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酝酿（2）（1/2）

夜幕降临时，《巧云传》彻底风靡长安城。

《巧云传》的故事本就精彩，再有影射卢氏的嫌疑，就更让百姓们感兴趣。

陈南原本以为三天时间是不够的，《巧云传》的传播需要时间，民怨的酝酿也需要时间。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时代娱乐的匮乏性，也低估了长安这座天下第一城。

如果是在别的城市，百姓们疲于生计，对娱乐生活的反应会满上很多。

但长安不同，这座当下最繁盛的城市，有着忙碌和悠闲的和谐共存。

经过一天的酝酿，百姓们在同情巧云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巧云传》这个故事的不完整性。

好人惨死，坏人却未能得到惩治，让百姓们心里愈加不满。

陈南坐在府里，翻看着从坊市间传回来的消息。

他意识到“气氛”酝酿已到位，可以进行第二阶段了。

于是在夜幕降临时，一则消息迅速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巧云传》大结局将在明日知晓，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新的艺术形式展现。

而地点就在长安西郊，废帝庄园的旧址之上。

夜晚的黑色没能阻挡这则消息的传播，无数人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早些赶到西郊看热闹。

以前的西郊废帝庄园为人所顾忌，很少有人到哪里，去了又会被乾院的人借故赶走。

而今随着《巧云传》的传播，人们对废帝庄园顾忌减少，兴趣却增添很多。

一切都在按照陈南预定好的轨迹发展，但就在这时，一则消息毁掉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巧嘴张死了。

逼仄的小院里，陈南蹲下身子，伸手在巧嘴张瞪大僵硬的双眼上拂过，后者的双眼终于闭上。

尸体的表情也不在恐怖，而是平和了许多。

秦九看着这一幕，要吃咬破了嘴唇，一丝咸腥味传入味蕾。

巧嘴张是中毒而死的，七窍出血。

是秦九亲自帮他擦干净脸上的鲜血，但却始终无法闭上他不肯瞑目的双眼。

他是真的不瞑目，所以一直睁着狰狞的双目，等待伯爷的到来。

“伯爷，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巧嘴张，请您责罚。”秦九单膝跪地，红着眼睛道。

陈南直起身子。

“当日我告诉张三，说这书会有危险，甚至是生死危险，他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他说我与他有恩情，为报恩他不惧生死。”

“这样的人虽是市井小民，却深知有恩必报的大义。他不惧生死，毅然决定帮我，便等同于我等袍泽。”

微微低下眼帘，陈南看向秦九：“你未能护卫好自己的袍泽，致他身死，自然该罚。”

秦九捏紧拳头，双目冒火，既有惭愧又有怒火。

下毒的人是巧嘴张的邻居，也是白天里拥簇着巧嘴张前去县衙告状的人之一。

就是因为这点，秦九才放松的警惕，让他带着酒菜进了巧嘴张的屋里，结果导致了巧嘴张被其毒死。

“他为何要这么做？”陈南问。

“那贼斯声称是被人逼的，但是府里的兄弟在他床下的土里挖出百贯铜钱，显然是贪财被人买通的。”秦九狠狠道。

“收买他的人问出来了吗？”

“还未曾，他坚称自己不认识那人，也未曾见他的真实容貌。”秦九道：“属下这就去接着审讯，那等小人坚持不了多久，肯定会招供的。”

“不用了。”陈南喊住了他，淡淡道：“杀了吧。”

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