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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以后我养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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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刹那,周淮安看着妈妈空洞而狂躁的眼睛,想说的话再也无从出口。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要爸爸不好过;我知道你不是不想给我交学费;我知道你现在只是精神状态不好无法控制自己,你并不是真的想打我骂我。

我都知道。

妈妈,我都知道啊,妈妈。

可是周淮安张了张嘴,口型哑然僵在那里,忽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喊一句,妈妈。

是什么时候,连这种本能,都在一日一日的摩擦和吵骂对立中,渐渐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那个来到这世间最初学会的字节,无论心里呐喊了多少次,却都在即将出口的那一刻,全数阵亡。

沉默了很久很久,周淮安终于忍着泪,说道:“你这种状态,我怎么和你一块生活下去啊?!”

张婧芳很快地说了一句,“那就滚。”

他们都想我滚,他们不要我了

张婧芳说“滚”说了无数次,可这次周淮安是真的滚了。

她收拾东西住到了周军那里,搬过去之前,她和周军通过电话,周军说:“平时家里没有人,买楼的时候就给你留了房间了,你想住多久都行。”

很好,周淮安颓废地想,至少安静。

搬过去的第一个晚上,她准备了好久想要和周军好好谈谈,像康律师说的,父母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等,门开的时候她刚要喊一声“爸”,却在下一刻咽了回去。

门口赫然是两个人,周军和一个年纪很轻的陌生女人。

“淮安啊,叫阿姨。”

周淮安凌乱了,她很想问,你不是说家里平时没人吗?

可是,她太怕从周军那里听到一句,张婧芳常说的“不愿意住就滚出去”。

那就太难堪了。

周淮安一颗心翻来覆去,一瞬间有些窒息,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摆成什么样子。她极力镇定地向他俩点了点头,自己回到卧室去了。坐在床上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淡定。然后她默默收拾东西,趁他们回卧室的时候,静悄悄地掩上门离开了。

夏天的夜晚还是很热,周淮安的心突突直跳,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里面塞满了各种日用品。她整个人恍恍惚惚,掏出手机来翻遍了电话簿,最后还是给卢家迎打了过去。

“淮安?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卢家迎那边的声调软软的,像是被吵醒。

周淮安本来想找人陪自己去网吧,这下子心里过意不去了,抿着唇默了一会儿,“没事,你接着睡吧。”说完,就挂了。

没一会儿,那边又打了过来,“你有事淮安,我已经起床了,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周淮安在附近一个网吧下了车,她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不容拒绝的声音,动摇许久。

理智告诉她,你不要给人添麻烦,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太害怕。她呆呆地站在街上,看着行人往来,可是天地间,好像忽然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夏天这么热,她却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冒出来,让她浑身发冷。

她吸了一下鼻子,两行泪无声滚下来,“我在红珊网吧。”

周淮安随便找了个包厢包夜,心里一阵一阵闷痛。

原来无家可归,是这种感觉。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起来看到周军的名字,按掉了继续上网。

反正他们不会担心。

周军会以为她回了张婧芳那里,张婧芳一直以为她在周军那里。

所以她即使今天晚上在这个地方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他们也不会在乎吧?

卢家迎推开门进来,走过来蹲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别哭了,淮安。”

她还以为卢家迎开玩笑,她想开口反问,谁哭了,嗓子却哑得不成样子。

太难看了,她默默地想,她今天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卢家迎眼眶红红的,疼惜地看着她,“淮安,别哭了。”

重复的这句话却像拉开了一道闸门,她所有不堪忍受的情绪都倾泻而出,化成了寂静中沙哑而颤抖的一句话,“卢家迎,他们都想我滚,他们不要我了。”

男孩沉默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他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椅上,轻轻握着她的手,陪了她一夜。

原来这场闹剧,她也有份儿

周淮安顶着一双红肿的金鱼眼,被卢家迎送回了张婧芳那里。

她本来不想回来的,可是卢家迎静静地按着她的肩头,问了一句,“她生你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现在你不过还了点眼泪,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以为,他会哄她,会站在她这边,却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反驳的言语本已到了唇齿间,却在那一刻湮灭无声。最终,乖乖任他送她回家。

她推开门的时候,张婧芳如忽然傻了一样,看着她,动也不动,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淮安你回来了?”

周淮安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淮安,淮安,你和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周淮安躺在床上,听到张婧芳一面叫自己,一面敲着房门,可是浑身像是进入休眠一样,想要动,却无能为力。她心里知道,或许起来,走过去,开门,张婧芳就心软了,肯妥协了。可是这一刻,思维连着肢体,都死在这个炎热的初秋。

敲门声渐渐弱下去,像很久之前她不肯去幼儿园,被张婧芳带回家里来打了一顿,她整个人被打得失去了知觉,傻傻地看着她,然后跑回屋子里死死关着门。门外有着柔声细语的哄劝声,“淮安,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你出来和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她过了很久,才敢和她说一句话。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还抓着她的手,问:“妈妈,你以后还那么打我吗?”

她是那样怕疼的人,被人伤到,就缩到壳里不肯出来,等时过境迁了,疤痕长好了,才敢重新面对,但却会一直,心有余悸。

第二天周淮安带着手续又来到法援中心,康薇看了她很久,才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整理文件。过了一会儿,她告知她,缺少一张离婚证明,和离婚时的财产分配证明。

她刚刚要打电话给张婧芳,号码按着按着,就走了神。

那张离婚证出现之前,是什么情况来着?

周军和大多数没文化的北方男人一样,一吵架就喜欢动手,张婧芳总是挨打。

他们离婚之前,张婧芳似乎还挨了打。周淮安假期回家,发现张婧芳一只脚是瘸的,可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也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情绪,头脑竟然是一片空白。

张婧芳虽然生着病,但还是给周淮安做饭,做饭的时候总是唠叨。

“你呀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妈,我脚动一下都疼,你也不知道劝我不要做饭了,还吃得心安理得。”

她听的时候没在意,心里想,还不是你自作自受,要不是你天天找茬,打电话过去骂他,他怎么会打你?这女人作起来没完没了,连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爸爸?

晚上看着她一把一把地吃处方药,周淮安只是冷眼旁观,也没说过给她倒杯水,为她打个下手。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一句,这个药吃这么多,苦不苦?她只是麻木了。

起初他们打架,她还会劝两句,后来两人打起来战火绵延,到处都是战场。她就把自己房间的门一锁,“别打到我这里来。”然后,摔门而去,躲开烦心的一切。

可如今,她还在埋怨他们不懂得保护她,不懂得关心她。她还在埋怨,他们为了推脱责任而演出的这场闹剧。她手一滑,电话摔到地上,只觉得眩晕中发了一身的汗。

原来这场闹剧,她也有份。

爸要结婚了

那个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她心灰意冷地回家。

在卧室虚掩的门里,有隐隐啜泣声,她站在门口没动,过了一会儿,眼睛红红的张婧芳走出来,把一个存折放到她手里,“我们不去起诉了,好不好?”

她手里拿着存折,忽然冷笑了一下,把那红色的本本回手扔在了地上。在张婧芳震惊的眼光里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我谁也不求。”

她知道自己在赌气,可是决定做出来,周淮安竟平静地接受了。

她谁也不求了。如果钱那么重要,那就留给你们吧。

她查资料,申请助学贷款,开学的时候揣着这些年攒的三千块压岁钱一个人去了火车站。

大学开学周淮安简直忙得脚不沾地,打工,学习和校园活动一样不落。她原以为做不到的,居然都做到了。

银行卡上渐渐多了周军打过来的学费,张婧芳给的生活费,一笔一笔累积成很大的数目,她倍感滑稽,想问他们一句,现在还有什么用?但是她电话都懒得打,那些钱,她一笔也没有动过。

大二暑假,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快餐店打工。回宿舍的时候,楼底下的阿姨朝她说:“周淮安是吗?你爸爸来找你了。”

她一愣,回身推开宿舍楼大门往出走,周军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坛上,似乎是困了,所以一直半眯着眼睛。周淮安一直走到他跟前,他才反应过来,腾地站了起来,有些窘迫,“淮安啊。”

周淮安想喊一声爸,可是字黏在舌尖上,怎么也吐不出来。她如被雷击,恍惚想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叫过一声爸,一声妈。

周军鬓角有零散的白,眼光苍凉,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终于还是在沉默里尴尬一笑,“爸来就是想告诉你……爸要结婚了。”

她很想说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莫名的,喉咙哽咽,只说了一个字“哦”。然后,匆匆转身进了宿舍楼。到了寝室门口,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戳不进锁孔里去,她越是心急,手就越抖,等镇定下来,已经是一脸冰凉。

好多事,前世今生一样在脑子里林林总总地过了一遍。她忽然神经质地重重一拍门,泪流满面地往出走。

宿舍楼门口已经没有了周军的影子,她跑起来,看着校门口那个熟悉的影子,她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爸!”

夏天最热的时候,稍微一动就是一身汗,她感觉到有成股的汗顺着头发流下来,远处的人影僵了一下,才回过身来,她却朝他摆了摆手,“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你要幸福!”

喊到最后一个字,哽咽结局,周淮安看不到周军的表情,却知道,他一定是红了眼眶。

以后我会养你的

卢家迎曾问周淮安,你为什么会因为那件事,一直都不能原谅他们?

周淮安说你不懂。

是的,不会有人懂。他们不懂,从幸福高处跌落的绝望。

她一直固执地追忆一个逝去的世界,父母骤然变化的面孔,让她无法接受。

可是那种精神状态下的双方,她为什么总要奢求从前的安稳?她凭什么?

目送周军离开的那天,她恍然间明白,除了索取,她什么都没有付出过。

暑假过了一半,卢家迎约周淮安回家。

火车上男孩的眼睫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颤抖,周淮安刚想问他,你怎么才回家,手就被他轻轻包在掌心。没有说出口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成了默认的约定,很久很久的约定。

她忽然鼻子发酸,“卢家迎?”

“你知不知道,你很固执,”卢家迎没有看她,眼光转向窗外,“其实这几年你不常回家,阿姨很担心你,她甚至知道你去过法援中心,就去法援中心找我妈妈问当时的事,在法援中心一个人哭。我妈妈后来告诉我,那时候阿姨一直在吃百忧解,她有焦虑症,你都不知道。”

卢家迎铁了心不去看她,只感到掌心的手被汗湿,身侧的呼吸不再平稳,轻轻地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一直被原谅的你,却从来不肯原谅别人?周淮安,我想你快乐,可你现在一点也不快乐。”

时隔两年,周淮安第一次站在家门口,细细地看着为她开门的张婧芳,她手里还拿着锅铲,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轰隆隆作响,油锅里的菜因为太久不翻动而发出焦煳的气味儿。可是她只顾着看周淮安,掩饰地抬袖子擦了擦眼睛。

“妈,你炒的什么菜啊?”寂静中,周淮安忽然冒出来一句。

“啊……啊……”张婧芳把她让进去,哑着嗓子说,“还不是青豆芽。”

周淮安回房放下东西换了衣服,“我帮你弄吧。”

卧室离厨房不过几米的距离,她却不肯出门来当面说,又在房里喊了一句,“妈,我下次放假回来。”

张婧芳还在厨房里,锅里的菜早就烧焦了,她却不敢动一下铲子,怕哗啦啦的声音会淹没女儿的话,“好啊,下次回来想吃什么?”

“妈,我爸结婚了,可是你别伤心,有我呢。”

张婧芳在油烟里重重地点了下头,却忘了周淮安看不到,有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锅里,溅起一股烟。

“以后我会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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