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玉（1/2）

东边刚亮，凉京早早醒了过来，身似入定，久久不动分毫，倏地打出一拳，正中右侧树干，半个水桶粗的杨树应声截断。

“成了！”凉京喜道。

修为小成，凉京不过高兴片刻，旋即想到这几日怪事不断，心情又沉重起来。无奈百思不解，只得晃晃脑袋长舒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

歪头间瞟见一只野兔正自酣睡，凉京来了兴致，拍拍兔子的脑袋，道：“来，表演一个。”

那兔子被扰了美梦，睁眼瞧瞧凉京，慢慢悠悠转个身，又睡了过去，对之不理不睬。

“哎，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凉京站起身来自语道。

疑惑迟迟不解，凉京索性不再乱想，环顾一圈，百步外数十棵大树东倒西歪，争斗痕迹犹在，回忆当时自己粗劣的招式，哂然一笑，自嘲一番。

提了飞花刀在手，如今何去何从，全无头绪。凉京叹息一声，忖道：“耽搁在此也无益处，倒不如先去寻那姓高的杂碎。”心思至此，已萌生离开南城之意。

百无聊赖间，不知不觉下了羊角坡，转念又想到多日承蒙小玉照顾，这般不辞而别终是不妥，心道无论如何总归要知会她一声，免得挂念。

南城东北一隅，生的大片桃林，差了季节，不见花朵。顺着条羊肠小道，步行一刻，零星散落几间木檩茅屋。

天色尚早，难见行人，凉京行不择路，不知不觉间行至桃林外缘，抬头瞧着光秃的树干，道：“来的不巧，若有桃子才好。”

正当垂涎之际，路口突然拐进一个人影，凉京眯眼眺去，却是小玉急匆匆寻着那几间茅屋走去。

“她怎么在这儿？”凉京心中奇怪，转念又想道：“如此也好，我这就去与她道别则个。”

凉京刚想拔腿追去，却见小玉神色慌张，边走边左右张望，生怕别人瞧见，走走停停，片刻来到一扇竹木栅门前。

凉京瞧她古怪，心生好奇，转身寻了旁侧茅屋的山墙拐角处，隐在后面。

小玉伸手扣在门上，又左右打量一番，确认四下无人，终是轻轻敲打几声，良久无应。她心下焦急，手上加力，急促“咚咚”连扣一阵。

片刻后，木门终于半开，小玉松一口气，急着便要侧身而入，忽的一只戴着银镯的手推阻过来，接着探出个中年妇人，睡眼惺忪，似是刚从床上下来。

妇人打着哈欠，满脸怨气，叱道：“每次都大早的赶来，做贼么？”

小玉身子被挡在外面，面露难色，小声道：“娘，快让我进去。”

那妇人依着门楣，也不打眼瞧她，手一摆，不耐烦道：“银子呢？”

小玉慌忙从袖中取了包帕布递了过去，妇人脸色稍喜，打开细细瞧了一番，忽的蹙眉道：“怎地这月少了三两？”

小玉脸色一红，神情倏地局促起来，双手不安摆弄着衣角，嗫嚅道：“娘，我...明儿想去卖些胭脂衣裳。”

那妇人听罢神色一愣，继而眉开眼笑，拉过小玉的手，笑道：“哎哟，我的好闺女，你可算是想通了，为娘早就劝你，在那种地方只打些杂活哪能挣得了钱呢，早就该多跟姐姐们学着化妆打扮，才能讨客人欢心不是。”

说着替小玉整理下衣襟，又道：“皮肉生意也是生意，只要有银子拿，哪管别人乱咬舌根。”

小玉越听越是不安，急忙抽出手后退半步，低头道：“我…我不是…我不做生意。”

妇人猛的拉下脸来，道：“那你买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小玉面色涨的通红，轻声道：“我…我有了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