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2/2）

推人，转身，拔步，虞啸卿几乎是一气呵成，从始至终，他再没回过一下头。“师座……”张立宪本能的裹着慌乱尾随而去，等死啦死啦重新站稳了脚跟，只剩因被猛掀过而摇摆不止的帐帘还残留着那人的怒火。死啦死啦没动窝，人走了一半，这场争执顺理成章就此一拍两散，但余烬会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内纠缠不休，然而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身后的人突然笑了，“虞啸卿，虞家次子，虞伯伯极为看重也是极为头痛的儿子，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没想到也会有今天，终于有能克制他的人了。”陆文翙不着痕迹的挪动着脚步，用鞋尖踢着葬身在虞啸卿怒火之下的杯子，这个角度恰好能更好看清身侧人的表情。如他所愿死啦死啦眼角一抽，不过也仅仅瞬息，如果不是从刚刚就留意着，早就沉在那脸平静之下。

陆文翙嘴角闪过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移了话题，“龙团长这翻高论着实厉害，结果无外有两种，虞啸卿要么知耻而勇，把全部力气都使到龙腾，以成惊天之业；要么较劲到底，非把钉子一一拔掉才甘心。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不知道。”死啦死啦很是干脆，陆文翙自然也没指望他能说实话，顺势问道，“如果是你呢？你会选哪一个？”死啦死啦缓缓扬起一根指头，陆文翙不明其意，“什么？”“一个营。”见他还是满眼困惑，死啦死啦得了寸又要进尺，“您能不能给我一个营。”陆文翙似才恍然，笑着说，“你现在可是有一个团啊。”“挂名的。”陆文翙细细品了一下，竟然没听出报怨，而死啦死啦过于灼灼的目光让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要一个营做什么？”“成千上万人待的地儿，怎么少得了扫地做饭的。”死啦死啦很是没个正经的拉着家常，但足够陆文翙明白。“他这么对你，你真的还要如此帮他？”“没人要帮他，我们都在帮自己，得有所失，失有所得，你的我的他的所有人都这么算计着，到头来上百年的债还不是我们在还？”

“理是这么个理，但实施起来难度过大，也仅存在于理论上。而且新编师需要你，比我这个师座更需要。如你所说都是弟兄，不会真的放手不管吧。”陆文翙说得委婉、拒得坚决。这个结果不意外，死啦死啦没吭声，但失望是显而易见的，刚刚还小眼晶晶的闪着亮，这会儿倒像是落了水的土狗，可怜巴巴的等人捞。

陆文翙心里头冷笑，脸上却满是无奈和包容，他真的很好奇，这么个诡诈、倨傲的人究竟想做什么。“看来是我让龙团长失望了，抱歉……”“没没没，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死啦死啦似乎被客气得十分不自在，忙不迭的否认，但等他敛住眼帘时却刻意回避来自对面捕捉的眼神，让陆文翙更好奇了。“这样吧，虽然这事我做不到，就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哪天想好了，告诉我。”“真的？什么都行？”刚刚还是摇尾巴的货，这会儿倒跟债主似的来讨要了，他还能怎么无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