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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拶刑

“姑姑明日就出宫去吧，以姑姑的仪态见识，教养闺秀，必然会成为活招牌。”

宋言扯了扯嘴角，“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

一漫靠在桌上，盯了宋言一会，直到盯得宋言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的开口，“此事，日后母后会知道的。”

“大公主，你什么意思，奴婢要回清宁宫了。”

感受到危机的宋言刚要转身就再次听到大公主的声音。

“宋姑姑，我若嫁到傅家，你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想不通。”

转身欲走的宋言身子一僵，愣在原地，低着头，神色难堪。

随着时间的流逝，宋言身上慢慢出现了颓势，声音低沉了许多，“公主可知，宫中的女官只有两个下场。伤病后得恩赐，放出宫去，或老死在宫中。”

就因为这个？一漫眼中依旧疑惑，“姑姑多年辛劳，若同母后说一声，母后也会放姑姑出宫的，这比与傅家交易要简单许多。”

宋言抬头看了一眼纪蓝，眼中带着艳羡，“皇后娘娘与公主不同，她性格懦弱，依赖人，又自负。她是不会放奴婢出宫的，因为奴婢自小与她长大，是她最信任的人。”

“宋言？”

周围的宫人俱是低着头不敢答话，皇后脸色一变，正要质问，就听到外头传来压抑的痛呼声。

皇后依旧难以置信，“她凭什么这么说，她说的算什么，那德妃贱人的女儿呢？”

流到脸颊的冷汗被一巴掌扇掉，那小太监才止住声音，痛苦的看着高嬷嬷。

一个小太监的堵嘴被拿掉，立刻疯狂的尖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漫点点头，“想来这些年姑姑应该攒了不少体己，够你在宫外生活了，明日就出宫吧，母后那里，高嬷嬷会解释的。”

“你等傅家的耳目，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娘娘！”

“娘娘，您先更衣吧。”

皇后一冷，瞬间面部肌肉扭曲，“是不是一漫，是不是一漫让她出宫的？不过是让她嫁到傅家，不过是让她嫁给傅家，凭什么？她一个公主，凭什么调走清宁宫里的人？”

十指连心，显然是痛到了极致。

台阶下，手指被拶子收紧，渐渐用力，十几个宫人双目赤红，手臂颤抖。

宋言与高嬷嬷不同，她还不到四十岁，一想到未来的几十年都要在深宫中囚禁。在高嬷嬷死后还要拖着皇后在黑暗中往前走，就无时无刻不感到一股窒息。

高嬷嬷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受刑的十几人，目光冰冷。

偏偏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肩膀被人摁住，动弹不得。

“皇后！”

看着高嬷嬷神色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皇后也冷静下来，眉目间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像是想明白什么，又带上不可思议的痛快。

“宋言怎么不来服侍本宫更衣？”

皇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高嬷嬷急言令色了，震惊疑惑与委屈，同时出现在眼中。

皇后见高嬷嬷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心中疑惑，“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宋言呢？”

高嬷嬷眼中涌上来泪水，“大公主正是为了保住傅家，保护您啊。”

此刻拶子松开了一下，十几个宫人身体发抖，痛得几乎神志不清。