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地道（1/2）

宇文夏当然了解蛇组，他也相信蛇组真正的能力比外界的传言更可怕也更无情。

宇文夏的手也在颤抖，第五小楼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忽然伸出了手拦在第五小楼面前。

他走在前面，她看着他的后脑勺，跟在后面。

幸好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的是宇文夏喘着粗气的声音：“你，还好吧？”

脚步声已在门口停住，她呼吸似已停顿，右手紧握住酒壶碎片，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门缝。

残灯已在身后。

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吗？第五小楼目光有些黯淡，却挤出一丝微笑，笑着道了声谢，又接着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剑？”

手中虽无剑，却依旧可以杀人。

这次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她任由宇文夏将她紧紧抱在胸前，耳畔传来的是宇文夏心跳的声音。

第五小楼脸色也变了，她凝视着已经倒下的楼梯，喃喃自语：“这里就是出口吗？”

她觉得自己的手已在发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前的黑暗中忽然冒出许多金星，右手似是冷的毫无知觉。她低头看下去，脚下果然是一小滩血迹，鲜血顺着手臂正从她指尖滴落。

没有听见打斗声，难道乌鸦没有发现他？又或是......？

直至连肠子也吐了出来的时候，他才倒了下去，似是忍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最后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宇文夏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乌鸦拔出这柄剑时，手指忽然横飞了出去，他的人立刻僵硬在原地，接着蹲了下去竟将碎成渣滓的内脏一口一口吐了出来。

宇文夏没有回应，回答她的是一连串刀剑相触的声音，乌鸦在这时终已忍不住出手了，叮当声不绝于耳，紧接着的是一阵衣袂带动的风声还有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鲜红的血已将布条染成了鲜红色。

“看见了，那乌鸦临死前还想用那把剑对付我。”宇文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肩上，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

究竟谁赢了？第五小楼根本不敢去多想。

来的是谁？第五小楼又忍不住捡起了酒壶碎片。

右肩的伤口虽已崩裂，鲜血将她半边衣裳染红，可她仍有自信绝没有人能活着躲过这一招。

跳的真快。

他再见到她出现在门口时，手里已多了柄短剑，肿着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

也不知等了多久，乌鸦没有进来，门上反而是想起了一连串的拍门声，跟着的还有她期待的那个声音。

虽在白天刚醒来时，第五小楼也曾幻想过宇文夏能将自己救出去，每每听见外面一声轻响也会满怀期待的对着小窗大喊不停，生怕宇文夏没有发现自己。

“我......我没事。”第五小楼长长舒了口气，手松开碎片已掌心掉落，她接着立刻道：“你呢？有没有受伤？”

在这种状况下，宇文夏竟忽然笑了，只不过这笑容有些苦涩，他回身看着第五小楼，笑道：“我进来的时候早就查清楚，这下面其实有两个出口，这一个是明门，里面还有个暗门。”

“谢啦，我去找找。”第五小楼依旧在笑着，笑的时候嘴角牵扯到脸上的肌肉，使她的笑容似有些颤抖。

听见第五小楼关心的声音，宇文夏不禁露出微笑，道：“我当然没事，钥匙我已经找到了，马上就带你出去。”

这句话说完，门就已被缓缓推开，顺着惨淡的月光看过去，门口是宇文夏手撑住墙，背脊却依旧挺直的身影，他的刀还没有入鞘，刀锋还带着血。

第五小楼笑着点点头，又跟在了他身后，每次跟在宇文夏身后的时候，第五小楼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使她的心情也不禁变得放松。

可他依旧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更不愿看到第五小楼失望落寞的表情。

飞鹰又岂会输给乌鸦？

凄冷的月光正透过小窗照了进来，地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阴森的仿佛已站在古代帝王的陵寝中。

红意在她脸上渐渐褪去，她挣扎着从宇文夏手中退出来，淡淡道：“我的手受伤了。”

失血过多吗？第五小楼终于捂住右肩的伤口，背靠着铁门缓缓坐下，血流依旧不止，她咬牙解开腰带，狠狠绑在右肩的伤口处。她只知道这时候自己绝不能死，至少在杀了乌鸦之前，决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带着恨意离世。

鲜血终已不再涌出，她舒了口气，不禁开始为宇文夏担心。

宇文夏慢慢转过身，想说些什么，却也开不了口。

这八年来，他的江湖经验也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不断丰富，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活的非常精彩。

出口应该就在眼前，可出口却的确不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