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唯一的妹妹（2/2）

啊被你发现了，嘛，反正你要死了，让我趁热前来一发如何？

别死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就算十死无生我也会竭尽全力，去撕咬，去争强，为你抢来那一丝生机……

‘或许死在那个混蛋身边也不算是最差的结局吧？’莫洛雪想，她想笑，又悲伤的想哭。

血液的流逝让莫洛雪无法继续思考，她闭眼，黑暗中她看见了摇篮里稚嫩的自己，看见了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庞，脸庞上带着慈爱和怜悯。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无尽的孤独中，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女声唱起了那首追溯到数十年轻的摇篮曲，薰衣草的香味飘然在鼻尖，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睡吧……睡……吧。”莫洛雪轻声哼道，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见……消失。

妈妈，我来见你了。

“操，睡你妈逼起来嗨！”

一个近乎怒吼的声音破天响起，那是一个男人豁出一切的咆哮，也是要失去珍爱之物而撕心肺裂的惨嚎，血液的沸腾都是只为了这一声凄厉的怒号。

就像震天的惊雷一般，这个声音炸响在莫洛雪的耳畔，如此粗俗不堪但却让人惊醒于梦中，她想睁眼却发现没有丝毫力气。娇躯侧躺，莫洛雪宛若婴儿一般蜷缩着，天之娇女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隐约的她闻见了薰衣草的味道，温馨又熟悉，带着梦境中的甜蜜和思恋。

熟人？是谁？莫洛雪想。但她觉得好累，不想思考，只想堕入那无边、浓稠的黑暗之中去。

“操你妈，别死啊！”有嘶哑的声音雷霆般响起，声带因为剧烈的高音而颤抖，他已经用出了毕生最大的力量去吼，去喊，只为求得那十死中的一丝微不可察的生机。

好吵……不能安静点吗？莫洛雪想，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那双手的主人用尽的全身力气，好像要把她拖住，让她吊在深渊的悬崖边。

莫亦紧紧的抓住了莫洛雪的右手，他看着死人一般的莫洛雪有些想哭，但他没有，哭这种事过后可以哭个痛快，哭高兴了还能边哭边笑，他现在该做的是为自己的妹妹博得那一丝该死的生机，他面目狰狞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每个人在死亡面前都那么绝望和无力，他们手握刀剑却无法劈砍死亡带来的绝望和痛苦。

莫亦猛的抬头，瞳孔里满是震怒，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咆哮，“上面的混账东西！别tm看戏了！有出气的就给条生路如何？改日我tm登门谢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金色的亮光！在山巅！一道迅猛的光芒从天而降流星般直撞莫亦！那是绝世的光华，烈日在其光辉下也显得黯淡无光！因为它承载的少年的希望和少女的生机，它绚烂，它发光发热，同时又向天下昭告自己的到来！

“什么兄弟这么给力？”，莫亦惊呼但没退后，他紧握着莫洛雪的手，那是莫洛雪和他最后的连接，如果断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莫亦想起了他和莫洛雪第一次不算愉快的见面，最难开口的事就是，初次的问好，和最终的道别。他不想失去这个讨人厌、自傲、目空一切……却是他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