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杀戮（1/2）

刘奇每天上班，无所事事的程曦在一次晨跑后迷上了长跑，就好像拍档小鱼要求自己的第一个训练项目一样，有时候围着小区附近的大湖，一跑就是三四个小时，不仅没有疲倦而且进入空灵状态后，精神出奇的好，加上合理的饮食，身体越来越完美，只要注意力集中程曦已经可以感觉到左右心房心室有规律的舒张和收缩，以及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压力，不仅如此吸到肺里的空气压力变化都可以模糊地感觉到，然后有一次被湖边的晨光，水面升腾的雾气吸引停了下来欣赏，一转头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继续跑动着，眨眼间这股念力的集合就随着意识回到身体上方，360度全方位视野顿时在自己的世界展现，身体本身以及周围的所有景物和变化都了然于心，这种掌控一切感觉奇妙无比，让程曦欲罢不能，不断地练习下来，很快这种全方位视野就能随心所欲地施展了，念力也与日俱增，除了变得强大的欣喜，程曦总有一种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发生的预感，然而对于基本放弃我执的程曦来说，这种预感并不会一直在脑海里停留。

车库里的那辆本田思域还能发动，出去检修一番作为代步工具还是不错的，刘奇知道以后竟然毫不客气地去补办了驾驶证，把车给霸占了，给程曦的理由是：“我在给你爸打工！”，程曦竟无法反驳，不仅如此，程曦那花了几万块配的高端电脑也被霸占了，不过这些程曦已经不再需要了，每天跑步健身，修炼念力成了程曦生活的全部，至于工作的事情，等钱花完了再说吧。

如果心中不再有任何挂念，时间就变得模糊，没有了过去的羁绊，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期盼，生命就专注于眼前，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论是马路边沾满泥土的树叶，还是在地面停留的麻雀，都自有他的生动与自在。程曦发现自己以前从不在意，更本不会正眼看一下的东西变得精彩起来，而以前在意的人和事反而变得乏味和枯燥，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贫困与富有，苦难与辉煌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内心起一丝波澜，自己仿佛已经失去同情心，没有了共情能力，这可是每一个变态连环杀手都具备的特质，对行凶对象的巨大痛苦不会有任何的感同身受，程曦隐隐有一种脱离普通人范畴的忧虑，但很快就抛弃了这种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漫漫长路要走，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情，然而尽头会有终极问题的答案吗？我究竟是什么？

有一天大熊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说他回来了，这位从大学到工作十余年的老友让程曦又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程曦在icu醒来的时候大熊结婚旅行去了，把所有欠的假都用了，整一个月的真正蜜月，去了冰岛北欧那边，这两口子程曦都认识，可惜没能喝上一杯喜酒，不过现在也不迟，程曦包上一个巨大的红包就去了预订的餐厅，很久都没有这样愉悦的心情了。

大熊还是老样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脾气极好，当然老婆就略显强势了，两人穿的很随意，打量一下新娘子，宽大的毛线衣外挂的一根略显粗大的银质项链，这项链做工非常细致，既没有抛光处理，也没有刻意做旧，有一种质朴的高贵，非常漂亮，可程曦在不规则的椭圆形吊牌上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种黑色的光芒，眨眼再看依然存在，这种光芒让程曦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

大熊当然知道程曦的喜好，“北欧古文字项链，卢恩符文，斯德哥尔摩买的，不错吧？”

“真不错，做工真好，肖琳姐能拿下来我看看吗？”，程曦这样的要求着实有点奇怪，但两口子都没有在意。

程曦把项链拿在手里，全开嗅觉一闻，一股腐败的霉味，立刻在脑海里喊道：“耶稣！这股能量是什么？”

“某种诅咒！你想消除它吗？我可以帮你，不过得借用一下你的生命能量！”

“耶稣，你自己做不到吗？”

“我是外来者！你个傻叉！我能调用这个世界的能量，但无法转化和消除！这种诅咒能量相当特殊！”

“行了！干嘛那么大火气，帮帮忙，多谢了！耶稣！”

“把吊牌握在手里，我来帮你，开放心灵！”

“好！”，程曦握住手掌，觉得全身一股热力被抽出涌向手掌，整个人犹如堕入冰窟的寒冷，好几秒才缓过神来，张开手掌，吊牌隐隐有了一种金色的光辉，闻起来一股檀香味，“耶稣！我是不是给这玩意开光了？”

“是的，与诅咒相对的就是祝福。”

大熊和肖琳两口子都觉得吊牌变得异常闪亮，肖琳拿在手里更是满心欢喜，“你还会变魔术啊！程曦？”

“你喜欢就好，再别乱买这种首饰了，要买我给你们把关，保证不吃亏！”，程曦笑道。

“那好，以后就咨询你！”，肖琳连忙答应下来。

顶级的和牛吃起来也就那样，程曦耐着性子吃，仔细地听大熊两口子讲述北欧的见闻，看着他俩幸福的样子，程曦非常开心，看来自己毕竟没有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并没有变成一个怪物。

出来的时候，大熊愉快地接受了程曦的超级大红包，却拒绝了老婆大人的提议：开车送程曦回家，程曦走向地铁站，回望一眼埋怨丈夫不懂礼节的妻子，和耐心解释男人与男子之间友情的丈夫，对这个世界的疏离之意似乎有了一丝改善。

走着走着，耶稣突然说道：“程曦！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你。”

程曦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往后一看，一辆白色的牧马人正慢慢地贴着路边行驶，“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又想绑架我？你这次干嘛提醒我？耶稣？”

“我怕你会大开杀戒！程曦，你的行为会影响你今后的路，蝴蝶效应，你知道吗？”

“明白了，耶稣，我可并不想杀人。”

“得了，你现在看街上的行人就像看地上的蚂蚁，你一脚踩死一堆蚂蚁，你会觉得愧疚？你的修行之路还很长，我不能决定你的选择，但在这个阶段我必须提醒你，暴力永远消除不了你认为的恶！”

“那要怎么样消除！？”

“你得自己找答案！我告诉你有屁用！你不可能理解，人类是一种经验性的生命，自己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真正理解的，不然为什么要修行？你怎么这么蠢！”

“答案是什么？告诉我也许能给我一点提示，耶稣？”，程曦对暴躁的耶稣没有一点脾气。

“按照你现在能理解的就是菩提心。”

“菩提心？你要我对跟在后面的家伙讲菩提心！？”

“看吧！我说了告诉你没用，你偏不信！他们来了，你最好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