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秦府来客（2/2）

一旁的傅如圭横了一眼看过去，抢过话头道：“谁能料想到秦侠小兄弟家中情势竟也是如此险恶了。竟然连家中门前都如险地……秦侠小兄弟有此忠仆，是幸事，不当如此怪罪。”

而且，秦侠处罚下人越是严厉，就越发如同一巴掌狠狠打在他们脸上。人家忠仆护主反被责罚，岂不是映衬得惹出这摊子事的余青与傅如圭越发奸佞可恶？

……

这秦侠倒是深得指桑骂魁之能。

傅如圭全程中立，没有余青那么多预置的立场与执念，倒是清楚这次实际上是余青举止跋扈做得过了，以至于被误会为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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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刚走到这边，傅如圭便紧张起来，左右看着屋舍，频频皱眉。

一个个怒骂的声音叫了起来：“来人啊！打这厮泼皮，又敢上来欺我秦府。难道真当我们秦府无人吗？俺张镇便不怕你！”

余青看了一眼傅如圭，想到傅淑训这次寄予众望，让余青为主找秦侠，便清咳一声，昂首挺胸，踏步走上了门前，拿起了叩门环，敲门了起来。

见余青推门打开，傅如圭忽然大叫：“余兄，先莫进门！”

“好啊！围了我秦府院子，不许我秦府买卖粮米菜肉。今天还敢来上前叫门，不打得你爹娘识不得俺张镇的名字倒过来写！”

秦侠的秦府是在澄清坊的西北角，也算得上是诸多人家时常要过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竟是安安静静的，显然不合常理。

但当傅如圭看到不知何时十来个老汉壮妇扛着扫把悄悄围过来的时候，傅如圭顿时变色：“误会误会，我等绝不是来寻衅的恶人！我等，是秦侠交好的同僚啊！”

秦侠看着为首的张镇，手上荆条紧握，厉声喝斥道：“好啊。真是泼天的胆子。来了贵客，竟是如此无礼，上来就粗声叫骂，开门就是动手打人。怎么，一个个都罔顾国法家法不成？”

“有些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傅如圭回道。

……

却不料，这大门被余青这一推竟是应声而开，竟是根本就没锁！

没人答应……寂静无声。

此刻，似乎万籁俱静，只余下倒在地上的木桶咣当咣当的响着。

张镇闻言，浑身一颤，立时道：“小的心服口服，任由老爷责罚。”

傅如圭只是摇头，却没有再回答。

“部里都不知道吵成什么样了，那些得势便猖狂的胥吏之辈这些时日简直将公堂当做私家，公务尽皆荒废，平时本来就十之五六不在，近日甚至都有将公家器物拿回家的事情。论及户部筹粮饷之事，若是王正志在场，便殷勤前后，无不出谋划策，让其竟有户部长官的气象。反倒是我们这些亲近大司农之辈，但凡路过，无不是被冷漠对待。”

傅如圭抬头左右望着，感觉哪儿凑过来一道目光。

余青摇摇头：“这有何不对劲的，哪家回去不是静守家中的。”

书房里，院门口四个围上去要打杀的壮汉一个个匍匐在地上。为首一人，皮肤黝黑粗糙，骨架高大，长手长脚，一张方脸上满是不忿，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旁边一个脸上麻子颇多，一个身材干瘦，一个显然还只是十一二岁，茫然懵懂，畏缩地躺在地上。

依旧没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