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上）（2/2）

山海观异兽极为寻常，妖力强的可以掠杀妖力弱的，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山海观尤为适应这个法则，未化形或者妖力弱的异兽自然成了柯喻的捕食对象，柯湫待在柯喻指定之地等待，不多时，柯喻拖着一只野猪走了出来。

“吃生的吗？”柯湫起身问。

周围都没有干柴，树上也挂着雪，根本点不燃，柯喻手指化作龙指，龙指指甲锋利，轻轻一划骨肉分离，将血放掉后去掉肥肉，瘦肉割成一片一片的，薄如蝉翼，摊在一块干净的雪地上，肉中血水渗入雪里，柯喻带头直接开吃。

柯湫也尝了尝，冰冷之余感觉不出那肉的异味，倒不算特别难吃，为了下顿能吃熟肉，柯喻跟柯湫趁着夜色在林间觅柴，然后全部打包进丧鸦空间，那些柴都是雪落后压掉的，有点干意，丧鸦的空间正好能储存起来不被打湿。

夜里，柯湫与柯喻进入丧鸦的空间躲避风雪，这个空间甚为奇妙，毫无温度概念，无风，无声，却又有点点微光。

早间清醒，露水打湿衣襟，柯湫同柯喻寻了处水源洗了个脸，冰冷彻骨的湖水沁人心脾，长途跋涉间遇到过不少高空飞行的异兽，大多无交集，谁也杀不了对方，擦肩而过，相忘江湖。

一切问题解决就绪，柯喻再度载上柯湫，彼此往复间持续了十天，以柯喻一日千里的速度，再过个一两日便能到达白鹿族圣都，这时，他们停在一个名为火涡国的都城里，进入都城后直奔客栈，这十日基本都是风餐露宿，虽然肉管饱，但柯湫已经吃腻了。

进入客栈，柯喻要了间客房，顺便吩咐准备几桶热水，他们要沐浴，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味道了，但没有新衣，旧衣服还得照穿。

柯湫同柯喻在房间等热水，他们倒不饿，许是吃了午饭没多久，两人在屋里闲聊，不出半个小时，三五个小厮便提着木桶走了上来，房间里有澡盆，足有半个柯湫那么高，待他们倒进水，转身便又下楼再次提水，往复了三五遍才将澡盆水打满。

“他们为什么不接个自来水呢？这样提水多麻烦啊，而且效率也不高。”柯湫走去澡盆旁。

“山海观异兽作怪很容易导致水源头断流，加上它们这么生活惯了，不确定因素过多，资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大多民众不乐意，引入山海潮的高科技有些异兽接受不了，只有圣都里好些，自然设施大多是有的，你看像这里，晚上都是点蜡烛的。”柯喻眼睛朝烛台去扫，蜡烛都是新换的，丝毫没有燃烧过的痕迹。

“我不管了，我要洗澡了，身上痒死了。”柯湫将大门的把手推上锁住，边走边脱衣服裤子。

“爸爸一起啊，这么多水我一个人洗太浪费了。”柯湫再道，柯喻犹豫了会儿，最终也跟着宽衣解带。

“好，洗了澡出去买一身内穿的保暖衣，外面的衣服就不换了，等到了爷爷家我们再彻底换了这些脏衣服。”柯喻脱道。

“滋溜~！”

两人入水，互相帮忙洗肩擦背，待两人洗干净，出水时穿了衣裤再去瞧洗澡水，水面漂浮一层油垢，水里一片漆黑。

柯湫将手上红绳甩了甩，刚刚洗澡记不得摘下了，沾了水，几次从里面拿出篆器都是成功的，说明这红绳是防水的。

“我们都来山海观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元风他去他老家怎么样了。”柯湫看着红绳呢喃道，这红绳正是元风临别前送他的礼物之一，那面具柯湫天天戴着的，这面具戴了脸都不脏了，皮肤分泌的汗液等物都会自动排入面具表面，异常神奇。

“儿子好了没，出门啦。”柯喻打开门，靠在门口，将一些重要的钱等物都带在了身上，背包留在客栈。

“就来了。”柯湫坐在澡盆前打量着红绳，听柯喻呼唤，边戴红绳边穿鞋，跟着柯喻下楼。

离开前，柯喻将房门锁上，告诉店小二将他们房里的污水倒掉，牵着柯湫出门。

下午的火涡国幽静淡然，街山偶有几名孩童做游戏的大跑，摔地上了再站起，笑着朝自己的伙伴们奔去，乐此不疲。

柯喻找了家服装店，给自己跟柯湫买了件贴身衣裤便回了客栈，一路上柯湫见识了不少乡土风情，小桥流水人家，茶馆闲聊，几位老人家坐在暖暖太阳下共话桑麻，茶馆后的小小竹林成了孩子们游乐的天堂，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东躲西藏，欢声笑语，一天天无忧无虑。

“你想去跟他们玩吗？”柯喻见柯湫的眼神大部分都停留在了远处石桥上朝下看且东跑西跳的孩子，柯湫这么大时应该跟哥哥在家里玩捉迷藏吧。

“怎么会，我又不认识他们，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换下这些衣服吧，身上臭死了。”柯湫岔开话题，仿佛被说中了什么似的加快脚步，再不去看那些孩子。

“去玩嘛，早点回来啊，不要乱跑。”柯喻认真道。

“爸爸你怎么了？他们才几岁吧，我都是要上高中的了，怎么可能跟他们玩，我在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哥哥天天跟我玩游戏，什么弹珠呀，卡牌呀，跳房子呀，捉迷藏呀，去河边游泳，上山抓斑鸠，我什么没玩过呀。”柯湫笑着说道，如数家珍一般。

说起柯湫的童年，柯喻总是遗憾的，自柯湫出生他便与苏芷离开了柯湫，在神殿度日的夫妻俩日日夜夜想着这个小儿子，同时又为柯溪担心，此刻柯湫说起这些，都是他同哥哥一起的，不曾有父母的身影。柯喻淡淡道：“以后有时间，爸爸也陪你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