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了更穷（1/2）

春节前最后一天，林向东理了短发，下巴长出些许胡渣，黯然的站在窗前，拿着半瓶啤酒，望着窗外烟花绚丽，人烟稀少。

拆开烟盒，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最后一根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大概率是没气儿了。

“妈，我出去买包烟。”

空荡荡房间没有回应，就连林向东眼里最后一丝光芒也逐渐落下。

街道上寒风刺骨，一片雪花落进他的脖子里，林向东紧了紧衣领，冷风萧瑟，他总觉得这风不该只吹他一个人。

昏黄的路灯下，光秃秃的树干随风摇曳，衣衫褴褛的老人还在角落里乞讨，林向东从兜里掏出仅剩的几十块钱扔给他，乞丐看了看却连声道谢都没有。

大抵是真的厌倦了，距离便利店还有五十米，林向东一头栽倒在雪地里，手腕处流出的殷红染红了片片白雪，腥红色很刺眼。

公司破产、妻离子散、母亲离世、胃癌晚期确诊，这一年林向东经历了太多不幸，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人活着很容易，想要体面的活着却很难。当最后一片雪花落到他的胡渣上，林向东仰望夜空还在想，早知道是最后一次出门，就该穿的帅一点，只是不知道这场雪会不会将自己埋葬？

…………

头脑昏沉，浑身乏力，恶心呕吐，当林向东再次睁开眼，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演员，正躺在床上演古装戏。

低矮的茅草房、斑驳的土墙、坑洼的地面，破旧的竹桌，一盏油灯正发出微弱的光，整个屋子弥漫着煤油味。

林向东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发干冒烟。

他隐约记得在他弥留之际，好像看见天边泛起的一道异样的光芒，直冲云霄。

慢慢的空中出现一条裂缝，几声犹如大炮般的声音，裂缝中显示出一个奇异的世界，山川、河流、树木、房屋、人物、飞禽走兽都和人间一模一样。

紧接着空中奇异世界里忽的跳出两个直径半米的红色的光球，两个球互相攻击、来来去去，很是激烈。

其中一个光球慢慢的降低高度，似乎落入了下风。另外一个从上面逼近它，突然上面这个光球一声爆炸变成了一团火光消失了。

下面的光球得胜后向下降落，慢慢笼罩着他的身子跃入奇异世界，又是三声大炮的声音后，火球和自己都消失了。

林向东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四下悄无声息，床头上放着半碗清水，盛水的容器都是缺口的黑陶碗。

“这……这是场夜戏吧？道具还挺逼真。”林向东撑着身体坐起来，端起床前的破碗一饮而尽，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低头发现身上的衣服居然也被人换了，是一件麻布圆领长袍、一条粗布裤子。

“有人吗？导演，道具——”林向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终于门外响起开门声，“吱嘎”一声，低矮的木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林向东呆呆的望向她，微弱的烛光有些昏暗，看身姿是个女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位古装女子，而且这人还越看越眼熟。

林向东咽了口吐沫，靠在床头回想，突然恍然大悟这女的很像他大学时期暗恋的女神。

什么情况？她怎么会这儿？林向东一头雾水，见女人慢慢靠近，连忙道：“你怎么在这？不是出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