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预言和梦（2/2）

高仙芝把萧去病的话对段秀实说了，当然预言除外。出乎高的意料之外，段秀实对萧去病的话颇为赞同，也认为自己这边确实有些轻敌。

王承恩高兴坏了，献给皇帝的仙果呢，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尝啊，但既然是替陛下试吃，又是他师父吩咐的，那就不同了。

萧去病把野营灯放在条案上，道：“此乃仙家之宝，师父让我敬献给皇帝陛下，祝陛下福泽天下，圣寿延长。”

萧去病指着酒坛道：“这是我师父酿的酒，十分醉人，一次只能喝一小碗。”说完，萧去病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高仙芝在那沉吟着不说话，萧去病则接着说道：“故而，师父叫我相助中丞，安西铁军，天下无双，只要中丞不再轻视大食，此战必胜！我本山野之人，并不知兵，别的帮不了中丞什么，然而大食的虚实，内幕，我全部知晓，中丞一路上可以问我。话已说完，中丞思之。”

“这果子中间包了烈酒，吃的时候要做好准备。”萧去病剥开一个，拿给王承恩：“中使先请。”

“事关天机，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萧去病的语气既严肃又坚定。

“没有办法，要知道，知天命易，改天命难。况且家师也只是算到会有，并没有算到何时何地何人。只有安西军被家师算到，就这，要改天机，也是极难。”

段秀实，王承恩见萧去病说的庄重，很快告辞出去，把房间留给高仙芝和萧去病。

我不知敌，而敌知我，未战先输一半！

“阿嚏！”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长安，凌晨时分，熟睡中的李隆基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从床上坐了起来。

“高中丞可愿相信我？”

大食人多次派使者来大唐，大食的商人也遍布长安，洛阳，常年在大唐经商。大食对大唐可以说十分了解，可是我们大唐呢？可曾派使者出使过大食，可有大唐商人到大食去经商的？整个大唐，对大食的了解又有多少？”

而在大食的东边，与我们大唐相争的，只是大食的一个呼罗珊省，相当于一个大唐的节度使，就能与大唐和突骑施抗衡这么多年。

萧去病低头斟酌了片刻，这才道：“事关我的生死，我想在说之前，请中丞先发个誓言，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讲。”

“哦，还有宝物？那快呈上来啊？”王承恩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我现在不能跟你回长安，因为我还有第四件礼物要献给陛下。”不等高仙芝说话，萧去病赶忙说道。

“三郎，怎么了？”一旁的杨贵妃关心地问。

王承恩见萧去病不去长安，决定也不回去。三人商量挑选五位精明强干的士兵明晨带着宝贝快马赶回长安献宝。

“愿意。”

萧去病心里想着，高丽棒子终于上当，不枉我一步一步谋划，一本正经地忽悠人，几次都差点绷不住。这下终于可以说了：“师父说，高中丞此去河中，会大败，大军十不存一，中丞还可能会丧命！”

就说当天深夜，四人却是没一个睡的着的。萧去病找了没人地方，先站了一个三体式，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变化，很快进入忘我的入定状态。

高仙芝马上想起来，可不，自己刚才不就是想问，他师父要他如何相助自己？只是被献宝打断了。高仙芝回过神来，道：“那你师父要你如何相助某家？”

“我的第四件礼物就是遵从师命，相助安西军打赢大食人，大唐开疆拓土，真正入主河中。”萧去病不紧不慢地说道。

萧去病笑了下，道：“中丞不必动怒，且安坐，听我细细说来。”

高仙芝笑了起来，重新坐回到胡床上。他越来越相信，面前这个少年确实是来相助自己的了。如果他对自己的各项措置，对安西军的战力说三道四，高仙芝就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真伪和动机了。但他只说不要轻敌，还有，大食人的底细我全部知道，你可以问我，高仙芝倒是完全相信。

王承恩把巧克力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高仙芝和段秀实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说。”

萧去病越说越快，高仙芝却是越说越心惊，对萧去病的话，他已经相信了一大半。萨珊波斯高仙芝还有有了解的，少有的大国，确实灭在大食手里，高宗时，安西大都护裴行俭就曾护送过波斯王子归国。另一方面，大唐确实对大食不够了解，而大食对大唐却了解的比较多。

萧去病看了他一眼，语速一下加快“我可以告诉中丞，大食的强大，不弱于大唐。大食的疆域并不差大唐多少，大食的将士也不差于大唐将士，且个个悍不畏死。他们还有世界上最好的战马，最锋利的弯刀。

也难怪高仙芝会这样想，自唐朝在十多年前打败突骑施苏禄可汗之后，唐朝就再没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几乎就没打过败仗。在于各个对手的争斗当中都是占尽优势，突骑施衰弱了，后突厥被灭了，契丹，奚也老实了，吐蕃虽然依然强大，但这十多年来，唐对吐蕃也是屡战屡胜，败仗极少。

“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承恩有点颤抖地来到萧去病跟前，转头对高仙芝道：“此子必须马上跟我回长安，我们明晨就出发。”

萧去病点头道：“你若不发，我就不说，明天就跟王中使去长安。”

王承恩把巧克力含在嘴里，舍不得去咬，融化的巧克力液，冰水，混合着水果酒慢慢流到胃里，整个人都是热热的，晕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