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时间不多了（1/2）

第十五章：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候的消息？”郑芝豹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首里城，郑氏商行的楼顶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严肃。

郑芝豹砰地站起身，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外间的人以为郑芝豹遇到了什么麻烦，纷纷一拥而入，虎视眈眈地盯着郑芝豹。

手下们的关切反而让郑芝豹恢复了清醒，让他迅速回归了冷静。

这个时候将消息泄漏绝不是什么好事，他挥手让手下人退了出去，又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伯尼-布莱恩，缓声道：“你想要什么货，我现在能给你调配齐全。琉球人是拒绝了你的好意，但我郑氏一样可以提供给你无穷无尽的货源。荷兰人是如何在东亚混的风生水起？那是靠着我郑氏在供货。他要的丝绸、瓷器、茶叶、甚至书籍。都是我郑氏给的货品。你们英吉利人想要，现在有机会！”

伯尼惊喜难掩：“这是六个小时之前的消息，当然，这件事是何时确定的，请原谅我们还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帝保佑，郑先生是我见过最慷慨仁慈的人……”

郑芝豹非常没有礼貌地打断了伯尼的真心话，天知道英国人为了打开东亚贸易的缺口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这个时候看到了希望，自然是喜不自胜。

“我需要你们的船只。你们的大帆船，将我的士兵迅速运抵日本。我需要你们的军人为郑氏战斗。而酬劳，是刚刚说的。有我们郑氏的供货！”郑芝豹死死盯着伯尼，心满是紧张。伯尼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六个小时之前了。

但这件事什么时候敲定的？

那肯定会更早。

消息从江户传到萨摩藩又是什么时候？无论如何，也肯定是在今天更早的时间。也许，这个时候在日本的郑氏船队、移民已经遭遇不幸。想到这里，郑芝豹哪里还顾得在外国人面前表现什么华儿郎的礼仪风度。

但是，对于伯尼而言，这是一个困难到需要终其一生去奋斗的目标。

但对于郑芝豹而言，却不是什么大事。商人是为了赚钱的，为什么卖给荷兰人？他们资本雄厚，贸易渠道畅通，给的价格高。而不是英国人，他们的国家舰队甚至被斥之为海盗。出来贸易的船队，不管是人手还是资本都远逊于荷兰人。

自然，给出来的价格也低。

可是，眼下郑氏大规模开发台湾，数十万人如潮水一样漫入台湾澎湖，以及福建诸岛。人多力量大，对只有几千人的热兰遮城，在台湾谁的势力更大一眼能明白。

原本，荷兰人与郑氏在漫长的合作之为了索取更高的利润发生了不少争端。现在双方又要争夺台湾的权益分配，自然是关系更加恶劣。

可以想象，在郑氏迁徙的这个节骨眼，荷兰人肯定会趁机发难，狠狠敲剥一笔。这个时候，将货物卖给英国人反而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至少会让荷兰人不敢伸手过分。

总之，卖谁不是卖。

郑芝豹完全有这个权利与理由扩大与英国人的合作。

伯尼闻言，心的惊喜难以言表，他想了想，又道：“尊敬的郑将军，我想您找对了合作者。我们的船队之有一艘大名鼎鼎出自伟大明国的飞剪船，这是我们将去年一整年利润贡献出来的结果。现在，他完全可以运载着我们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日本国。”

“当真？”郑芝豹惊喜万分：“多久能抵达日本？”

伯尼微笑以对：“请相信我们英国人的诚意。按照一次的速度，我们可以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抵达日本。”

郑芝豹胸膛剧烈起伏，从对郑氏未来的恐惧之升起了希望。

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战争，郑氏的主力舰队集结在了东海。虽然他们的母港在萨摩藩里，但他们活动的区域却在琉球，接受着郑芝豹的领导。

一旦日本人决定武力进攻琉球，他们将爆发与驻扎在琉球第二舰队的战争。

与母国作战，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故而，他们隐藏在种子岛的港口之，不让人看见。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们远离日本。一旦日本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无法支援。

“但是……只要等到我们抵达。只要撑过去，郑氏不会有事，不会灭亡！”郑芝豹深呼吸一口气，心急如焚。

……

从鹿儿岛港口下来十天了，不知不觉，甚至连新年都过去了。

新的一年来了。

大明二七九年，也是一六四七年已经抵达。

不过，到了日本，一切都要换一下。刚刚改元两年，前年1645年的时候还是宽永年间。不过女天皇退位给了后光明天皇，年号改成了正保。

这些东西，平民百姓一般都是不管的。别说没有实权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天皇。对于大多数老百姓而言，是幕府，他们也只能仰望，仰望到了距离过于遥远而几乎没有感觉。

对于他们而言，有感觉的是银子，是钱。

郑森抵达了日本很快赢得了当地老百姓的欢迎，因为郑森有钱，给钱又很大方。抵达日本的移民非常之多，几乎都是郑氏高层的家眷。

日本人虽然准备了一千间屋舍，但哪怕是住宿舍也完全不够，以至于许多人依旧只能在船飘着，好似是在大明完全没有地位的连家船民，也是疍民。他们虽然与汉人同同种，也是汉人，但几乎被打压成了劣等民族，完全没有地位。

甚至，许多为了改变命运，也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成为海贼，加入进了郑氏集团之。

郑森不愿意大家月回忆过去，一下船大兴土木，雇佣人手修建屋舍，改善居住环境。自然，也是给钱的。

当然，光是有钱显然还不够。

或者说，郑森精力充沛，为了摆脱回想大明岁月的惆怅，他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郑氏集团。很快，他将此前三千支火铳配发了下去，留了一半封存，又迅速购置武器，打造兵甲，培训出了两千兵马。

两千人狭小的区域里每天操练，吆喝声不断，引起了不少投诉。萨摩藩来了一名地位不低的家臣厉声呵斥。

郑森忍着愤怒答应了下来，给了一笔不小的银子，自此以后默默训操。

但让他心稍稍自豪的是，自此以后，四方出去采买物资的人倒是纷纷平安回来，再也没有路遇劫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