魔君沧源的神？”

“相传天地之初，魔君沧源便已掌管魔界。水玲珑思慕魔君，便只想一心一意的守在沧源身边。可后来沧源认识了水玲珑在神界最要好的玩伴倾荷公主，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倾荷。为爱痴狂的水玲珑由神堕入魔道不知所踪。”

“听上去倒像是一段爱恨痴缠的故事。”

“听说倾荷公主心知有愧水玲珑，依旧在六界中寻找着水玲珑的下落，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日落崖。”

“等等？听姑娘的意思，这水玲珑与倾荷公主同爱上了一人。”

“小姐？”侍者依附在女子身边低头耳语。

转向自己，“实在抱歉，我还有一事要处理。”

“无妨。”

“若是姑娘对日落崖的故事感兴趣，不妨来我月升阁。”说罢，转身离开。

“月升阁……？”

舞台上，正在上演奔月，舞者水袖上扬，莲步轻挪上演依惜分离之景。

众人鼓掌喝彩，“好！”

月升阁后台，女子正在细细卸妆，透着浓浓倦意。

小心翼翼，“小姐，有位姑娘想要见你。”

略微思量，点头，“请她进来。”

“看得姑娘一舞奔月，算是明白月升阁场场为何空无一席。”

“姑娘说笑了，这不过是小女子维持生计的手段罢了。”

娇笑一声，“姑娘雷霆手段将这月升阁张罗的风生水起，何必妄自菲薄。”

低头未语……

忽然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梳子，轻移莲步慢慢靠近自己。未卸妆的嫣色红唇轻启，吐露出一团诱人的气息。

轻挑自己的下巴，媚眼如蛊，“世人皆说女子如玩物，只不过是位高权重的消遣玩乐之物罢了，姑娘以为如何？”

她离自己很近，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花馨香，无限魅惑。将她推开，“活在幻想中的你恐怕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

满意，“果然是有意思的灵体，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那要看你是否打赢了我再说。”想要使出神力，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使不上一点力。眼前一片朦胧，“怎么……”

叹息，“姑娘很聪明，可是还差点火候。”

“我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的避开所有物品，你何时……难道？”

赞许，“不错，正是你推开我身体的那一瞬。”

“难道你给自己下毒？”

轻笑，“我自己本身就是至阴至毒，何须下毒。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你也是可怜，谁叫你灵力深厚，正好可助我一臂之力。”

忽然手被人抓住，强大的灵力灌入体内。浑身恢复了力气，看见了一道影闪现。

惊疑不定，“什么人？再看向我，我的幻术竟然失效了。”立即逃离。

“休要逃走。”随即追出来，那女子已不见踪影。

女子信步闲庭的在黑夜中行走，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忽然间下一顿，轻叹一声：“出来吧！来自神界的客人。”

缓缓从阴暗处走出，精致的脸上满是愤恨。“果然是你，从罪神台逃出的影。”

看清来人，了然一笑，“原来是恩人，暮晨曦谢过姑娘放我出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惊疑不定，“你居然认识我？”

“你身上清新的体香的确让我念念不忘。”

恼怒，“你休得放肆！”

“我奉劝你一句，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

冷笑，“当年也是虚情假意对哥哥吗？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来祭奠他。”

空气中弥漫的花香越来越浓烈，“为报仇而来，倒是有情有义，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如何？”

神力耗尽，勉强支撑，“为什么？”（白天明明没有取得雪心的魂魄，现在应该是灵力不支，她是从何得来这么强大的灵力。）

暮晨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中的灵力逐渐凝聚，叹息一声：“如此玉雪可爱的容貌，便已香消玉殒，实属可惜。”

扬起小脸，心有不甘：“你且记住，我叫蝶雨。你且永世记住这个名字，即便来世，我也会取你性命。”

唇角笑意渐失，“你说你叫——蝶雨？之前说你哥哥……”

恨意四起，“就是被你吞噬神魂，至今下落不明的神灵，蝶冥！”

（三）

暮晨曦闻言神色微恙，像尊石像待立原地。良久，闭目，吐出几个字：“你走吧！”说罢，丢下蝶雨，迈出步伐向黑暗中走去。

似是有什么念头在心中闪过，情急之下拽住她衣袖。“喂，你站住！”

蹙眉，“你放……”还未说出完整的话语，暮晨曦便开始口吐鲜血，似是要将五脏六腑尽数吐出。

顿时手足无措，“你怎么？”

忽然周身散发黑气，体内力量不受控制，“放开我！”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溢出，不受控制的向蝶雨发出功击。

大喊出声：“快躲开！”

“蝶雨，快躲开！”未经多想，扑向蝶雨只身挡在蝶雨身前。

一时间手足无措，“雪心姐姐。”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充盈着身体，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暮晨曦凝神聚气，准备下一次进攻。

担忧，“雪心姐姐，她怎么了？”

祭出灵心珠，“被灵力反噬了，快躲起来，如今的她毫无知觉噬魂成性。”

周身大涨的灵力归于平静，想着事情圆满结束轻轻舒了口气。

不远处……一道黑影转身消失。

嗯，刚才是我的错觉吗？为何一瞬间我好像感受到了殿下的灵力。摇摇脑袋，这时候殿下应该在神界陪伴即将临盆的雲媱姐姐。

雪心姐姐：“可否让我同她说几句？”

暮晨曦整个人毫无生气，无有半点妩媚妖娆的风采，空洞无有神采的眸子盯着蝶雨。

“这个自然，只是她心思诡谲，你千万小心。不放心的嘱咐道，别伤她性命，你千万别为她为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乖巧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直视暮晨曦，笃定道：“你会因为我是蝶冥的妹妹而不杀我。

暮晨曦缓缓闭目，不言语。

“你——可曾对他感到愧疚？”

暮晨曦瞬间睁开双眼，眼神复杂，充斥着愤怒的恨意。嘴角泛起嗜血的笑，“愧疚？若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一字一句，亲手将他撕碎咀嚼入腹，永无生还之可能。”

“你！她在死之前还惦记着你的安危，你却不知悔改！”蝶雨一时气急，催动灵力，直取对方心口。

眼见暮晨曦命在旦夕，上前拦住蝶雨。“且慢！她虽冥顽不灵，但我们没有权利发落。暂且将其收押，待到了神界，交由神君发落。”

气急，“莫阻拦我，就算是被惩处，我今日定也要了她的命！”

若是再这么耗下去，那个他在罪神台怕是支撑不住了。“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要考虑到其他的神是否会因你而受牵连。”

想了想，冷哼一声，“看在雪心姐姐的面上，暂且饶你一命，我们去神界算总账。”

暮晨曦看着我们，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蝶雨祭出通往神界的引路诀，神界天梯的入口打开。忽然，道道强光透着蝶雨开启的入口蔓延开来，依稀看到的光，伴随着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

待强光散去，才得以看清。他生的面如冠玉，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被蛊惑。双目传神紧盯着我们一行神。他缓缓开口，声音自天际而下，声如洪钟沉厚威严，“尔等谁是白雪心？”

或许是因为此神态度不甚友好，三人皆不约而同深吸了口气，默不作声。

刚要出声，头痛异常晕了过去。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所坐的人。惊讶出声：“你为何会在这里？”

还未等她作答，便看到蝶雨急冲冲扑过来抱住自己，看到身后跟着的暮晨曦。

颇为头痛的扶额，“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欲扶住昏倒的自己，“雪心姐姐！”

“哦，这么说她便是罪神白雪心？”

护在自己身前，“你要做什么？”

“吾奉命捉拿罪神白雪心，她引诱朱雀神帝之子盗取神物，擅自开启罪神台封印结界，导致炼狱中的罪神逃脱，现捉拿其归案。汝等若是再阻拦，吾定将汝等集体拿下。”

疑惑，“擅自打开结界，不，不是她，是……”

有人施法出了手，迫不得已他受了伤。暮晨曦趁机释放黑雾，一时间魔界云雾缭绕，花香浓郁。背起晕厥的白雪心，冲着蝶雨喊道：“还不快走！”

蝶雨待愣一瞬，快步跟上暮晨曦。

望着蝶雨的身影，眼中杀意渐起，手中神力汇聚，“雕虫小技。”

正欲发力，却被人拦住去路。

眼中诧异，“是你？”

……

“我们来到此处，却碰巧遇见了这位姑娘。好奇，姐姐你认识她？”

扶额，低声道：“这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缘。”

“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你叫我倾情好了。”

“哦，倾姑娘！”

“不知姑娘深夜在此，所为何事？”

“等有缘的人。”

不明所以，“这荒无人烟的竹林中。”

“我与他约定在此，可是却没等到他。”

看向角落里的暮晨曦，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无影无形的缚咒，不知在想些什么？

冷笑一声，“没用的，这缚咒属于顶级咒术，不是现在灵力尽失的你能解开的。”

低头不语。

“我有一事好奇。”

摆弄发丝，仿佛没听见。

自顾自的说：“你为何如此憎恨蝶雨的哥哥？”

……

“听说有可能他的神魂是被入魔的你所吞噬？”

努力忍耐……

滔滔不绝，“你与他有一段请？难道这就是相爱相杀？”

忍无可忍，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她的眼神有些可怕，“唉，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蝶冥？”

暮晨曦脸色煞白，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突然开口大口吐血，与之前的情形别无二致。良久，她鲜血染红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竟有种别样的妖媚妖娆。

“有情？他若真的对我有情，怎会在与我亲近时吸取我自身灵力？若对我有情，怎会在我体内种下嗜血的蛊毒，只要旁人提及他的名字，我便会受撕心裂肺之痛，呕血不止，如同废人。看向愤怒的蝶雨，你以为方才我是对你手下留情？别自作多情了。”

……

“你是他的血脉至亲，我恨不能将你活剐。”

拼命拦住暴怒的蝶雨，看来这暮晨曦对蝶冥恨之入骨。

“姐姐，我该怎么办？明明私放罪神暮晨曦的是我。”

（四）

“这还用问，怕是他被抓之后想要一力承担罪责，神帝护子心切，想要找替罪羔羊，就瞄上了默默无闻的小神。”

不可置否，“这只是一种可能，四方神帝向来赏罚分明，朱雀神帝如此偏袒自己的儿子，不怕被其他神诟病吗？”

宽慰，“即使整个神界都在追捕我们，倾荷公主与殿下也会来救我们的。”

“哦？你们口中的殿下是谁？”

正欲回答，不料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尴尬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倾情探究的目光。轻咳一声，“想来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未进食了。”

扯了扯我的衣袖，“姐姐，我也饿了！”

“这竹屋虽是无人居住，居家摆设也是样样齐全。有劳姑娘了。”

环顾一圈大家都用希冀的眼神望着自己……硬着头皮，“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面对眼前疑似吃食的物品大家沉默了，“哎呀，都别在那看着了，都来尝尝啊！”

倾情率先执起碗筷，面不改色的吞下看不出形状的食物。

蝶雨躲在竹屋的角落，“不吃，我也不会死。”

冷嘲热讽，“或许吃了姑娘的美食，或许不用送我回神界就一命呜呼了。”

倾情轻叹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向厨房走去。目光掠过自己，脚下一顿，将我拽了进去。感受到她身上清冷的温度，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恍惚间，就被拖进了厨房。

暮晨曦：“你也过来！”

被点名的人一脸嫌弃，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你许久未能吸食灵气，若再不进食，怕是熬不过天明。”

……

丢给她一竹笋，正中脸中心。“想活命，就去清理竹笋。”

不一会儿各色美食满目琳琅摆满整张桌子。

“都是些清淡素食，竹林中食材有限，有劳各位暂且将就一下。”

自己和蝶雨吞了吞口水，暮晨曦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品尝。

蝶雨恨恨地盯着暮晨曦半晌，对方却是悠然。

虽然是在逃亡路上，看着这温馨的氛围，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倾情与暮晨曦相中一片碧玉白菜，手指均一顿。

灵敏的嗅到了什么，“你们认识？”

一个摇头，一个点头。

互看对方一眼，暮晨曦冷哼，倾情浅笑。

继续追问，“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勾起一个笑容，“姑娘不是好奇日落崖的传说吗？这位倾姑娘倒是知道始末！”

闻言，饮茶的手指微微一顿……

好奇，“倾姑娘知晓事情原委。”

侧隐隐的声音忽然想起，“罪神白雪心可在？”

“吾奉神后之命，请你回去复命，其他闲杂人等莫要阻拦。”

抢先一步站在我面前，“私放罪神台炼狱的罪神是我，莫要错怪她神。”

皱眉，“吾奉命行事，不问缘由。若是汝等各执一词，不如随我一同回去复命。”

低头思索，“若对方是神后，向她陈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与蝶雨对看一眼，她点了点头，放下戒备。

突然倾情冷凝的声音响起，“当心！”

浑浊强大的神力带着光圈向我袭来。轻而易举的与它擦身而过。原是他趁我不备，发动攻势。

愤怒道：“不是回神界复命吗？你怎可出尔反尔？”

“哼，白雪心为祸神界，自然诸神可以得而诛之。”

冷哼出声，“却不知这是神后的旨意还是朱雀神帝的旨意？”

冷笑一声，“好生热闹，原来在神界也有神咬神黑吃黑的时候。”

他眼中杀意尽显，施诀束缚住蝶雨。

“怎么？”

又聚力一击向白雪心袭来。变故只在转瞬之间，速度太快，自己毫无还击之力。转念又想，或许危急时刻能再次激发体内的灵力？既然避无可避，自己选择赌一次。缓缓闭上双眼，感觉体内灵力涌动。袭击并没有落在身上，果然有效！”

欣喜的睁开双眼，却看见……暮晨曦挡在我的身前。

“快走！”瞬间她的身体幻化成点点荧光，如魔咒般的声线传来，白雪心，遇到袭击不要犯傻。”

呆望着眼前的一切，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却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消散。

惊讶的说不出话……

神色黯然……

皱眉，“这是何物？”

“你快离开！”

忽然手腕被捉住，一股力量拽着，大脑空白任由她带着自己一路奔跑离开。

猛然醒悟看清此人，是倾情。

停下脚步，“放开我，暮晨曦她……”

“她为了救你怕是已经神魂聚散，你若是真心为她，自当好生珍惜她已死为你换来的命。”

自己呆愣住，‘神魂聚散’四个字在脑海中盘旋，自己却很难咀嚼出其中意味。感觉有种哀伤掺杂着隐隐的痛，自心底蔓延全身。悲痛过度，晕了过去。

醒了，“先吞了这个？”

看了看身侧，蝶雨并没有跟上来，“蝶雨呢？”

“蝶雨得神界朱雀神帝之子护着自然安全。”

“哦！”

吃了倾情的药，呆坐在屋内，外面大雪纷飞，却是和自己无任何联系。细细思索，为什么他们的目光是我？只是因为垫背那么简单？到底是哪里触犯了他们的禁忌。头痛欲裂，却是理不出头绪，还有暮晨曦。想到暮晨曦为救自己而死，心里酸涩，只得将头埋在膝盖中。

“你现下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