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夜（1/2）

资料看起来相当的枯燥，无非就是些大小头目的实力，习惯等等，程曦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找到暗杀目标的资料耐着性子快速翻看，女王的字迹有了明显的进步，至于文字表达的意思，翻到新的一页，前面的就基本忘光，最后一张居然是这个贝莱斯顿亲王的素描画像，画得非常逼真，让程曦惊讶的是这个亲王看起来容貌虽然普通，但非常年轻，程曦立刻回头查看资料，这家伙只有37岁，如果他是女王的亲叔叔，那么女王的爷爷一定是老来得子，难免宠溺，难怪他会谋反，虽然程曦觉得这家伙是个十足恶棍的几率很大，但自己毕竟是局外人，冷眼旁观才是自己的本意，女王要求自己行刺就和石头拉皮条一样非常诡异，而且加丽娜也似乎急切地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推，走一步看一步吧，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不受任何束缚！

资料的最后是要塞里城堡的结构图，这个图非常潦草，程曦一边看一边揣测不合理的地方，一边在脑海里弥补可能存在的缺失和遗漏，建立3d模型，不过随着构建规模的增加，难度飙升，非常耗费心神，程曦把这叠纸往储物空间里一扔，准备洗澡休息了。

卫生间虽然简陋但很干净，肥皂、牙膏牙刷、毛巾、浴袍都有，唯独没有拖鞋，程曦盯着卫生间的木质地板看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光着脚踩上去。热水温度不错，但水压偏小，完全没法和超级大莲蓬比，这种洗澡只能用来清洁，享受是不可能的，不过程曦依然将水开到最大冲洗了快一个小时。

“程曦！你没有意识到吗？以这里的条件，你这样消耗热水需要耗费多少能源和人力？”，耶稣突然说道。

“抱歉！我真没注意！”，程曦大感羞愧，说不定这个简陋的卫生间都是专门为自己定制的，也许有人付出了许多心血。

“你那奇怪的洁癖是什么时候形成的？青春期？”

“？洁癖？”

“行了，在我面前隐藏缺陷没有任何意义，你这种心理疾病或者说心理隐患你迟早要面对，肮脏和洁净只是一种感觉，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耶稣，心经和洁癖有关系吗？”

“你已经战胜了对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恐惧，也战胜了许多歧视与偏见，你修行越深，越是要直面你内心深处的纠缠，比如洁癖，比如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绝望与悲伤，我不得不按照你能理解的说法提醒你一下。”

“抛弃这些欲望、情感，我还是我吗？所谓的佛，一个人字旁一个弗，不就是不是人吗？”

“你要这样解释谁也拦不住你，弗字的读音和佛相近，于是翻译的时候加了个人字就成了佛；也有人说佛指的是人之弗为，人所不能做的，就是戒律；还有人说弗字有三横代表三界，欲界、色界和无色界，两竖代表出世和入世，出离心和菩提心，明白了？你就是个文盲，程曦。”

“你在我的世界学习了的？耶稣？”

“当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总是被那些感情所束缚，被肉身禁锢，被命运牵扯？我有一双慧眼，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我去！你不装逼会死啊！耶稣？你胡扯半天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抛弃这些欲望和感情我还是人吗？”

“你这个傻叉，你抛弃个屁！你只不过是能够掌控它们罢了，如果你真没了它们，你就不再是人类，而是某种怪物！”，耶稣在脑海里大喊大叫，程曦抱着大毛巾差点笑出了声。

“你们这样的生命还真是有趣啊，去迎接你的命运吧！”，耶稣突然说道。

“什么？！”

就在程曦思考耶稣说的命运是什么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程曦，我是加丽娜！”

程曦连忙将浴袍披上，“稍等一下，我马上来！”，正准备出卫生间，看到门口塞在皮鞋里的袜子，觉得自己洗的这么干净的脚穿上去非常的脏，为什么没有新袜子？这个念头一出，程曦这刹那间就明白了诸法空相，不垢不净的含义，转眼间就从“脏”的厌恶感中抽离了出来，心中一种奇特的解脱的欢喜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