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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山月不见心底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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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坐在面包车上,透着微蓝的车窗望窗外的风景,打开一条细缝,闻到了山里清冽的气息。雾霭萦绕着山头,天光昏暗,她忍不住问前面开车的人,“你们这里的景色挺好的,连山路都是柏油路,没觉得穷啊?”

开车的男人没有理她,甚至在车站接到她的时候,也只是用眼风扫了一下她的两个巨型行李箱,一句话没说,拎着放进了后备厢。

“我是先去学校还是先去住的地方啊?要是到学校我直接开始上课吗?”说着她从自己随身的白色小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左右看了看,嗯,没脱妆,很好,可以见人。

晏清又胡乱扯了几个话题,男人一直安安静静地开车,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

晏清也意识到男人不是特别喜欢她,她撇了撇嘴,也不再找话题,戴上耳机,将头靠在椅背上,开始听歌。不一会儿她的意识就昏昏沉沉的,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将她吵醒的是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皱着眉睁开眼,只见车窗外趴了一圈小孩子,瞪大了眼睛往车里看,想知道新来的老师长什么模样。

晏清刚睡醒,这会儿脾气暴躁,她猛地拉开车门,“砰”的一声,一群小孩似乎被她吓到了,怔怔地退后了两步,乌黑的眼珠纯净极了,像头顶澄澈纯粹的天,怯生生地瞧着她。

听到动静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回头看了过来,站在最边上,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正是开车接她的那个。晏清好脾气地朝他招了招手,男人有些不明所以,眼看晏清有种“你不过来我就过去”的架势,他迟疑了一下,朝晏清走来。

晏清左右打量了一下,身后一座三层的白色教学楼,楼前是片空地,简易的篮球架突兀地立在中间,可能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操场到处坑坑洼洼的,布满了脚印,再往前,就是绵延不断的低矮山坡和枝繁叶茂的高大树木。

晏清抬脚往那棵树下走去,男人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她刚醒跟变了个人似的,早先的好脾气和耐性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忍着怒火问:“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有急着回答,反而问:“你有什么事吗?”

“谁让你把我带学校的?下车为什么不叫我?不是说有校长来迎接吗?来之前说好的让我教初中,把我推给一群小孩子算怎么回事?你们就这样的办事态度,还指望人家来支教?我跟你说,老子不干了!”

一个个问题连珠炮似的打得男人毫无还手之力,他似乎没想到晏清会发这么大脾气,动了动嘴,吐出两个字。

“什么?”晏清没有听清。

“周冽。”这回听清了,却反应了半天,才知道男人在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晏清被气笑了,“你还挺有意思的,知道挑着简单的问题答。”

“你为什么想走?”这回轮到周冽发难,他深邃的双目盯着晏清,一字一顿,“嫌这里穷?”

晏清被他的目光刺得眯了眯眼,望着不远处追逐打闹的一群小孩子,声音冷硬,“你先回答我上面的问题,我说不定就不想走了。

周冽的脸色微变,似乎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他气得狠狠地点了下头,声音冷静,“行,我给你个交代,但你别拿走来威胁人,这里的教师是不多,你要是娇生惯养,还真不适合留在这。”

他走了两步忽又顿住,回过头来认真道:“下次别在男人面前说老子,你是女孩。”

晏清冷冷地勾起嘴角,“老子偏说!”

周冽:“……”

他真是拿眼前的女人毫无办法。

清晨的云雾从山间升起,屋檐下挂满了金灿灿的玉米棒子,接连在硬板床睡了四五天,睡得晏清浑身骨架散了似的,动哪哪疼。

她姿势别扭地站在长满青苔的石板池旁刷牙,早上刚醒,被山风吹得清醒,正在脑子里想自己要讲的课,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盛着白菜粉条的白陶瓷碗,碗口有几个小豁。

“这碗里有香菇,给你。”说话的是校长,他在这里支教十年了,教师宿舍都集中在学校后面的砖房里,由大块的灰色空心砖砌成,左边养家畜右边住人,屋里只有一个绕着无数飞虫的灯泡,中间一口黑得发亮的大铁锅。

一想到这碗饭是在铁锅里做出来的,她突然就没有了食欲。

前几天见面的时候校长特别抱歉,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犹豫着要不要握她的手,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不住地在嘴里重复,“对不住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反复道歉,晏清实在受不起,她摆摆手,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她就是同周冽置气,倒不是真生气。

晏清犹豫了一下,甩了甩手上的水,接了过来。

咬了一口暗黄的玉米饼,干涩得磨喉咙,吃一口喝两口水,一块饼吃了一小半,实在吃不下,校长又殷切地望着她,仿佛她不吃完,就辜负了他的满腔热情。

晏清求助般看向唯一在场的周冽,这几天她一直和周冽互相看不顺眼,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此时她的求助,算是两个人和解的第一步。

山风在两人中间飘荡,校长进屋盛饭,晏清举着玉米饼的手都酸了。她咬着唇求饶似的望着他,小表情甚是可怜。

周冽最后还是接过了她塞过来的玉米饼,望着玉米饼上整整齐齐的小牙印,他忍不住道:“猫都比你吃的多。”

“那是,不论人和动物,越好看的吃得越少。”说着瞥了他一眼,“像你,和它吃得差不多。”晏清扬了扬下巴,指的是房子左侧的两头猪。

周冽:“……”

他就不该同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烦人的女人,爱飙脏话,含沙射影又斤斤计较。

清脆又单调的铃声响起,晏清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饭。前几天她还会起个大早化妆,最近是越来越懒散。她匆匆忙忙地用泉水洗了把脸,对着小镜子描好细细的眉,涂上口红,整个人的气色好了不少,踩着最后一声铃响,走进教室。

她的确教的是初中,只是这个地方,初中和小学,是在一个教学楼里,课桌又小又窄,外层的浅蓝油漆掉了大半,桌洞的挡板也掉了,水泥地坑坑洼洼的,就连黑板,都因为时间太长,粉笔几乎写不上字。

贫穷直接裸露在人眼前,说不上触目惊心,倒叫人挺心酸的。

晏清教的是英语,那些在孩子们眼里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无异于天书,她一遍又一遍纠正他们蹩脚的发音,不但没纠正过来,反而成功地被他们带偏了。

晏清无奈摇头一笑,拿起粉笔,认命地在英文旁边标注了中文。

“老师,你笑起来真好看。”一个清脆干净的男声,带着点少年感,语气认真又诚恳,比她听过的任何夸奖都要动听,像露水摇摇欲坠,“嗒”的一声落在青石上,清脆又悦耳。

班里的同学一起笑,晏清也笑,“你们别夸我,夸我中午还是要默写单词的。”

“啊……”又是一阵哀嚎求饶,晏清只当听不见。

晚自习也是晏清的,教语文,这节课写作文,很俗套的命题作文——我的梦想。

小时候最讨厌写这样的作文,如今她却是真的想知道,在这遮天蔽日、穷困贫瘠的大山里,这群孩子究竟有什么梦想。

白炽灯附近围绕着无数只小虫,晏清正在批改学生们中午默写的英语单词。

她改着改着就有些不耐烦,讲桌下面一直有蚊子“嗡嗡嗡”的声音,扰得她心烦意乱。她出门穿的是七分裤,脚踝被咬了好几个疙瘩,碍于学生的面子一直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了,狠狠抓了几下,没留力,抓出了几道血痕。

就是这个时候,她瞥见周冽站在教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他们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近两个星期,可是两人的交集实在少之又少。

晏清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外面天色极暗,远山只剩下一个轮廓,头顶星子密集,天穹下万物静谧,时不时地听见几声蛐蛐的叫声。

她头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在这安静的时刻。

不得不承认,周冽是个极其帅气的男人,黑色短袖勾勒出他精瘦的身材,五官深邃,轮廓刀削斧砍般利落,晏清舔了舔嘴唇,“干吗?”

“最近蚊子比较多,给你。”

周冽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递给她,晏清拿到眼前仔细辨认,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被骗了,这是‘大神’花露水,不是六神。”

“是吗?”周冽凑近了低头看,没看清字,只闻到了她发间的冷梅香。

晏清抬头,两人凑得极近,她笑了笑,眉眼弯弯,“不过谢啦,刚好我忘记带驱蚊的东西了。”

说完转身走进教室,周冽注意到她脚踝红红的几道抓痕,又想起她刚才的那个笑,灯光昏暗,只能看清细眉红唇,微微一笑,倒是勾人得很。

周冽突然觉得晏清也没那么讨厌,摇了摇头,走了。

之后的几天,两人相安无事,偶尔还会聊些其他的,山里人少,能说话的人更少。有时晏清和周冽聊天,能聊到凌晨还精神得很,除了电影书籍,还聊各自的经历,大多是晏清在说。周冽话很少,偶尔会发出一声“嗯”,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校长有点奇怪,本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就相谈甚欢了,搞不懂年轻人整天在想什么。

这天周冽凌晨起夜,却发现晏清还在堂屋开着灯批改作文。晚上山里气温低,她穿着背心,外面套了一个白色开衫,灯光昏黄,看着整个人温温婉婉的,十分好说话。

“你打算在这里留多久?”他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晏清早就知道他在看,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闻言手中的笔一顿,侧过头看他,“你想让我留多久啊?”

周冽:“……你认真一点。”

晏清干脆放下笔,双手托着下巴,岔开话题,“这几天喷了你给的花露水,我过敏了,你说你该不是诚心害我吧?”

周冽下意识地看她的脚踝,果然,整个脚踝布满了红色疹子,密密麻麻的还有几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这花露水什么时候买的?”

周冽不敢说三年前,他有愧于心,抿紧嘴唇,“别挠,明天早上我给你采草药。”

“诶,你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啊?”正要回房的周冽听到这个问题脚步一顿,沉默许久,久到晏清有些瞌睡了,他才低声道,“早些睡吧。”

身后寂静无声,周冽回头,才发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段日子他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刚睡醒那会儿生人勿近,不然一定爆发,其余时间都挺好说话。

犹豫了一下,周冽在感冒与叫醒被骂之间徘徊,最后眼神落在她红白交错的脚踝上。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晏清,把她放在了里间的床上。

他碰她的一瞬间她就醒了,他也知道她醒了。

小扇子似的睫毛扑棱扑棱地眨,不醒才怪。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周冽深谙个中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天色蒙蒙,偶尔看得见几只黑鸟飞过,村庄里鸡鸣声刺破天幕,晏清就被周冽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一个人影,二话不说,蒙上被子翻过身继续睡。周冽想叫她,忽然想起来这里第一天她发脾气的模样,忍住了,好脾气地走到床尾,把捣碎的草药敷到了她伤痕累累的脚踝上。

痒了一夜的脚踝突然清清凉凉的,晏清舒服得眯起了眼,声音慵懒,“谢谢你哦。”

“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吧。”

“好。”像收了尖爪的猫,“喵”的一声,叫得人心荡漾。

周冽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

晏清再次醒来,是被饭的香味勾醒了的,爆炒香菇,没有白菜粉条,黄澄澄的几块玉米饼被掰碎了放进锅里一起炒,放几段红辣椒,又香又辣。晏清在这里好几天,终于有令她食指大动的饭菜了。

吃完出了一身汗,周冽又递过来一个盛满褐色水的白瓷碗,一看就知道是药,晏清下意识地想拒绝。

“你身子骨弱,刚才炒的菜里我也放药了,你把这碗喝了,应该不会感冒过敏了。

晏清将信将疑,捏着鼻子皱着眉,决然赴死一样灌进了喉咙里,喝完了嘴里一股子清凉的草药味儿,不苦,涩,带着一点点酸。

她通过碗沿的一条缝看周冽,眼睛快翻到天上去了,她想,眼前这个男人啊,细心又温柔,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

学校里老师本来就不多,有好几个还是这个学校初中毕业的学生,自愿来教小学的,基本都是和周冽年龄差十岁左右。平时周冽就待在学校,也不见他接电话或者见什么人,所以晏清的竞争对手,可以说是十分少了。

但她不露痕迹。

晏清像是盯紧猎物的毒蛇,不急着进攻,先暗中观察,然后她发现周冽这个人有些无聊,不吸烟不喝酒,没事就一个人坐在学校的操场上望着远山和天,或者挨个和学生们说话,声音低沉又迷人。

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反而对这个清水一样的男人更喜欢了。

晏清出击的方式也很直接,大清早起床,想给周冽做饭,饭没做好,她不太会烧火,反而浓烟阵阵,把周冽和校长都熏醒了。

周冽哭笑不得,“我求你了大小姐,你别做饭了。”

晏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哦”。

一旦心有企图,就难以坦然地面对,晏清就是典型,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和周冽聊天了,没说几句就拐到女朋友的话题上——

“你没有女朋友对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刚来那会儿喋喋不休的话痨体质又出现了,着实令周冽无力招架。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开了窍,觉得直来直往不太好,晏清还真想到一个拉进他们距离的好方式,她以自己人生地不熟的理由,拉着周冽陪她去做家访。

晏清是真心实意想了解学生的家庭情况,但大多数家长不是特别欢迎他们,没说几句,就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不是扫地就是做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赶人的意思。

他们踏着月光回去,这一家想读书的女孩扒着门框目送他们,声音小又单薄,像瑟瑟秋风里的一片树叶,“老师,我以后还能到大山外面吗?”

晏清还记得女孩的名字,童虹,作文写得特别好,她说她的梦想是当个作家,看广阔世界,写万事万物。

晏清想说能,嘴唇哆嗦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她想起女孩的母亲说的话,刀子一样扎在心上,“你是新老师吧,你说我娃念到初中能咋样?高中学费我们负担不起,还不如不让她念,早早嫁人嘞,我家男娃子也是要结婚的呀!”

到了这一刻,晏清似乎才从理想中跳出来,她来到这儿,能改变的微乎其微。

晏清抓紧了周冽的手臂,像是在水中抓着唯一的浮木。周冽转过身,望着女孩的眼睛,笑了笑,“能,怎么不能,只要你想,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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