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认命（1/2）

待燕王躺好之后，门外有人送来重新煎好的汤药，夏雪去端了进来。

她走到床边时，一边查看燕王身体变化，一边继续数脉，记录着刚服下的毒药对他的效应。

燕王也很是配合，一字一句地向她描述着此时身体感受。

等到药效缓了，她才亲自喂药。

两人相对无言，却生出几分默契来，等他喝完药，夏雪起身要走了。

燕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明早你还会来看我吗？”

“嗯。”夏雪点了点头，“早些休息吧，若有什么需要，外面有人。”

燕王轻弯嘴角，摇了摇头，“我只等你。”

从屋里出来时，夏雪轻叹了一口气，他在自己面前不再自称本王了，也许他也只是一个寂寞的糊涂人。

垚在院子里等了半天才见她出来，看她没说什么，表情也无异，便默默跟上，随她一起回去。

“原先你在王府的时候，你觉得燕王是什么样的人？”夏雪在前面走着，忽然问他。

垚想了想，回道，“心狠。”

是啊，她所知道的滥杀无道、荒淫无度的燕王，确实也该是心狠之人。

可人心本是最柔软的地方，为何会变狠呢？这又是谁人之过？

夏雪缓缓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想这个问题了。

在圣光殿里的平静日子，已过了两三日。夏雪每日都得大把空闲时间，不仅可以醉心钻研医书，得空与柳亦辰探讨医术，不时与燕王切磋毒理。

这时，从宫里传回消息，西南军报告急，主帅韩溪桥失踪，生死未卜。大军不得已只能后退三十里，原先已经从叛军手中攻占的城池又被占了回去。

夏雪让夜公公带一部分人回宫去看看，若此时再有人借题发挥，本就为军情劳心的姬康想必更加烦忧，身旁才更需要有人分担。夜公公原本有些犹豫，但他确实也担心姬康在宫里的情况，决定回去看看，有什么事再回来跟夏雪知会一声，好让她也放心些。

当夜，夏雪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与其说是古怪，不如说是惊悚的噩梦。

在梦中，她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扑向自己，用凄厉的声音哭喊着，“夏雪！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人一遍一遍重复着，追赶着她。她在梦中跑得很是辛苦，每次回头却依然能看到那人影紧紧追在身后。等早上醒来时，她一身都被汗湿透了，脸色也极为难看。

秋秋伺候她起床时见她如此，劝道，“娘娘定是担心陛下吧，若实在担心，不如我们也回宫去看看。”

夏雪缓缓摇头，“先等夜总管回来再说。宫里如今事多，前朝政务繁忙，燕王的事情还未解决，我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制衡。旁的我也帮不了他什么了。”

原本算时辰，今日，夜公公该是带消息回来，可是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

又过了一日，夜公公才独自返回行宫。

“宫里现在如何？陛下他一切都好吗？”是否要增兵？西南军情如何处理？还有很多问题，夏雪望着夜公公凝重的表情，都无法再问出口了。

夜公公像是思虑半天，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夏雪更着急了。

“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