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天晟拒婚出家（1/2）

那两婆娘，互相看看，害怕的缩在一起，这两个半大娃不会要打她们吧。

山葵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二大妈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突然山葵从她耳畔擦过，自己的另一只手迎合上来，“啪”的一个巴掌拍响。

山木则直拳冲着那个女人的面目而去，从她耳畔打在了牛车上。

山木山葵几乎是同一时间，而那两个女人，吓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山灵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他们长大了，成熟了，也聪明了。

预期的疼痛没有下来，而那两个女人，她们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手抖跟着打颤。

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想嘲笑山木他们弟兄俩是个怂包蛋，也不敢动她们一个指头。

可是这话，她们也只敢在背后说说，事后说说，现在说的话，那就是自找苦吃。

“这该死的苍蝇，怎么老西喜欢在二大妈的跟前晃悠呢？”

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二大妈的嘴太臭了，这苍蝇很喜欢追着臭的跑。”

山木瞪了那两个妇人一眼，“我这手打人很准的，要不要在试试呢？”

“山灵啊，人家都说屁股嘴，屁股嘴，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今天我是明白了，这屁股嘴是说，嘴比屁股还要臭啊。”山葵在那儿说的很有一套。

“你俩那屁股嘴，要是再让我听见骂我家山灵一句，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的兜着走。”山木威胁道。

那两人也只敢头缩在衣服里，不支声。

山木和山葵去了学堂不但学会了念书识字，更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

今天这事要是放在以前，他才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更不会在这儿指桑骂槐的，一个拳头早就过去了。

在书本上，他们学会了一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所以即使在生气，至少他们不会打女人，但是吓吓对方，收点利息是必须的。

即便是真的打了，无论有没有把对方打残，他们都会受到一定的牵连。

一会儿牛车停了下来，上来的是东海子的几个婆娘。

山灵他们攒到了一个角落，也不在计较刚刚的事情，一行人到了街上。

山木山葵去学堂了，山灵来了薛老头住处。

“爷爷。”山灵喊着他，还把准备好的甩饼带了一些过来。

“山灵啊，这茶坊的生意怎么样了？”薛老头吃着山灵带来的东西，他牙口非常好。就是那锅底的锅巴，他都嚼的欢。

当然在这灵桥乡想吃锅巴却不怎么找的着，因为大多数人家都用甑子，蒸出来的饭是没有锅巴的。

锅巴有时能够吃到，就要用锣锅煮饭，那锅底会有一圈锅巴。

“还不错的爷爷，这白叔叔下了好几个订单，我们一直在做这几个订单。”山灵看着薛老头，心里感激他给于家的帮助。

“那就好，那就好。”薛老头高兴的说道。

“要不是有爷爷的帮忙，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发展。”山灵撒娇的对他说。

薛老头笑着说，“你是我孙女，不帮你帮谁？”

“爷爷，你真好。”

肚子填饱了，山灵对薛老头说，“爷爷，咱们去街上转转。”

“好”

爷孙两人上街，山灵买了很多东西，看见有个老人在那里卖魔芋，她才想起家里郑怀远还送来了两个。

回去弄点魔芋吃吃，那魔芋的吃法就有很多了。

在街子当初山灵卖兔子肉的地方，青花在那里摆了一个摊子，桌子上有好多卤好的猪头肉，生意还算可以。

见山灵走过来，青花觉得脸臊得慌，“山灵，你们这赶集啊。”

“是啊，这是我爷爷。”山灵介绍着薛老头。

青花点了点头，这薛老头在灵桥镇可是出了名的人物，脾气臭，性格古怪，从不与人来往。占着那么大的一间客栈，即使生意惨淡，他都不将那客栈卖出去，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跟于家走那么近。

“青花姐你这卖猪头下水啊。”山灵这一好好看才发现那桌子旁有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有个锣锅，里面是正在卤着的下水。

青花脸立马红了，“是，是啊。”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贼一样。

山灵家茶坊里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她没有办法像高旺财一样脸皮厚，明明不是自己发明的红茶，还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自己发明的。

这猪头下水是李氏和山灵约着她一起来卖的，现在她甩开了山灵他们，自己独立出来，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其实不是她不想跟山灵家合作，而是因为她娘那头逼得太紧了。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喜欢山灵，对于家一家人好感都强。

山灵看出了她的心思，“青花姐，你这卖猪头下水，佐料要齐。你打一盆香喷喷的辣子油，把红色的干辣椒剪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然后在锅里用菜油炸的香喷喷的，记住不能糊。拌猪头的时候装些进去。除此之外酱油，醋，芝麻，大蒜泥，花生，芫荽一样都不能少。”

然后看了看那炉子上的下水说，“这下水，你卤的时候放点姜，有助于去除异味，在放些红辣椒一起卤，味道会更好些。”

青花听着山灵说，并且一一记在心底，她十分的感动，怎么也没有想到，山灵不仅没有怪她，还帮助她。

“山灵，谢谢你。”青花哭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无地自容，要是山灵是自己的弟妹，她就不用这么难做人了，偏偏造化弄人呐。

山灵笑着说，“生意来了，青花姐你忙。”

看着山灵离开的背影，青花觉得更加的惭愧，心里更是佩服山灵的心胸。

山灵来到布店，“爷爷，你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回去让二婶给你做。我不会女红，否则我一定要亲自做给你。”

“不用了吧。”薛老头拒绝，他的衣服都是买现成的，以前都是他媳妇和娘给他做，他都记不住有多久没有穿过家人给自己做的衣服了。

山灵知道，一个孤老头子，平时不怎么会照顾自己，既然他成了自己的爷爷，她就好掏心窝子的对他好。

当然山灵也不是爱心泛滥，她对别人好，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戚，而是你也对我好。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她同样回报你。

“当然要啦，你是我的爷爷，我要给你买。”山灵拿着一块布匹在他身上拭了拭。

薛老头感动不已，他心里一直有一道鸿沟，怕这认来的儿子，没有亲儿子亲。

其实他错了，山灵对他是真的好，好够了。

挑了三匹布匹，山灵又拉着薛老头去买了很多米呀，面呀，菜呀，这家里用着工，需要很多。

幸好这些地方，靠的是大米为主食，而面粉那些是副食，水稻种的人也比较多，否则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大米买。

每一次山灵都是将好米与差一些的米掺在一起煮。

前方一个婆娘在卖着臭豆腐，她是蹲在板车上卖，那个板车比较高，她的声音也比较大。

两腿不是像淑女一样的并拢而是像个大男人一样的敞开，因为板车比较狭小，那装臭豆腐的木盘就在她的胯前。

边招手，边打苍蝇，还大喊：“来来来，买臭豆腐来，臭是我的臭，毛是我的长，大是我的大。”

旁边的一个大汉子，“噗嗤”笑了。

有个直接问了出来，“毛真的是最长的？”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那女人说道。

那些汉子笑着就散开了，山灵一直想不通他们在笑什么。

“爷爷，他们笑什么？”看着也憋着笑的薛老头，好奇的问了出来。

薛老头摸了摸山灵的头，“你还是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等走了以后，山灵转过头来，这一看终于发现他们笑什么了，自己也偷偷笑了一下。

这些人啊，人家那是卖臭豆腐，他们却往别的地方想，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非要给它着上了黄色。

回到客栈的时候，他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

“爷爷，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去，咱们做些好吃的。”山灵说道。

薛老头高兴的应下了，对山灵家他一点都不排斥，非常喜欢去，那儿也能让他感受到亲情。

山灵看着他的客栈说，“爷爷，等房子盖好了，你就搬回来住吧，你这客栈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啊。”

薛老头摸着那些椅子，柱子，满脸的怀念与不舍，“山灵啊，这客栈，是爷爷跟你叔叔的家，我们在这个客栈里生活了八年。

要不是他玩水溺死了，这客栈的生意也会像以前一样的红火。我舍不得将它卖了。”

山灵知道薛老头有他的过去，而且是不好的过去，可是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吧。

“舍不得咱们就不卖，不过爷爷，这房子都有二三十年没有修葺了，我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倒塌的。”山灵说道，再好的房子，不修葺都会坏的。

薛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可是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我和晓晨的回忆。”

山灵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爷爷，晓晨叔叔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他子啊天上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么的难过啊，你必须要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啊。”

薛老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还需要时间。”

山灵坐在他的腿上，说。“爷爷，晓晨叔叔走了，你还有山灵啊，还有那么一大家子的亲人，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山灵会慢慢等你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薛老头抱着山灵，就这么哭了，“爷爷知道，爷爷知道。”

山灵让他尽情的哭，他压抑啦好久好久，晓晨叔叔一直就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一个噩梦。

……

赵天晟眼看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却被锁在家里，酒也喝不到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虽然山灵跟他分手了，但是这几天他也想通了，即使他不能跟山灵在一起，他就一辈子不娶。

这是他给山灵的誓言，这辈子除了她，一辈子都不娶。

他不爱高思华，根本无法与她生活下去，有如这么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还不如出家做和尚。

反正他大姐二姐都很孝顺，即使嫁出去了，也会照顾他们的。

别说他自私，活了这十几年，他从来没有自私过，从来没有违逆过父母的决定，这回就让他自己一回吧。

既然注定这辈子得不到幸福，他就远远的看着山灵，在心里为她祈祷吧。

现在她爹娘都出去采茶了，赵天晟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写了一封信。

然后撬开了窗户，逃了出去。

在门口遇见赶牛回来的赵文武，“天晟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赵天晟将怀里的信递给他，说了就，“二叔，帮我递给我爹娘，顺便带句话给他，就说‘孩儿不孝，下辈子做牛做马在报答他们的恩情’”

赵文武听得一头雾水，接过了书信，揣进怀里。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赵文武问道。

“清凉寺。”

清凉寺是灵桥镇有名的寺院，逢年过节都有很多人去那里祈福，那里香火鼎盛，盛名远播。

这农村人也有习俗，成亲以前到清凉寺，拜拜，菩萨会保佑他们的子孙后代繁荣昌盛。

“好啊，好啊，你终于想通了，这成亲以前去清凉寺，是要自己去才算虔心。菩萨才会保佑你跟思华啊。”赵文武高兴的说着。

赵天晟没有过多的解释，看了家一眼，然后看了看赵文武说，“二叔，保重。”

看着赵天晟离开，赵文武觉得他今天特别的奇怪，他会关心他们了。

是要成亲了，他长大了吗？还说什么保重，这孩子，高兴傻了吧，他当然要保重了，他还要等着上门喝喜酒呢。

赶着牛回到了家里，把牛赶进牛圈房。

然后洗了手，看见他娘饶氏在那儿砍着猪菜，饶氏都七十几岁了，头发白完了。

赵文武高兴的说，“娘，这天晟长大了，用不了几天就要成亲，你要抱重孙了。”

饶氏“哼”了一声，然后把那刀子一丢，“他才不是我孙子，我只有天伟和天柱两个孙子。”

看着进屋的饶氏，赵文武喊了句，“娘，你说什么呢？天晟也是你孙子。那咋那么糊涂呢？”

“糊涂的是你们，养了十几年的野种，还瞎高兴。”他就不明白了，这几天桃花早就落了，那栽秧桃都吃完了掉了，就剩下些毛桃子了。

根本看不见桃花了，她娘怎么还是疯着。

这时他婆娘刘氏背着一篮子茶叶回来，挺沉的怎么也有十几公斤。

李文武赶紧帮他把茶叶拿下来，“背不动么，你喊我，我来背啊。”

“哎，我刚刚遇见咱们村的那些婆娘，他们说大山家生意好的不得了，那白老板当真没有跟高旺财合作。”刘氏一脸的羡慕。

赵文武说，“管他的，他挣得钱是他们的，又不是咱们的。”

“你不知道，他家用着好多工，孙绍元跟高家买了一块地，转手卖给了于家，还倒挣了十两银子。”刘氏说道。

“那这孙绍元是真的走了狗屎运了，早知道我去赚赚那十两银子就好了。”赵文武是一脸的羡慕。

刘氏又何尝不是羡慕呢，“他家山田领着一大帮的汉子在那地上砌什么窑子，那些工苦是苦了些都五十文一天呐。还一天三顿吃，他家山灵天天在家做饭。”

“要不我明天去他家问问要不要工了，我也去上工得了，放哪门子的牛啊，苦是苦，钱也挣不到多少。”赵文武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村上有这个念头的人还真不少。

看着林贵，发灵，茂才，杨大海父子俩，一天供吃三顿，挣得那些钱就是纯挣啊。

多少人为他们打着算盘，一天四十文，一个月就是一两零二百文的钱呐，这一年又要多少？

听说于家还经常照顾他们家里的那些人，经常约着他们家人来家里吃饭。

前些天过火把节，足足摆了四桌，吃不完的还打包带了回去。

越想越羡慕，可是人家不邀请他们，他们也不好厚着脸皮的去问。只能干瞪眼，猫挠心的在这呗。

有些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什么样的人都有，看着明明日子过不赢伴儿的那几家，自从和于家攀上关系，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啊，心里又嫉妒又焦急。

“算了吧，咱们可是跟大哥大嫂商量好了，不在与大山家有牵扯的。”

“是啊”赵文武也是一脸的无奈。

刘氏给了他一下说，“这于家的茶坊收的茶叶价格比高家的稳定，不会忽上忽下的。要不咱们送给于家试试？”

“在怎么忽上忽下，咱们也通过天晟跟高家挂点亲戚，咱们卖的都比别家高。”赵文武说道，觉得婆娘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那到也是，就是不知道这天晟什么时候能够想通，趁早把这婚给成了，咱们跟高家的关系也可以定下来。”刘氏想高家跟赵家结亲，他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吃的用的方面，还有银子，他们都会照顾着一些吧。

不说这个还想不起，一说这个赵文武就高兴了，“天晟想通了，刚刚我遇到他，他都说要去清凉寺祈福了。”

“天晟要去哪儿？”刘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想确认一遍，赵文武心里高兴，他都有点不敢相信，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清楚楚的说，“清……凉……寺”

刘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大喊，“坏了，坏了，他那哪是去祈福啊，他那是要去出家啊。”

“啥？”赵文武也惊讶不已，“不会吧。”

“是真的，我今天遇见老妹，大嫂跟她说，这几天天晟都被锁在家里，他说要是大嫂逼迫他娶高思华，他就要去出家。”刘氏急死了。

“不……不……不会吧。”赵文武都觉得自己要结巴了。

饶氏在屋里听到后，走了出来说道，“他就该出家去，来我赵家简直就是侮辱门楣，不是我赵家的种，十七年前就该一把掐死他。”

刘氏跟赵文武，根本不理皮饶氏，觉得她肯定是疯病发了。

“快，去告诉大哥大嫂。我去叫文军找找天晟。”刘氏催促着赵文武。

赵文武赶紧去茶地找赵文礼两口子。

刘氏来到老三，赵文军家大喊，“老妹，老妹。”

“咋了二嫂？”赵文军的媳妇脚有点跛，一踮一踮的出来。

“天晟去清凉寺了。”

“坏了，他一定是撬开窗子逃出来的。”丢下锅铲，解开围腰就想去找。

赵文军听见刘氏喊赶紧从楼子出来，一听，吓坏了，“那咋办呢？”

“文军啊，你赶紧去追，看看能不能赶在天晟剃度以前追到他，一定要把他拉住啊，大哥大嫂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家了，他们还不气死啊。”刘氏冷静的说道。

赵文军听后赶紧追了出去。

这赵文武来到茶地，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二弟，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赵文武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书信递给赵文礼，“大哥，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