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目睹（1/2）

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牧不晚就发现，男人其实并不是在看自己。只见男人盯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喃喃自语，通过口型暴露了内心的恐惧：“天花板上哪儿来这么多血脚印，房间里有鬼？”

似乎是为了更快压下自己心底的不安，男子悄无声息地回头看了眼隔壁床的两个人，见没有异常，赶紧又侧卧用被子遮住脸，假装正在熟睡。

既然男子只能看得到脚印却看不到自己，牧不晚放下心来，他又朝房间里走了走，现在立于天花板之上反而更方便他了解场景的全貌。本以为自己进入的是305病房，谁知走到最里面那张床时，他发现了颜绮的身影。

外面的血滴之声还未退散，女孩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很快就从梦里醒来。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见到满目的血脚印很是惊恐，旋即快速反应过来自己是进入副本了。转头看向临床，是尚在熟睡中的女子，她伸出一只手用力推搡了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中间那个床的女孩子悠悠转醒。

之后的过程与颜绮描述的一致，女人摇醒自己的对象，殊不知他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在假装熟睡而已。男人第一件事就是指了指头上的血脚印，拉起女子就要开门往外走，不曾想却撞上了原本消失没影的护士。透过毛玻璃牧不晚看到了她不自然抬起的胳膊，是反向的。

可温柔的嗓音却让屋里的两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他们假意敷衍护士，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npc，待她身影一离开，两人就猛地将门拉开，踮着脚快步往外走。

原本以为遭殃的只是作死的男女，谁知这问题也殃及了一直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颜绮。一声熟悉的砸门声响起，牧不晚发现此时护士已经变了模样。

就好像是一对共用双腿的连体婴儿一般，粗细有明显差别的两条腿上长了两个上半身。穿着男装直筒长裤的那条腿上对应的竟然是护士，因为另一具身子的挤压，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左边倾斜，双手缠着厚厚的白色细线。而身处右边的医生占据了主导地位，整个人直立着，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眉眼边挤出了层层叠叠的褶皱。将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透着寒光的剪刀。

两个人先是走到空掉的床铺边看了看，而后逼近了颜绮的身边。医生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又看了两眼手里的剪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对她动手，吓得颜绮的枕上都湿透了，全是冷汗。好在他没有将这危险的想法付诸实践，转过身缓慢地往外走，只是在临近门口时，忽然一回头，朝牧不晚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得他脊背冰凉。

很快走廊里就传来了钝响，牧不晚很想出去看一看究竟，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也就付诸行动了，可面对未知的恐惧让他也只敢将头伸出房门，悄悄探头偷看。

没想到这过程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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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一男一女在遭到击打的过程中声音在不断变小，其实他们并不是被打得出不了声，而是在医生不断敲打他们脊梁、试图将其粉碎的过程中，护士的身体如同被拦腰截断一样，依靠双手爬至男女身边，抱起其中一个的头就将针线横插入喉咙中，一来一往速度极为迅速，很快两人的脖颈处就被棉线堵住，一丝声音都透不出来了。

两个人就像离了水的鱼一般抽搐着，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见他们如此，医生脸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将地上的护士抱起来，粘合在身体的空缺处。这之后便是牧不晚透过毛玻璃看到的场景，护士伸手将两人的腿拎起，往307拖拽。

见他们往病房里来了，牧不晚急忙退后几步缩在颜绮的病床附近，不过医生和护士似乎并不在意。将两个将死之人放回床上后，医生先是在他们的住院日志上写下几行字，紧接着用剪刀在本子的左上角绞出一个小口，放在床位的桌板上。

‘要来了！’牧不晚暗自说道。

与护士合力将两人身上的病服脱下，牧不晚看到了他们明显有些畸形的身体。女人的四肢纤细，可此时胸腹部却肿起一圈又一圈的赘肉，白花花的皮肉因为之前的殴打出现了明显的淤青淤紫，经脉也密密麻麻地攀在表皮上。男人虽然没有多少赘肉，但尾椎处却凸出来一块细小的皮肉，看起来像卷曲的猪尾巴，但没有长出骨头，空留皮肉耷拉在床铺上。

护士轻车熟路地将缝在他们颈部的棉线拆掉，细密的血珠就开始泛滥，滑落在干净的床单上，让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而一旁的医生注意力显然不在此，他伸手拨弄了下两具身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紧接着忽然拿起剪刀就在男人的腹底剪出个月牙形的口子，一汪温热的内脏就这么涌出来，登时让床上人绝了气息。

徒手兜住要往外掉的内脏，他将肠胃捋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似乎要保证尸体的完整性，不能让器官受到任何的损伤。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他又一次拿起了腥臭的小肠，以剪刀戳开一个小口，手部一用力，被堵截在上面的脂肪与污秽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