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如果错过（2/2）

猫小小也跟着往上瞄，可惜它没瞄到是谁。

陆远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喂？”

“大木头…”

羊舌落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你…”

“你喜欢我什么呢？”

陆远双目发直，盯着墙发愣。

羊舌落没想到陆远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顿时沉默了起来，良久，电话那头才响起她的声音：“你…讨厌我？”

“不讨厌啊。”

“那是我不够漂亮么？”

“不会啊，你很漂亮，还很可爱。”

羊舌落小小的窃喜了一下：“那是我的的性格让你觉得不满意嘛？”

“你很开朗，也很纯粹，我很喜欢。可是…”

“为什么那么多可是呢？”

羊舌落瘪瘪嘴，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呢？”

陆远又回到了开始的问题上，羊舌落揉了揉发红眼睛：“我喜欢你的幽默，你的温暖，你的随性，还有你的温柔…”

“可我不仅仅有这些啊…”

陆远抓了抓头发：“我还有骄傲自大，有三分钟热度，有自私…我一事无成，我甚至没办法再多养活一个人，更别说一大家子人”

“可是我能养活我自己啊！”

羊舌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不试试呢？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么？”

“我已经试过了，结局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

陆远叹了口气：“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婚姻不是啊，婚姻还要有孩子，车子，房子，两大家子。”

“哪个男人不温柔呢？你走到大街上看一看，被抛弃的大多是温柔的男人，因为他们只顾着温柔，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成功男人的温柔才值钱。”

“我不知道我能混出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是什么潜力股，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当爱情的美好被生活的点点滴滴碾碎，被柴米油盐浸泡腐烂，在沉闷和窒息中消磨殆尽，温柔已不再，最终只剩下了将就。”

陆远的声音很平淡，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残酷无比。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劝安然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羊舌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陆远平淡的回答着：“是啊，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那种劝别人相信爱情，自己却转身选择现实的人。”

陆远还在发愣，他盯着洁白的墙，仿佛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似的：“你没有办法体会那种在最一无所有的年纪遇到最想守护的人却偏偏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们大多数人总是在无忧无虑的时候挥霍着自己的时光，当有一天，突然一切都砸在了身上时，才想起抱怨着社会不公，抱怨天妒英才，然后在寂寞无人的夜里独自后悔，又一次次在白日里换上坚强的伪装。在这个时候，人们才想起了努力，可是为时已晚。有很多机会，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任凭多么后悔都回不来了。”

羊舌落一直在抽泣，待到陆远停顿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让陆远沉默良久都无法回答的话：

“如果错过了我，你会后悔么？”

陆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是没能说出不会两个字。

“我不知道。”

他放下电话，里面依稀还传来羊舌落的声音，虽然柔弱，但依旧坚定：

“如果错过了你，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