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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 下有渌水之波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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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阻梁’是安平公请魏郡公去阻梁郡公。却是为何?”

“看来你从前真是虔心向圣贤不闻门外事啊!”,我微气,进一步解释:“梁郡公本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仪凤三年,永淳二年,高宗诏令梁郡公于剑南山南二道募兵,协助中军防御吐蕃,成效显著,深得褒赞。他有将帅之材,懂了么?!”

“我懂了!”,武攸暨愈明白便愈是后怕,稍抚心口:“李敬业叛乱乃是以助庐陵王复位为号,太后势必择将平叛,梁郡公极有可能挂帅南征,李仲思既要阻止,足见他心向逆贼!!!”

我死死的攥着那白帛,忆及分别不久的李仲思,惊叹这一趟川蜀之行真真是步步惊心,由始至终。

“非是心向逆贼,而是心向庐陵王,他盼着平乱失败,逆贼便能顺利挥军北上。然而,届时李敬业是要匡扶旧君亦或取而代之,谁又能测?!呵,开门揖盗,李仲思好不愚蠢!”

武攸暨面色冷峻,气恨道:“这半年来,李仲思对我。。。原来都只为这封信!他不止自作孽,竟要拉上他叔父、堂叔,更有无数无辜!”

他骂着李仲思欺骗自己,一旁的我很是心虚,默默垂目,怯声道:“他对你。。。也是有过真心的。贼子作乱是近日之事,想是他临时起意吧。”

武攸暨要拿回信,道返洛便向武媚告发李仲思。我摇头:“算了,倘若你我揭发此人,才真是害了无数无辜!”

二人好一会儿皆沉默无言,只出神似的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孩子挥手踢腿自娱自乐。

“月晚,为何对李仲思起疑?”。他突然问,略有钦佩之意。

我将那白帛随手扔去窗外,任它坠落淤泥:“他不用更快的驿马而求你相助,正是担心这信会被人私下查看。攸暨,无论如何,你与他的这份友情到此为止吧。”

夜宿驿站,我一勺勺舀起软烂面汤,吹至不烫嘴,再喂给孩子吃。情不自禁的傻傻浅笑,因他的满足而发自内心的欣慰不已。

“公主极是喜欢这个孩子。”。芷汀笑语。

我深深看她:“我怎会不爱我的儿子?”

待孩子入睡,我仍看不够也爱不够,俯首想要亲吻那比花瓣还要娇嫩的小脸蛋,却被芷汀拦住。

“公主,”,芷汀附耳道:“切莫惊醒他!他若啼哭起来,那阵仗端得比除夕驱傩还要喧闹呢!”

我掩嘴笑道:“呵呵,是,是,他是真能闹!”

光宅元年十月癸未,楚州司马李崇福以山阳、安宜、盐城三县应敬业。

申时过半,日头渐渐西移,但因风势微弱,因而天气尚属晴暖。然毕竟已是初冬,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几乎光秃秃的可怜树木。澄澈洛水蜿蜒流淌向远方,无声无息的为世人保守无穷无尽的属于离别和重逢的故事。

耳闻车外愈发热闹,芷汀忙不迭推开车门,洛阳巍峨雄壮的青灰城墙出现在二人的视野内。宽绰高大的门道下穿行着语言各异、服饰各异的四方旅人,他们心怀希望抱负,喜悦的急不可待的迈进洛阳,迈进世界上同时期仅次于长安的大都市。

我心头涌起无限激动,遥指洛城对孩子道:“宝宝,快看快看!!那是洛阳!洛阳!”

孩子许是听懂了,又或许他根本没有听懂而只是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他开心极了,眉眼弯弯,连连挥动胖乎乎藕节似的小胳膊。一时看我,一时又看洛阳,嘴里不断发表着他对洛阳的第一印象。

“宝宝定是喜欢洛阳!”,我吻他的小脑瓜:“孩子,咱们回家了。”

片刻,厚载二字越发清晰起来,与此同时,一道长立于门楼上的人影亦清晰入目。我看到他身着茶棕襕袍,还有侍立于他身后的华唯忠。他从容而沉静,俯瞰在他名义下的昔日东都,他的臣民。初看寻常无奇,只当他是军府官人,然而那些严阵以待的禁军却将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你瞧城楼上那人,莫不是陛下?!”

我真的怀疑被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欺骗,故而忙请芷汀再看一遍。

细细端详,芷汀似惊似喜道:“是陛下!真是陛下!哎哟,陛下岂可立于高墙?公主,咱们可要下车参拜?”

时光无声,分离足足八月,自有重重相思深如东海之水,但见所爱万事无虞,便是这世上最好不过的慰藉。

我抿嘴浅笑,顺手掩上窗帘:“不必。宫中烦闷,陛下于彼处赏景散心,咱们莫要打扰陛下雅兴,回府即可。”

“诶。”

过厚载门,左手方即是洛阳西市。大唐律令有言,凡市,以日中击鼓三百声而众以会,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声而众以散。烦嚣喧阗的钲声才响,孩子直往我怀里躲,咧嘴便哭,欲与钲声试比高。抱着孩子,我又是哄又是吻。

双重噪音形成强有力的夹击之势,睡在东窗下的武攸暨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声,揉眼醒来,沉沉的翻身,他面冲我,似笑非笑道:“过会子,见我与你同车,他若挥拳便打,你帮我还是他?”

六年前的麟德殿,雷雨轰鸣中,攸暨一番热烈情真却也冒失轻率的告白令薛绍大为光火,二人当众斗殴。一场因女人而起的纷争,旁人均不解且不屑,武家也没人相帮。最后的败方当然是攸暨。

我难以选择,勉强笑答:“不若你。。。先送你回府吧?嗯,先送你回府!无论何事,你我明日再议。”

武攸暨迅速移开视线,复背过身去,没好气道:“才一入城,便只记着自己是薛家的新妇了?呵,我偏要送你直到府门,倒要看你对我有几分良心!!”

车队依然在匀速向北,至尚善坊,马车徐徐停下。芷汀早已按捺不住思归之情,推门便下了车,她与池飞最是矜重沉稳,今日竟提裙小跑。过夯土围墙、乌头门直至朱门西侧的阍室,她吩咐人去向薛绍通传,又转回搀我下车。武攸暨稍留我,细心的为我戴正帷帽,嘴里还念念有词,只听不清罢了。

眼前,磅礴气派的太平府一如昨日,更北方,一河之隔,便是雄伟堂皇绵延无尽般的洛阳宫。神都的壮美和兴盛直令那队来自巴州的军士乍舌惊叹,明明身处其间,却仍无法相信它们真实存在。

行路千里,感念他们护卫周到,武攸暨礼貌的请那队正过府作客。队正感激却是婉谢了,道他们需往夏官登名,不便叨扰。

这时,朱门大敞,薛绍他们日夜期盼,自是急切不已,更是欢悦不已,都恨不能两步并作一步。我没有顾及武攸暨哪怕一瞬,直朝薛绍大步而去。恍惚间,似是触到了攸暨的手,似是他想挽留,只是来不及。斜风吹过,指尖那一缕若有似无的温度随之消失。

将孩子交给最近的柳意,我取下帷帽,望薛绍粲然一笑。他即展臂将我拥入怀中,仿佛春日宣辉门下的拥抱在延续,不曾有过片刻分离。一切都自自然然,真真切切,任谁看了都要由衷羡慕的道一句小别胜新婚。

一手揽在薛绍腰间,另一手自他臂下穿过,与宁心牢牢相握,皆热泪盈眶。姐妹一别两载,她异常激悦,娇小玲珑的脸庞铺满霞粉,衬的那两道莹泪也似变了色彩。

“阿姐!”

我哽泪道:“莫哭!我真庆幸自己晚归,你春日回来洛阳时必然清瘦憔悴,我若见了,不知要如何心疼呢!”

“何止憔悴?”,蕊儿悄悄拭泪:“每日只吃一餐,更绝面药膏脂,宁心形容枯槁,回府那日,我们都认不出她呢!报喜不报忧,她往日的来信仅一成实话罢了!”

我连连抽泣,心叹宁心着实不易。薛绍心跳微促,下颌抵在我发间,含笑责怪:“你心疼宁心,却忘了心疼我么?”

“哎呀,阿姐与驸马分别。。。”,宁心抹一手泪,略觉羞愧:“我不该。。。舟车劳顿,阿姐身娇不堪,咱们快些坐下叙话吧。”

夫妇挽手入府,我不敢回顾,意味深长的稍视芷汀,她悄然退下,自清楚该如何劝慰武攸暨。我的确有错,但此时此刻根本容不得我弥补过错。将孩子带回洛阳仅是第一步,距我给李贤和房云笙许下的誓言,尚有万里之遥。

待入了正堂,气氛比任何佳节庆典都要热闹百倍,我的回归和孩子的到来让薛绍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把我揽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手。池飞和柳意争相来抱孩子,蕊儿和宁心软硬兼施,却总是插不上手,急的央我做主。

池飞教人去取早已置办好的金银饰物,为孩子佩戴可保辟邪祛疾。柳意拿了一个果皮光泽似水晶的火红柿子点在孩子唇上,孩子吐着粉嫩的小舌头,品出蜜糖般的滋味,咯咯直笑。

“好事总是成双,”,柳意顺手放下熟透的柿子,对我笑:“前日扬翠登门,她已有孕,咱们小郎可有好玩伴了呢!”

我替扬翠高兴,道:“多祚哥哥必然欣喜至极!子言,放开我吧!”

“不舍得放!”,众目睽睽,我略觉难为情,薛绍却顾不得她们取笑自己儿女情长,只凝眸于我,语含歉意:“月晚,对不住,分娩受难受苦良多,我却不能伴你身侧,甚至不知你何日产子,不及请僧人为你念诵患难月文。”

“夫妻一体,心意相通,我如何会怪你?”,他愈是如此,我愈是难以面对,忙看向柳意:“只怕儿子要怪你忽视他呢!荣升父亲,竟不知先抱孩子?”

薛绍顿悟,众人善意哄笑。柳意笑吟吟的把孩子递来,他忙接过孩子,自嘲道:“怪我!只念旧不念新!”

第一次抱自己的儿子,这于薛绍来说是一种全新且甜蜜的体验。他神色兴奋,百看不厌,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池飞道孩子像他,柳意则道孩子更像我。

我拉着宁心坐在自己身侧,细问关于她迁葬父亲的事,恰芷汀赶回,状似平静,同旁人一样,笑纹也是十分明显。池飞顺嘴问她为何迟来,她道取了一些钱财赠予巴州军士,聊表谢意。柳意故意打趣她,问是不是只送了一人。

“公主可为我亲证清白!”,芷汀快步来在面前,大倒苦水:“不敢称功,然这数月仅我一人贴身服侍公主,如何敢有花前月下的心思?尤其自小郎降世,更是分/身/乏术啊。方才入城时,私心窃想,驸马该是要格外奖赏我的,却怕是自己贪念作祟。不料竟只落得柳意一句讪诽!”

芷汀如此可怜兮兮的埋怨,反引来她们一阵笑声,薛绍忙道:“如何是袁娘贪心?!她母子康健平安,你功不可没啊!”

芷汀既不胆怯也不客气,开口直捡名贵的东西要。薛绍无一不应。少顷,孩子玩累了,很没精神,睡眼迷瞪。薛绍抱着小肉团,眼角眉梢挂着慈情笑意,喃喃感慨:“上苍眷顾,薛绍终得一子。”

我心中极是过意不去,虽未与芷汀对视,也知彼此心情一致。

柳意抿嘴一乐,应景的恭维话脱口而出:“常言道,夫妻若有五子二女,可谓福与天齐,依此说来,公主还要为驸马生四子二女呢。”

“四子二女?”,薛绍空出一手握住我的手,促狭一笑,愉快道:“那可是麻烦啦,需得多多哄她。”

乳母抱孩子回去后宅,薛绍对我说为孩子取名’崇简’,蕴含稀世、重大之意。众人纷夸寓意上佳,我断无异议,横竖名字只是人的符号。但若深思,此名配孩子真是相得益彰。

更阑人静,崇简躺在我们中间,才睡醒一觉,水汪汪的大眼睛精神十足,偶尔美滋滋的吮吸手指。薛绍更是不觉倦怠,一瞬不瞬的含笑凝望儿子,轻柔戳点那浑圆的小肚皮,逗着孩子嬉笑。

眼见薛绍这般心满意足,又想到方才芷汀为我更衣时劝我最好暂时保密,我终是没有勇气向他坦白。也许,等我们真正有了孩子时再向他坦白,他能容易接受这份遗憾吧。

何其寂静又温馨的夜,却因一分熟悉的记忆碎片,令人辗转难眠,心神不宁。只不停的劝告自己,既已回来洛阳,便该忘怀巴州的一切。不,它本就是一场梦,那雨,那山。。。种种种种,都只是我梦中所见!

忽闻崇简对着自己嗯嗯呀呀,薛绍以为有趣,惊喜的问我:“月晚,你道简儿何意?!”

绕过孩子,我躺于薛绍身侧,抓了他的寝衣,深深呼吸幽雅梅香,羞声呢喃:“许是问你要阿弟吧。”

他一时屏息,眼波似水般温柔,握住我的手搁在自己心口暖着,笑问:“不累?”

不敢与他对视,忍怯朝他身体主动贴去,我声音都在颤抖:“可是你嫌我体态较从前过分臃肿,不愿要我了?”

激情瞬时点燃,将欲缠绵床第,却有一道炯炯目光凝视二人,令人无法忽视。薛绍正巧将寝衣扔在崇简手旁,被孩子摸到,牢牢抓着不肯放,使劲挥了两下,反被衣袖缠了小脚丫,怎么踢都挣脱不出。头一回见薛绍笑的不可抑制,眼角都是泪花,待情绪稍平,他才想起拽过锦衾遮掩彼此胴体。

我也被懵懂可爱的崇简逗乐,轻笑出声,朝崇简移近一些,捏了捏他的小手:“你这般看着阿耶阿娘,如何给你生阿弟呀?”

却被薛绍拉回身侧,灼热的吻落在耳畔,薛绍故意问我:“究竟是儿子想要阿弟,亦或你别有所图?观音寺当真灵验。”

爱抚是熟悉的,怀抱也是熟悉的,便也都是踏实的。躺在这教人无比踏实的怀里,像是被晒过阳光的松软新棉团团包裹着,舒服的再不想离开。

在他专注而爱怜的目光里,我心头一热,轻声道出过去八个月与武攸暨同在巴州。他低低笑了,动情的吻着我,安抚我的不安。

“略有耳闻。”。他如是说。

我微讶:“你竟。。。不问我。。。可曾。。。”

他目色温柔且澄清:“我相信他对你仍旧执着,却也无可奈何,谁舍得放弃真心所爱?不过。。。”

他突然杜口,我莫名慌怕,急忙催促:“告诉我!你介怀此事,对么?!”

“不过呢,”,薛绍畅快大笑,缓缓抚摸丰润胴体:“见你今夜如此主动,便知你一心念着我!”

我知中计,羞赧不已,便想把他推去一旁,他附耳倾诉相思,说再不愿与我分别。渐渐沉沦,哇的一声,纯阳的童子尿蔓延开来。二人啼笑皆非,仓皇披衣,他抱起崇简轻晃安慰,我开门唤来侍婢乳母。直等侍婢们更换了床褥,乳母抱走吃饱奶水的崇简,我是真的累极,拥着薛绍很快便安睡入眠。

转日迟起,晌午入宫向武媚问安,至明德门,却遇上官婉儿特意等候。念我前番生子,且崇简年幼体弱,武媚教我们乘她的步舆代步。我教乳母抱了崇简坐上步舆,自己则与上官婉儿徒步行于幽长宫道。

崇简是个极乐观的孩子,蓦的换了新环境,却不觉害怕,我见遮风的织锦垂幔屡次被他抓起。方才只抱了一抱,上官婉儿已是牵挂不下,情不自禁的轻摸那小小白白的手儿。

我心中触动,抿唇笑道:“婉姐姐对小儿这般喜爱,驸马如若见了,当是自愧弗如呢。有子万事足,我方领悟此中幸福,婉姐姐可也明白?”

天各一方,’十四年’是个太过漫长足令人窒息绝望的时间,更何况,在她和所有人的认知里,她与他此生不复相见。执着守候那个天涯陌路人,为无始而终的苦涩初恋殉葬此身,何必?

从容的收回手,上官婉儿正视前方,浅浅一笑,避而不答:“见你神采如昨,太后必然欣慰。你不知,你早产诞下麟儿,信中虽言母子均安,然太后担忧难眠,佛堂里,檀香燃了一夜。”

我望向一排挺直青松,恬淡笑道:“谢太后俯爱。婉姐姐,太后如何?”

“我等自是时刻祈愿太后玉体常安,”,上官婉儿语气沉重:“然而,雍王薨逝,太后悲痛难持,心伤方愈,又遇贼子于江南作乱,如今,每夜能睡三个时辰便是极好,且少思饮食,所用麝香亦日益增多。太后天未亮便宣见遥领各折冲府的十二卫大将军,一个时辰前才散去。”

她提及李贤,我难免又忆及巴州,不自在道:“必是商讨择帅平叛之事吧。”

“自然。此乃朝中头等要事。”

武媚现以贞观殿为寝宫,已弃亿岁。但据上官婉儿道,武媚常在前朝忙至深夜,为省时,遂歇于偏殿,很少踏足贞观殿。

“不过,”,话锋一转,上官婉儿道:“亿岁殿仍有人去。”

我轻笑,平静道:“哦,想来陛下又纳新人,被赐居亿岁殿了。”

风一时大,她垂首,将折起的衣袖重新翻开遮住手腕,似笑道:“陛下春秋鼎盛,却只二子一女,太后如何能坐视不理?遂为陛下广选内宠,亦在情理之中。公主,那去亿岁殿的,是一个男人。”

心中惊动,漫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急忙求证:“太后年事已高,今又新寡,朝务枯燥,我等儿女不得时时侍奉左右,那男子。。。可是。。。方外僧道?为太后讲经散闷?”

闻言,上官婉儿面露鄙夷神色,避过左右,掩声对我道:“你若道他是游方之士,真真是高抬他呢!四天前,千金大长公主将此人献于太后,道可医太后心伤。你道他本是何人?哼,原是在南市贩卖丸散膏药的贱商,因年青魁梧,又有几分皮相,乃被千金公主私纳入府。”

内宫悉知,千金公主有失妇德,曾有人暗讽她府中多藏少俊,与已逝的房陵公主不相上下。得知向武媚进献男宠的人是她,我心话原来如此,但仍头疼不已。千金公主惯于讨好武媚,因而武媚待她也是十分优遇。可是,为何这次偏要送男人呢?!

坐实猜想,我克制着恼意:“依此说来,此人现是太后宠臣?!”

“的确。一个正受宠的得志小人!”,她唇角掠起一丝冷笑:“太后只是多瞧了他几眼,他便似登天一般!呼来喝去,蛮横无礼!直把这煌煌天阙当作浅俗市井!”

“千金公主实在用心!”,我没好气道:“那蛮汉姓谁名谁?”

“冯小宝。”

厌憎的感觉比意外来的更快,我失声道:“竟是他?!”

上官婉儿不由狐疑:“你昨日方返神都,却对他已有耳闻?”

我敷衍道:“驸马提及一二。”

贞观殿,它的新主人端坐黄玉宝榻之上,典雅亦不失贵气的十二破烟罗裥裙几乎铺满宝榻,尺宽的秋色帔帛搭在膝头,过半迤地,蜿蜒飘逸于长绒毯,恰止于地毯花纹的边际。那花纹方圆足有数丈,栩栩如生,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苍鸾,安静臣服于她座下。而任何面向武媚行礼的臣子都无法忽视它那睥睨天下般的倨傲眼神,心态更为卑恭。

武媚正不住的扼腕叹息,打眼一瞧便知与她手中的帛书大有关系,就因为它,她急切的与我谈论它,而不先与我一叙离别。

“此君文彩四溢,不居庙堂反为贼人所用,沦落不偶,实为宰相之过!”

我尚不知前因,倍感莫名。李仁跪坐于武媚下首,四目相视,遂以眼神询问。李仁稳声道:“贼首敬业现自称匡复府上将,伪领扬州大都督,应从各贼均被授予伪职,敬业令记室起草檄文,传布各州。作文者正是与王子安、杨兰卿、卢升之齐名于世号称’四才’的骆宾王骆观光!适才太后阅览此文,痛惜他误入歧途。”

不禁暗笑,原来是那篇流传千古的’天下第一骂’啊,骈俪水平之高居然令被骂对象心生惜才之意,这般待遇如骆郎者也是屈指可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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