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2/2）

眼瞧着把虞啸卿逼到眼底冒火头顶生烟又无计可施的困境，陆文翙心情简直好得要死。他还刻意清了清喉咙，才说，“是这样，之前总部对龙腾曾做过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因为事关绝密所以师以下军官皆不知情。具体嘛，我不方便多说，你们也知道的越少越好。简而言之就是南天门的火力侦察与龙腾战役密不可分，只是上峰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计划会泄露，而日军也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明里暗兵不动，让我方误以为他们不会舍弃龙腾而增援南天门、铜钹沿线。暗里却调兵遣将，在隐忍近一月后，利用丛林为掩护躲过了美军的侦察机，增兵铜钹。出奇不易的咬了我们一口，我主力团团长就是那次战斗被弹片击中。由于没防备，我的师损失不小。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甚至调动了机群，在援兵和空中火力双重支援下，铜钹守军利用交通的方便条件，再次增援南天门，导致运输机被高炮击落。战局一度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的盟友也很恼火。当时还不知道龙腾空虚而全盘计划又被打乱，上峰仓促应战，最后决定保住江防，南天门摇身一变成为了主战场，而我的师也被从铜钹调出，奉命配合虞师座行动……”

说着陆文翙深深吐出一口气，瞄向虞啸卿的目光刹时多了几分莫名的深意，话锋一转，“老天爷果然眷顾聪明人，虞师座真是好福份，好手段，兄弟佩服。”这话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儿，虞啸卿原本阴着的脸直接阴云压境，“你什么意思？”

陆文翙错开眼神，很显然他还没打算这会儿撕破脸，嘴角微扬，话中的刺就腻进了脸上的笑纹里，化得云淡风轻。“别激动嘛，我并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咱们现在同一条船上，翻了大家倒霉。我是有点小庆幸，如果不是你手腕高明，南天门上大赚一笔，顺便赚回了龙团长的命，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出色的大将帮我坐镇新编师，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呢。是吧龙团长。”

陆文翙的目光在三个态度迥异的人之间不停巡视，虞啸卿那纠结着风暴、又不能就此发作的模样算是意料之中；张立宪打从刚刚张开的嘴就没再闭上，过于突然的信息量铺天盖地而来让他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消化；最让陆文翙意外的还属死啦死啦，从头至尾，这个好‘听众’似乎都品得津津有味，甚至在被问及时，还有心思抻着脖子、瞪着眼的提问，“然后呢？”陆文翙反被堵了一肚子疑惑，“什么？”

“然后啊，龙腾失利跟这事儿有关系吗？”死啦死啦的意思很快被陆文翙会意，“当然，铜钹那么大的动静，再傻也知道来了支援啊，上面立刻下令强攻龙腾。可战局如棋，时机转瞬即逝，我们已然失了先手。何况龙腾是什么地方，本就易守难攻，我方之前没做好准备导致兵力严重不足，打起来吃亏不说分毫便宜也占不上。等你集结完了，日军早已回撤，甚至铜钹一线都重新布防，失利也不算冤。如此一来嘛，倒是成就了南天门，天时、地利、人和都被虞师座赚全了，这一仗赢得真是很漂亮啊。”

陆文翙说得一派恬淡，可话里话外的酸味儿噌噌往出冒，飘个百八十里都拦不住，虞啸卿再忍无可忍了，“陆文翙……”“怎样？”两人即刻顶上了牛，眼瞧着无解，不成想身边那个显然忘了今昔是何时昔的家伙，还在一个劲儿的念叨，“龙腾一拖二，甩了南天门这个尾巴，也不见得好过多少，如果说困守龙腾还有机会，那放弃陀城也不是不可能吧。”

与其说是念叨给自己听，然而声音大到虞啸卿堵住耳朵都不成，那主儿脑筋直蹦起多高，一个箭步直冲向挑事的货，等死啦死啦觉出不对，‘喷着气的活火山’就近在眼前了。想躲是来不及了，何况那位一个炸雷劈将出来“站着！”生生断了死啦死啦的后路，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