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战败善后谁有对策（2/2）

朱慈烺环视了一圈朝中众臣，这里面，连一个能担大任之人都没有。

崇祯强作镇静的表情终于垮了下来。

崇祯的脸色由此也越发难堪，漠然到了冷酷。

崇祯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松山一败他痛心无比。乍然听到消息，已然慌乱失措，差点走上了赌徒心理。妄图再收罗余力再次一搏挽回局面。

清流一派只知道强硬图名，其他大臣大多私心过重，不足以任事。战败消息传来，首先攻讦别人撇清自己，只图私利而已。

殿内稍稍安静了下来，首辅周延儒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辽东军务未必没有转圜之余地。锦州被围未破，吴三桂虽临战退兵，但主力犹在。先安抚前线将士，后方徐徐调拨兵马，筹集粮饷。应有恢复之望。”

“圣上，现在收拾辽东军务，真是用人之际。请陛下暂缓成命，勿动户部。往后调拨兵马，筹集粮草，需多赖户部之力啊。”

李侍问自知结局，颤颤巍巍地将头上乌纱摘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平静地道：“陛下。老臣无能，耽误国事。请陛下许臣乞骸骨，归乡里。”

崇祯愤怒了：“国事当头，你就是如此尽忠职守的吗？来人，革了这厮的户部尚书之职，下入诏狱！”

而最最重要的是……

一旁的吏部尚书李日宣紧接着附和：“九边精锐，旦夕倾覆。不彻查误国之奸臣庸吏，无以挽回人心。”

“罢了。现在国库里，还有多少钱粮，可供多少兵马救援辽东？”崇祯恢复了冷静。

一时间，群臣踊跃，正色昂然之音不绝殿内。

“如此，臣请陛下择一老练精干之臣速赴山海关，稳定军心，收拾军务。”陈新甲又道：“或选广西土司狼兵、石柱土司土兵入辽东，或选京营勇士。”

内阁诸位大学士，六部都察院四寺等一干尚书侍郎正卿少卿等四品以上的官员纷纷被召入宫中询问。

朱慈烺笑容浮上冷意，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谁不会说，议事决断的时候一个个不见踪影，这会儿攻讦倒是起劲。

……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道直道：“陛下。松山战败，盖因总兵王朴、吴三桂临阵脱逃。以至于军心大乱，由此败绩。欲稳定边疆，首当整肃人心。臣请诛王朴、吴三桂。查中枢、辽东，有碍边事者。”

朱慈烺站在历史的高处，对现在局势的把握，可以说不输当朝宰辅，更比局中人多了一分后来者的远见。

殿上陷入了死沉沉的寂静。

周延儒说得不错，锦州还没有被攻破，洪承畴出兵，本来就是为了解围锦州。辽东防线，只要锦州宁远尚在，辽东之事，就没有糜烂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收拾辽东军务，兵部议论如何？”崇祯看向陈新甲。

“石柱兵当面张贼，调拨委实艰难。”崇祯又是否了：“广西土兵不错，还有京营。兵部议一议，安稳辽东吧。”

……

户部尚书李侍问出列，缓声道：“陛下。若调拨九边之兵，广西土兵，再整顿京营。国库已无钱粮足用。”

“陛下……”

“陛下，李尚书勤勉用事，两年殚精竭虑维持国事已经实属不易。能供给大军安然不见过错已经难得。请陛下宽待大臣，收回成命啊。”

首辅周延儒，左都御史王道直，兵部尚书陈新甲，佥都御使刘宗周等人纷纷劝说崇祯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