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螺旋（1/2）

铁虎目光中带着赞赏，又伸手示意第五小楼落座。

铁虎盯着她的剑，失声道：“这是什么剑！？”

门是虚掩着的，第五小楼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屋内有灯，院内有人。小院中间有一张方桌，桌上有酒，也有两个杯子。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坐着一人，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七尺大汉就坐在方桌旁。

剑意正浓，阿吉剑在她手中颤抖，似是不沾上铁虎的鲜血绝不归鞘！

残月依旧照在第五小楼身上。

短剑出鞘，反手挥出砍向两条铁链，只听见“锵”的两声，又火四溅，两根精铁铸成的铁链立刻应声而断。

风这么轻，夜这么静，可又却充满了杀意。

惨淡的灯光照在第五小楼惨白的脸上，她美丽的脸上仿佛完全没有了血色，她的嘴紧闭着，牙也咬得很紧。

第五小楼道：“我轻功不好。”

第五小楼也笑了，道：“阁下可不见得能接下我这一招。”

睡分两种，能醒来的和再也醒不来的，若是后者，第五小楼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同样再也醒不过来。

回到客栈时她已就明白，那李老板是真的要对自己动手了，客房里狼藉一片，她藏在包裹里面的一千九百两的银票竟全都不见，她没有犹豫，立刻又往苏小多这边赶来。

阿吉剑就被她放在手边，她跌坐在墙角，大口的喘着粗气。

铁虎一掌拍开另一个酒壶的泥封，忽又抬起头，与第五小楼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小巷里有灯火透出，却听不见人声。

第五小楼站在桌前，却没有坐下去，因为铁虎坐着竟跟第五小楼站着差不多高。

铁虎的双手每一个关节忽然爆竹般响起，两根铁链跟着颤抖不停。

第五小楼叹了一口气，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铁虎道：“所以，我才特地来接你。”

第五小楼道：“我的剑法更俊，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第五小楼也已握住了剑柄，她知道自己的气力只恢复了不到七成，所以她不敢轻易出手，只是盯住铁虎全身的每一处角落，等待着他露出哪怕一丝的破绽。

他在喝酒，也似是在等人。

他似是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可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

铁虎没有追上来，缓缓叹了一口气，道：“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本不想杀你的。”

就在刹那间，剑气碾碎了铁虎护在胸前的铁链，也绞碎了他的双手，洞穿了他的胸膛。

可铁虎却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这么个人，他依旧在喝酒，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第五小楼在冷笑。

高手之间，决定生死的往往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破绽。

白杨枯树的树梢上，一轮残月刚刚升起，斜照着这小小的院子。

铁虎大笑着，手一抖，又一条铁链缠住了第五小楼的双腿。

“接好了，这招就叫做......”

砍断宇文夏的刀和柳秋余的剑时，她并没有太过惊讶，她只以为那是两把寻常的兵刃，可这铁链不同，每一根铁链都足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但砍起来竟顺畅无比。

铁虎眼中尽是骇然，第五小楼也同样惊讶无比，她只知道这把剑很锋利，却不知道这把剑竟如此锋利。

一股奇异而又熟悉的酒香弥漫在整个小院，第五小楼嗅了嗅，道：“这是越城百乐坊酿的乌西酒？”

“好！好！好！”

铁虎依旧笑着，仿佛早有预料，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无论这人是谁，她都隐隐觉得这是她生平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战。

第五小楼的人已在半空中，突然间，一条铁链毒蛇般缠上了第五小楼的腰间，她的瞳孔立刻收缩，又立刻被铁链拉住狠狠摔在地上。

距离只有五尺时，铁虎就已经出手！

铁虎竟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姑娘好俊的剑。”

酒壶已空。

她没有出剑，可却有风掠过，疾风掠过树梢，掠过房檐，也掠过铁虎的耳畔，最后全都环绕在第五小楼身边，聚集在她握剑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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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赶到小巷时，气力已被消耗掉七七八八，又看到这么一个高手在等着自己，心不由的沉了下去。

剑气洞穿他的同时，他就像破布娃娃一样，无力的倒飞出去，最后挂在了白杨树的枝头，又断裂成两半，一前一后的掉落在树下。

一剑凭空刺出，她的剑比声音更快，一道螺旋剑气就已似龙吟虎啸般破空而出。

这一剑拼尽了她的全力，血色在她脸上消失，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似是要晕死过去。

第五小楼道：“怎么个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