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猴（1/2）

小戎还没做出反应，我听力这话，立刻拦在他俩之间，我说，“你等会儿，你容我再看看，兴许马上就能打开了。”我心想，可不能再砸了，再砸这里可真就塌了。

“啊？！”

痦子男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办法也有，据说，想解开这猴锁，只能用它们出生时喝的相同味道的蛞蝓汁刺激它们的嘴，而这种蛞蝓汁的配方，就只有主人才知道，那么这不就像现在的密码锁一样吗？”

我听不下去了，远远地站在一边。

我心里大喜，可回头一看，却见大门并没有打开，只见门上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一道阳光正好从外面照进来，投射在地面上。

“小弟，”这时，那陌生男偏偏看向小戎，“你那个牛逼的右手，能把门砸开吗？借来用用？”

估计那猴子是死了。

“猴锁就是一种猴子。远古时期，并没有‘锁’这种东西。古人想要私藏东西是很困难的。后来，突然有一天，古人在大荒西边发现了有一种生命力极强的猴子，这猴子出生之后只要将蛞蝓用盐化成水，再用香料将那水调配出特殊气味给它们喂食，它们就会立刻僵住。而且四肢力大无比。除非死，否则它们一生都不会挪动。

他们俩难道之前就认识吗？丫头不是说是在这座城里才遇到的吗？我有点儿犯糊涂了，心想着，难不成这男的是丫头在这城里找的接应？导游？

“什么招？”

小戎选了个比较远、但很凉快的地方靠着。陌生男和痦子男则睡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矮个子男独自坐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叫他也不答应。他眼圈全是淤青，我感觉他是彻底傻了，而且身体肯定已经到达极限，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死的。于是我招呼小戎过来。

“嗯，不错不错。”我面无表情地应和道，我根本没心思理她，此刻脑袋里全是那猴子的惨叫声。

有一段时间，古人还有用这种猴子做刑具的习惯，用来惩罚那些喜欢恶言恶语和散播谣言的人。他们将猴子放在犯人的脸上，犯人的脸部会被那猴子紧紧抱住，不能吃，不能看，也不能闻，有时候甚至连呼吸都困难。基本可以预见，这人一辈子也就完蛋了。”

就地坐下之后，痦子男从背包里拿出了锅子和酒精炉，然后又拿了几袋早已经碎成渣的方便面出来。我心说，感谢上苍，无论如何终于能吃顿热乎的了。

此时应该正值中午十分，阳光刺眼，我看到外面有绿油油的灌木，有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不知道通向哪里，灌木外是茂密的森林，在温暖阳光的浸染下。一切看上去祥和得就像糜院的后院。

“怎么好像是只……死猴子？”丫头愣了很久，看着我，一脸不确信的表情。

“咱能不这样吗？”我不满道。

“你可要当心啊！”痦子男提醒道。

“我枪法不错吧？”丫头手起手枪，看着我，“二十米开外，蒙着眼睛我也能打中你手上的苹果。”

“好嘞！”

“要狠！那猴子生命力很强，一枪未必打得死。”痦子男说道。

丫头拍拍我的肩，和小戎一起，卯足了劲儿推开那道石门。在走出去的一霎，我只觉得全身都松松垮垮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小戎这位小同学果然靠谱，只见他走到矮个子男身后，突然举起左手在对方背后一扫，眼睛还没看清，矮个子男便哼了一声，倒下去。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陌生男瞪向我。

“你会那一招吗？”我看着小戎问。

“这是什么鬼？”我嘟囔着，立刻把头缩了回来。

丫头看我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只见她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把银色小手枪，动作利落地将手枪上膛。

只见厚厚的门板上，有两个向外凸起的锁孔，锁孔上趴着一个东西，那东西浑身长着黑乎乎的长毛，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像是某种哺乳动物。

“看到什么了？”丫头问我。

我们决定，先由我和丫头负责煮面，其他人去睡觉，等我们煮好，自己也吃过之后，再换别人来吃。这样的好处是，在煮面、吃面的同时，也有人可以放哨，不至于突然发生状况，一群人措手不及。

小戎离开后，我和丫头席地而坐。我看她把锅子架在点燃的酒精炉上，又在锅里倒满水，然后默默地坐等着水开。

“等一下。”我朝身后摆了摆手，接着向左右两边看了看。

“哎呀，你别想了！”丫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不满地用拳头砸在我肩膀上，“你就当时吃了顿猴脑，给自己补脑了，行吗？”

于是我让开洞口，让丫头把脑袋探出去，片刻之后，她也是一脸迷茫地把头缩了回来。

我突然有点感悟，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人往往就会选择残忍。这似乎注定是成熟之前，必须经历的一步，谁都不可能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我也不例外。

我沉下一口气，对痦子男点点头。看他们走远之后，我放缓呼吸，慢慢把玉石对准那个孔洞。我的手是哆嗦的，眼前的景象也因为紧张而模糊起来。

门开了？

“猴锁？是什么？”

“恩啊，反正我觉得就是只猴子！”丫头点点头，然后用胳膊肘戳戳我，“小阳子，你刚才可能没看到吧，那东西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盘在它肚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