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右哨的过去（1/2）

这一批臣子都是他崇祯的命令下这才得以入朝堂为阁部高官。前后并无变化。

“至于实证之处……”傅淑训说到这里，心中恨恨一咬牙，怒吼一声拼了，便道：“明日，臣自当上奏陛下京营账务之罪！君前无有戏言，臣既发军令状于君前，便绝无悔改！安抚乱兵所用，既起于兵部，应出于兵部。户部整顿之事，不当因此废弃！”

能有三十万两……其实只是拜托于一个人。

众人恭迎崇祯离开。

忽然，王正志看向殿堂一脚，一个青袍小太监悄悄退下，顿时心中大喜，看着前方魏照乘瞥了自己一眼，不动如山，顿时无限希望升起。

“就依傅卿所言。兵部先将太仆寺准备的钱粮拨付出去……兵乱……若是平不了，就让兵部先抚。户部的事情，尚有六日时光，如何处理，六日后再论。”崇祯说完，起身回了寝宫。

说到这里，老十七声音缓了缓，恢复了冷静：“我数过，这些老兄弟还有六百零十三个兄弟。三哥下了令，今日在营里的有五百零三人。”

故而，靠着这份救人水火的大恩，乔博胜在右哨里的威望真是一时无两，说绑了营官就绑了营官，便是有士卒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也并无犹疑。

“等到我乔三儿拿着刀从县城里带着大夫赶回营里的时候，九爷挺不住，走了。”

崇祯听此，止住还要说话的群臣，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默默无声，不知如何决断。

良久，崇祯皇帝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末了，老十七顿了顿，开口道：“多亏了三哥接济，不然营里要有两三百号兄弟没办法在京里活下去。”

被唤作老十七的是一个身材稍稍矮小一些的老卒。老十七气质悍勇，举动沉稳，看起来是个沙场搏命，忘却生死的主儿。只是今日听着乔博胜这么一问，眼上却微微蒙了层雾，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跟着孙将军一路南下，咱们右哨的人去了三千，走在路上走丢的，陷坑的，病死的就有两百。到了湖广，水土不服，粮米供应困顿，逃走的，走丢的，又是几百。前前后后几场仗打下来，死三百多个，伤了一千多个，被俘投降不知多少。拖到最后孙将军开恩，找了漕船接回京的，竟然只有九百三十七个兄弟得以能回京。几千里坐船回来，丢在路上的，病死的，伤疾发作的，又有两百零七号。到了京师，饿死的，伤好不了被赶出去，冻死在京师的，又是几十号，记不得了。”

能进京营当兵的，不是家里孤寡无所依靠，就是军户子弟的余丁，亦或者各种走投无路，这才投身军旅。在大明，当兵吃断头饭就是一门最次的路子，没有哪个良家子会考虑。不管这些右哨伤卒出身是哪一种，都有一个共同的情况，那就是回了京有了家人也没办法依靠。更何况还是伤兵要医药，要米肉补身。

“粮饷……”老十七听着乔博胜的话，舔了舔唇，知道了他的意思，顿时跟着轻蔑地道：“朝廷的粮饷？自打咱们离了湖广回京起，已经断了三个月了！哪怕是在湖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地方大老爷们，又何曾瞧过咱们一眼？哪次不是要卖命了，才能吃一顿饱饭？”

“我们还有后手！”

王正志更是垂着头，目光阴暗，如卷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