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春风和暖（4）（2/2）

“你可以试试。”文昌鼓励她。

凤九信心满满的坐到了文昌对面。

棋盘上黑子形势一片大好，实在是没有输的道理，可下来下去，凤九傻眼了，黑子不知为何越下越少，原本大好局势竟被文昌一点点的扭转了过来。

凤九开始小心行事，每走一步都思考再三，最终还是以一招落败。

文昌一边捡着棋子一边问：“你可知为何？”

凤九摇了摇头。

文昌复了棋盘，指给凤九看：“你只看到黑子多，却没有看到黑子其实只是分散开来，才会看上去很多，其实并未真的连成一片。如果你最开始并不是急于围剿白子，而是稳扎稳打，先将分散的黑子连在一起，就算是以你的水平，也有赢的机会。可你太急于围剿白子，反倒给了我各个击破的机会，使得我最终凭一子获胜。”

“什么叫以我的水平？”凤九说，“你一天不打击我是不是这一天就不过去？”

“我这不是打击你，而是实话实说。”

凤九虽然生气，却又不得不承认文昌说得没错，只能气得哼了一声。生气归生气，荔枝也没有忘记吃，在吃完后，将盘子往文昌面前一送说：“没有了。”

文昌立刻从旁边的水晶缸里捞出荔枝给她剥：“怎么生气了？我的九儿不会气量这么小吧？”

“我就是气量这么小，怎么着吧！”凤九嘟着嘴巴说道。

文昌一边剥着荔枝一边看着她说：“没怎么，只是觉得我的九儿即使生气了也这么可爱。”

“就算你嘴巴这么甜，我也不会消气。”凤九听着文昌的奉承之词，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此时的大紫明宫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已经被叛军完全包围，成为了一座孤岛。胭脂每日做在大殿之上处理事务的时候，都能听见外面的杀声震天。

胭脂打开与子阑通信用的信笺，犹豫了一下，便又合上。她叫来雪潇说：“如果我战死，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应儿，让她好生与姨妈生活，再也不要回来。”

这时的雪潇已经不在是侍女，她升为亲卫的统领，负责贴身保护胭脂的安全。

“君上不会有事。”雪潇坚定的说道，“有属下在，必保君上平安。不瞒君上，帝君已料到现在的情况，曾命臣下，无论情况如何都要保君上周全。如果大紫明宫破，臣下拼尽性命也要送君上安全离开，去与子阑上仙汇合。”

“帝君即已经料到，那他为什么不出面？”胭脂问。

她并非是想要依靠东华帝君的力量使自己坐稳君位，而是这场叛乱进行到现在，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他们都是她翼族的子民。

雪潇说道：“帝君的意思是：翼族的事情还是要翼族自己解决。帝君出面固然可换得一时平安，但终究会留下隐患，那些不服君上的人依然会不服君上，早晚还是要生事。这场战争避免不了，只有经历了这场战争，君上才是真正坐稳了君位，将来在传位给公主时，才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这个道理胭脂当然懂，她经历过洛水大战，又看到过鲛人族反叛，以及大哥离怨与二哥之间为了君位而明争暗斗。

她了解现实的残酷，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